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屠杀
敏锐的听力，让他们听到了微弱的哭嚎和惨叫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禁为之一变。
“加速！”
终衡一声令下，飞行的虫群开足马力，扇动的翅膀发出“嗡嗡”地怪响。
感觉到不对劲的他向小倩和章贾伟使了个眼色，意念之中三人的面庞快速改变成了一幅生面孔，让旁边的冷凝霜略微有些惊异。
靠近至数公里外，从高空鸟瞰下去能看清村子里的状况时，终衡最担心的场景出现了：
木质的建筑在燃烧之下烧得“啪啪”响，燃烧的烈焰将天空映得通红，滚滚冒出的黑烟如一条通往地狱的柱子，飘在空中拉出一个狰狞的好似骷髅头的形状。
村子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歪道在路边，门口或院落中，大部分是人的，少部分是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叫做艾露猫，能说人话的智慧种族的。地上淌成湖泊的鲜血早已干涸，瞪大的瞳孔中倒映出这一场暴行的制造者：
不是怪物，而是像终衡等人一样的参与者！
“把强壮的带过来，剩下的砍了！”
村口的广场上摆着的一张木桌前，一名身材高大，脸上纹着怪异蓝黑色条纹的白人男子将穿厚重野战靴的双脚翘在桌上，打量着由两名黑人，一名黄种人看着的被铁链锁成一排的队伍，大部分是村子里的成年男子。
这些俘虏中强壮的会被把脚翘桌子上的男子挑出来然后拉到放在广场另一头的笼子里关起来，而瘦弱的或者是小孩……那不好意思了，他们的下场往往是被那三名看护者一匕首割喉，在阵阵狞笑声中倒下。
被这样杀害的死者已经有二三十名，尸体几乎堆成了小山；那些排队等待着审判的幸存者大部分一脸麻木，不知是因为之前的怪像还是因为被眼前惨绝人寰的场景所吓。
村子的其它地方，还有一名行动迅捷，有穿墙的虚化自己身体能力的进化者在进行扫荡，那些藏起来的幸存者一旦被发现下场将极为悲惨，老人孩子这样的弱者会被他杀害，而似乎在他们眼里有利可图的青壮则会被三招两式撂倒，再被这名进化者招呼他的搭档过来拖走加入村口的“审判”。
如果是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那下场更为悲惨——因为她们会遭受除了屠杀外的另一种暴行。
就在村口广场的另一头，关被挑出来的让的木笼子旁边，一名参与者正赤身裸体地淫笑着上演一场活春宫，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受害者，竟然就是天天早晨同他们打招呼的那个小姑娘。
她的父亲，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是因为“通过”了这帮参与者的甄选活了下来，不幸则是因为怒火中烧的他就被关在木笼子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面前被人强奸。
见到这一幕终衡等人，哪怕是一向性子清冷的冷凝霜也不能淡定了：
“住手！”
一道惊雷从一只没有人乘骑的电甲虫头部放出，“轰隆”地爆响如一声警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负责甄选的几人抬起脑袋仰望，活动在其它地方的参与者归来，连那位正在进行着暴行的强奸犯都停下了罪恶的活动，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提上裤子站起，整理衣冠。
众人降落在广场上，从电甲虫背上走下的他们无一不是满腔愤怒。
目睹了这些为他们提供吃喝住所，有恩的淳朴村民被杀害的场景让他十分愤怒，一下来就厉声质问道：
“你们在干什么？！”
不仅是他，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着愤怒的表情，各种武器纷纷在金属摩擦声中出鞘，对面见了他们的反应后也作出了相同的举动，一时间气氛顿时剑弩拔张起来。
尽管对于这些任务世界土著如此残暴，但忌惮于他们参与者的身份，更忌惮于他们那在终衡控制的怪物虫子军团震慑下所映衬出的实力，这帮参与者没敢跟他们动手。
那位衣冠都没有整理好的强奸犯，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对峙的双方之间。
看长相，是位国人，长得也挺端正，只不过不知为何一表人才的他刚才却干出了那些一表人渣的事。
“冷副会长，别动手，你知道的，在这里杀了人也不会死……”他开口了，显然认识冷凝霜等人“而且你自己也会掉命，为了我们好不容易闯到这里的团队，请您冷静冷静……”
冷凝霜咬着牙，打断了他出来打圆场的奉劝：我很想冷静，但是……
迎面一脚，这个家伙直接惨叫着被踹飞出去老远，倒在地上呻吟。
