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真气的两种奥妙
安隆非常清楚一点,李重不是真想杀自己,如果李重真想杀自己的话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只要李重稍稍隐藏一下气息,在自己开门的时候雷霆一击就可以了。宁道奇都不能在李重的剑下全身而退,自己当然更是有死无生了。
魔门天莲宗的身份虽然比较隐秘,但对于安隆来说并不算什么生死攸关的秘密,魔门中人的身份只能给安隆带来一些不便而已,并不能让江湖中人对安隆喊打喊杀。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称,慈航静斋虽然一直抹黑魔门,但其中缘由不少江湖门派都知道,他们附和慈航静斋只是因为现在魔门的手段太多毒辣,行事肆无忌惮,但还不到真出手的地步。
古往今来也没有真正人人喊打的帮派,哪怕是魔门,日月神教,金钱帮这些反派帮会,唯一的例外就是明教,但事实证明明教被六大门派围攻也只是朝廷的阴谋而已。
真正人人喊打的门派也不可能在江湖中生存。
李重是在用一种戏耍的心态对自己出手,就像吃饱了的猫玩老鼠一样,猫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真下杀手的,而安隆自己是那只可怜的老鼠。但有一点安隆非常清楚,猫玩老鼠是因为老鼠表现出被玩的价值,老鼠要不停的逃才可以,如果老鼠逃不动了,那么老鼠的死期也就到了,现在李重也差不多,如果自己不能演好老鼠这个角色,李重可能会很失望,很可能在失望之下杀了自己。
安隆努力避过李重几招,庞大的身躯晃到一丈开外,拱手打出三朵真气莲花。
这三朵真气莲花分别打向李重的眉心和双肩,去势急迫,带着嘶嘶的破空声。李重顿时双眼一亮,安隆这三朵真气莲花果真有独到之处,李重是真正的高手,自然能对安隆的天心莲环做出一些准确判断。
首先安隆的天心莲环是独立的真气莲花,单在这一点上说,安隆就比李重高明,比如李重的降龙十八掌是一束真气,就像李重拿着高压水龙头喷,是后面的水推着前面的水跑,没有什么控制性,而安隆却可以把水管中的水凝结成冰,把真气打出暗器一样的效果。
也许安隆的天心莲环在威力上比不过李重的降龙十八掌吗,但这是对真气控制的一种进步。
当然最牛逼的还是石之轩,石之轩可以把真气化成圆环,挂在手腕上出手,这已经做到真气化成武器,凝气成兵了。仙侠小说中常常描写的剑仙张口吐出飞剑,杀人于千里之外也就这样了,只不过剑仙比石之轩功力高,用的不是真气而是仙气什么的。
其次安隆还在控制自己打出的真气莲花,因为李重能看出天心莲环在半空中不停地旋转着,而且这个旋转速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天心莲环的飞行路线并不是简单的弧线,更具迷惑性和欺骗性。
同样李重也做不到这一点,在真气打出之后,李重最多只能控制一下真气的速度,李重就打不出弧形的降龙十八掌真气,更不能让龙形气劲盘旋飞舞了。当然安隆也不能让自己的天心莲环盘旋飞舞,如果安隆能做到这一点就不是猫戏老鼠,而是老鼠戏猫了。但这也能说明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已经重复过好几次了,其实任意一门武功修炼都最后,理论上都是无敌的。
还有一点就是安隆的天心莲环也非常灼热,但李重却对天心莲环的“热”有种奇异的感觉,所以……李重收拢杂念,努力捕捉天心莲环的飞行路线,头一偏躲过第一朵天心莲环,伸手捏爆第二朵天心莲环,用肩膀抗下第三朵天心莲环。
李重挨了一击天心莲环不是躲不开,而是李重故意的,李重有近乎于大宗师的心境,安隆的天心莲环虽然奇妙,但李重还不至于躲闪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在捏爆第二朵天心莲环的时候李重就感觉手中一热,所以他断定安隆的天心莲环也是五行属火的真气,和自己的真气性质差不多,天下还有什么火能强过凤凰朱雀之火吗?当然不可能有,就算有那也是在仙侠世界,所以李重信心满满的硬抗了一记天心莲环,打算亲身体验一下天心莲环的奥秘,但李重却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天心莲环的威力。
李重在捏爆第二朵莲花的时候就知道天心莲环的温度很高,但绝不会高过自己凤凰真气,可真气入体,灼烧经脉的时候李重才发现一点,天心莲环的热并不是单纯的热,天心莲环的热是走心的,是“主观”的热。
也就是说天心莲环并不是真的很热,而是你感觉天心莲环真的很热。
这个说法有点难以理解,但就在现实社会也能拿出相似的例子来,不信的书友可以做个试验,你闭上眼睛,让别人用冰块和烧烫的打火机碰自己的手,在短时间内你很可能辨别不出手被烫了还是被冰了。
天心莲环就是这样,这种欺骗感觉的热不是李重可以轻易适应的。
从这点上讲,天心莲环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武功了,可以产生精神压制效果,同样的道理,石之轩的真气也是这样,石之轩的生死二气能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石之轩的冷绝不同于宇文化及的冷,这是两种概念,宇文化及的寒冰真气是真的冷,石之轩的死气却更多是一种心灵上的感觉,死气这东西本来就是很虚幻的东西,所以石之轩才能做到化死为生,生死循环。
心灵的冷热和肉体感觉的冷热是两种“道”,没有高低之分。
但李重比安隆武功高,所以安隆这一击并没有真正伤害到李重,反而激起李重更大的兴趣,李重不打算偷学安隆的武功,李重不是天纵之才,不可能看一眼就学会别人的武功,何况天心莲环这样心灵和肉体一起修炼的武功。李重只打算看一下安隆如何控制天心莲环,只学(看)其形而不学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