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诡异(2)
“情面?”萧延诚就笑了起来,看着萧四郎笑道:“四弟何时对我有情意了?”说着牵起自己手臂处空荡荡的衣袖:“这就是你所说的情面。”
萧四郎眉头紧拧,看着他回道:“不要和我说这些,若非怕娘伤心,当初你丢掉的就不仅仅是手臂这样简单。”
萧延诚摇着头,嘲讽的回道:“是啊,我要多谢你手下留情才是。”说着,踱着步子走进萧四郎面前轻声道:“不过,我和四弟一样后悔,后悔当年手下留情。”
萧四郎眼睛一眯,气息骤然又变冷了几分,萧延诚一见如此越发的欢快:“你知道吗,当初父亲死时,瞪着眼睛……他的表情我一直记在脑海中,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很清楚……他不敢相信,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手上,我告诉他,最后死在我手上的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让他放心去,我一定会照顾好娘和家里。”
萧四郎紧紧攥了拳头,几乎捏碎!
萧延诚依旧笑着道:“他说我是畜生,没错,我就是畜生。”说着,蓦地转身过来看着萧四郎:“可是,我就是畜生那也是他教的,也是你们逼的!”
“没有人曾逼过你,你在侯府二十年,娘对你与我们兄妹有何分别,何曾逼过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萧四郎淡淡的道,目光投在院中。
“我的选择?”他觉得异常的可笑:“你不会知道我的感受,我娘有什么错,她不过一个普通的苗家女子,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会落得被人囚禁二十年的下场,你知道当她死在我怀里,我的感受吗?痛不欲生……”说着一顿:“不……是生不如死!”
萧四郎不置可否:“她若是普通女子,又怎么会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她有今日便是咎由自取!”
“是!咎由自取。”萧延诚笑着道:“那么他就更加的该死,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早就该死。”
萧四郎蓦地转身看着他,眸光中杀意渐现,萧延诚丝毫不退让,挑眉道:“四弟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来吧,杀了我……杀了我就能为他报仇了!”
萧四郎怒容满面,却是没有动,他猛然转身朝外走去,萧延诚却是喊住他:“四弟,我们打个赌如何?”
萧四郎脚步顿了一顿,身后就听萧延诚道:“我若赢了,这侯府太夫人之位,我要你亲手替上我娘的名讳,我若输了……”他志得意满的道:“任凭你处置!”
萧四郎头也不回,萧延诚却是大笑道:“不要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析秋从炕下来,对鑫哥儿和敏哥儿道:“你们快回去睡吧,明天让两个舅舅陪你们去骑马好不好?”
“真的?”鑫哥儿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看着析秋确认道:“真的可以去骑马?”析秋笑着点了点头,鑫哥儿就一蹦三跳的跑到析秋身边抱住她的大腿,满脸甜甜笑容:“谢谢四婶婶!”
析秋摸着他的头,敏哥儿也在一边呵呵乐了起来。
佟全之拿着帕子在擦拭匕首,这两日他一天要擦拭三四次,每每都是唉声叹气的样子:“江南不能去,卫辉不能去,就连山东也不准去!”说着又哀求的看着析秋:“六姐,您和大都督说一声吧,让我去卫辉,哪怕去山东也行啊,杀两个土匪心里也痛快,总比这样关在家里要强。”
析秋笑了起来:“你就安生待在家里。”说着见他一脸颓丧的样子,又补充道:“四爷说了,等过了今年,就送你去宣同。”
“真的?”佟全之满脸的惊喜:“大督都真的这么说的?”
析秋笑着点了点头。
佟全之几乎一蹦而起,满脸的欣喜:“我去和师兄说。”佟全之的五六个师兄弟这会儿都在外院里。
正说着,忽然天敬自门外进来,隔着门禀道:“夫人,宫里头来了一位公公,传皇后娘娘口谕,宣您进宫。”
“现在?”析秋让春柳开了门,她站在门口看着天敬问道:“来的是哪位公公,人可走了?”
天敬垂着头,回道:“是一位姓管的公公,说是皇后娘娘身边服侍的。”说着一顿又道:“人还在外院之中,说在外院等您。”
析秋紧紧蹙了眉头,满面的狐疑,现在已近戍时,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会儿让她进宫?
“可说了什么事?”析秋问道。
天敬摇了摇头,回道:“小人问了,可那位公公只说皇后娘娘有请,旁的事一概不知。”
析秋越发的疑惑,深夜召见又不说什么事:“去将人请进来。”
天敬应是,脚步匆匆而去,不过一刻功夫便领着宫里来的内侍进了院子,那人长的不高瘦瘦小小的,面白无须,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拿着拂尘站在院子里,析秋走出来笑着道:“娘娘深夜召见,敢问公公可知娘娘有何吩咐?”
管公公抬着头却垂着眉眼,回道:“我们做奴才的,哪里知道主子的意思,萧四夫人还是赶紧准备一下,随洒家走吧!”语气很高傲的样子。
析秋盯着他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那劳烦公公在外院喝杯茶稍等一刻,妾身有孕在身大都督又不在府中,自是要交代准备一番!”管公公却是道:“四夫人还是不要让娘娘久等了。”
析秋眉头越发拧的紧了,点了头道:“是!”说着看向天敬:“送管公公去外院喝茶。”
天敬应是,带着管公公出门,析秋的目光就在管公公周身上下扫了一圈,由春柳扶着回房,春柳也是满脸的疑惑:“夫人,皇后娘娘怎么这会儿召见您?”
析秋也想不明白,城中都快宵禁了,出入也不甚方便,皇后娘娘会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见她呢?
她不由想到萧四郎,萧四郎从宫中出来不过三个时辰,她没有听到他说起过宫里头有别的事情,若说事情除了荣郡王妃母子失踪,荣郡王下落不明,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况且,她和皇后并不熟悉,彼此间除了君臣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可交集。
她想不到理由和任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