“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没办法冷静！”她咆哮道“潘高峰，枉我之前还看你是个留在互助会的忠臣，对你有一番好评，但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助纣为虐，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清楚！”
从咆哮中，所有人听出，她很愤怒。
“我，我……”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蹭着地步步往后退的潘高峰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他这头的一人的厉和打断了他：
“贱女人装什么圣母婊！”
是那名身材如竹竿，不管皮肤还是脸型都黑如东南亚猴子的进化者，话腔里带着浓浓的粤式口音。
“这里是虚拟空间，虚拟空间是什么你懂吗！”这家伙咆哮道“都是假的，假的，他们……”
他指指一具地上的尸体，强调道：“本质上不过只是一堆数据，根本就不是人类，所以给我们爽一爽怎么了？少tm在这里站着道德制高点骂人，我不信你们能活到现在前几场没干过这样的事！”
这番话深深刺激了终衡等人。
的确，真要从道德上纠结，他们其实没有权利批判村里的这些参与者，因为前一场中他们或多或少地干过杀与自己毫无恩怨的正派人物，连带战斗的余波不知卷入了多少无辜者，就比如终衡第一场中杀了小燕子和紫薇，还连带他们一大票亲人，毁了很多人的幸福生活。
但是他还是有底线的：
杀人他是不会拒绝，但不是任务目标的无辜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杀，就如第一场，第三场中被归为邪恶阵营的他没有为了几个积分对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动手；
就算要杀，他也知道两句话——士可杀不可辱，杀人不过头点地，只会给这些人一个痛快，而不会像这帮禽兽参与者这般虐杀，更不会干出“父目前至”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而这些人的行为显然突破了他的底线。
他跟着站出来质问道：“但我们从来不对无辜者下手……
“这些村民不是目标，也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你们凭什么杀人？！我……”
质问中，他的脑门上满是冷汗——那个之前一直担心遇到的群体，邪恶进化者，今天总算是在这虚拟空间中正式遇上了！
虽然身后有8只电甲虫，4只女王蜂还有无数的巨蜂作为后盾的虫群作依仗，真打起来他有信心将这些参与者碾得粉碎，但是他不能：这里杀人，是要扣命的，终衡只剩下最后一条命了，杀了就意味着被淘汰出去。
而且如那潘高峰所言，杀了又能怎样？大不了回归现实，除了把对方得罪结下梁子外什么也得不到。
再说，某种程度上也如这竹竿进化者所言，为了些本质上不过是数据，与作为npc的怪物没有任何不同的“生命”动怒甚至动手，值吗？
忍住想动手的冲动，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接语，勉强理顺了思路后只能草草说了句：
“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你们凭什么杀人……我们在这里住了20多天，得到了很多这些人的帮助，你们就这样把我们的恩人杀了恐怕说不过去吧！”
竹竿的嘴角露出一丝阴笑：凭什么？哈哈哈，就凭这个！
手中寒光一闪，跪在身边的一名村民瞬间被割喉，鲜血喷得老高。
“凭我们比他们强大！”甩甩手中的鲜血，他道“在这世界人类和怪物本质上都是中立阵营，杀人又不会扣分，凭什么不能杀？你能站在这里，说明至少也活了3场了，能活到现在你还不至于蠢到没意识到积分就是我们在这任务里的命根子吧？”
他讥讽道：要不是你们是参与者，杀了会扣命的份上，搁在外面我早把你们干掉了，特别是你，小妞……
这家伙看向冷凝霜。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天平早就对你们这些低级小虾米早就没有庇护能力了……”他对脸色极度难看得冷凝霜道“所以你给我客气点，刚才的事念你初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
他舔舔嘴唇：否则等回去以后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待我在陈老大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看看动地门还会不会对你们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