第三百一十五章 弦外之音
程涵心说周雅如今囊中羞涩，居然会来买古玩字画？
他也跟着进去看看。
这家店铺名为古玩坊，店面修饰得古色古香，让人迎面感到一种沉静的感觉。
店铺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油头大耳，典型的奸商类型。
他迎上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位要买点儿什么？”
“我先看看。”
店老板嘿嘿一笑：“好勒，那您慢慢看，看完叫我。”
程涵在旁边皱了皱眉，见周雅一直在欣赏墙上的书法题词，他说道：“周小姐喜欢书法？”
“还好吧，勉勉强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民工打扮的年轻人进了店铺。
他紧张的看着店老板说道：“你们这里收古画吗？”
店老板一瞧来了个呆子，连忙上前，提出要先验货。
民工吞了口唾沫，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幅画来，放在桌子上铺开。
程涵在旁边看着，这是一幅山水墨图。
长约一米，宽约四十厘米，画风古特，险峻颇奇，风格俊秀朴实，算是上乘之作。
唯一的缺点是在右下角位置，一个以篆体书写的印鉴相当模糊。
店老板拿着个放大镜从头到尾的观摩，又细细的揣摩右下角的落款印鉴，不知道在腹诽什么。
终于，他放下放大镜，兴趣索然。
“这幅画的落款是顾恺之，但根本就是后人临摹而出的赝品，没什么收藏价值，你收回去吧。”
民工傻眼了：“怎么可能，这是我家祖传宝物，怎么会是赝品？”
店老板嘿嘿一笑：“没办法，顾恺之虽然是名家，但真迹罕见，你这幅画就是临摹的赝品。”
“这样吧，你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我给你五十块钱跑腿费。”
五十？
民工不肯：“这也太少了！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程涵在一旁眯了眯眼睛。
店老板可谓是奸商的典范。
顾恺之的画作，赝品固然居多，但这幅画的画风与原作极为相似，画功也深厚无匹。
区区五十块钱就想买来，分明是欺对方木讷！
各大业界水浑又深，只是没想到被人搅成了这副德行。
店老板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样，连忙叫屈：“天呐，小兄弟你说这话得过过脑子。”
“你去外头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这古玩坊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实话跟你说，你这幅画拿来做废纸都不成，我还是体恤你大老远过来不容易，不然五十我都懒得要！”
民工眼里满是绝望。
他也没想到祖传宝物这么廉价，一番权衡之后，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吧，怎么样？”
店老板一看有戏，但还是装作极其不愿意的样子，说道：“这，还是有点贵了……”
最终，两个人又啰嗦一阵，以一百五十块成交。
民工拿到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而店老板的嘴角现出冷笑，眼里满是鄙夷。
对于这种土包子，来多少他能整多少。
这幅画虽是临摹，但颇有几分收藏价值，通过他的手卖出去个成千上万不是问题。
遇到不懂行不识货的，更是能卖个天价。
这笔买卖，只能是有赚无亏。
胖老板将画悬挂起来，开始忙碌生意。
程涵伫立一旁打量，感觉这幅画没那么简单。
他的鹰眼中透露着锐利，很明显的感觉到强烈的古朴之气从画中流出。
这其中很可能另有乾坤。
店老板的眼光也相当毒辣，一眼看出程涵对这幅画有兴趣，相当热情的凑上来。
“小兄弟你也懂字画？年纪轻轻的真是有涵养，比我家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强哪儿去了。”
生意成不成，全凭一张嘴。
店老板深谙此道，一上来就把程涵夸得天花乱坠。
一般人心一飘，管他好不好直接就掏腰包了。
可程涵不同，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道：“这幅画有些特别，愿意转让给我吗？”
这么快就生意来了！
店老板眉眼间都是喜色，拍掌道：“小兄弟眼光真是独到，不瞒你说，这幅画可是顾恺之的真迹……”
程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老板，你这样做生意可不行，我不瞎，也不聋。”
店老板瞬间怂了。
刚刚程涵就在一边看着，模样也相当精明，看来没办法宰他一顿了。
他只能委屈的说道：“好吧，看在与小兄弟有缘的份上，我也就实话告诉你了。”
“这幅画确实是后人临摹而成，但拥有相当高的收藏价值，你瞧瞧这画风，这细腻程度，简直太美了！”
“不多说，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肥嘟嘟的手指。
程涵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为店老板说的是五百，看那德行，至少是五千……
想明白这点，程涵冷笑着摇头：“老板，咱们做生意厚道点，就当是交个朋友。”
他也伸出五个手指，只不过掌心朝着里面，顿时让店老板气得吐血。
程涵说的是五百块！
他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你杀价太狠了，这样下去我根本就是血亏！”
程涵看向他：“依老板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伸出三根手指……
程涵轻叹道：“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看上了这幅画，这样吧，再少一半我就买了。”
不妙……
店老板听出了程涵的弦外之音，心虚起来。
“兄弟别这样，你看我这店面虽然大，压力也不小。店里养的伙计也是要吃饭的，这样吧，再加一千……”
程涵看他咬牙，知道差不多了，就说道：“行，交货吧。”
“好勒！”
店老板兴高采烈的把画取下来。
光是这幅画就赚了两千的差价，不多也不少，便领着程涵去柜台结账。
周雅全程都看在眼里，纳闷儿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他明明坑了那个人又来坑你，你也信他的鬼话？”
程涵没说话。
如果他观察得不错，这幅画里面暗藏玄机，怕是没那么简单。
店老板把画收好递给程涵：“小兄弟，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程涵正要把银行卡递给去，被周雅阻止了。
“你疯了，这么一幅画两千多，也不就是漂亮了点儿吗，你要被他骗？”
周雅自己也就想随便买点装饰品，却没想到程涵这么阔气，一时间难以接受。
【作者题外话】：课外知识：《海贼王》司法岛之战后，路飞的悬赏金上涨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