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8章 当年，痛吗
聂将离听了后，抿唇不发一语，神魔大战时他还没有出生，可他的父亲却是当年神魔大战时活下来的人之一，他也亲眼见证了那一场可怕的战斗。他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神魔大战的事，自然也知道青鸾王和临渊神王的事。
无道淡淡说道：“我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年魔族为何突然会壮大那么多，居然到了可以和神域对抗的地步。这件事一直到现在，变成了无解之谜，我总觉得当年有一双手推动神魔大战，可我查了很久，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到。就好像，一切只是我自己的猜想而已。”
聂将离猛然抬起头，他看向无道：“我父亲在临终之前说过，当年神魔大战不简单，魔族也许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若非无道今天提起这件事，他大概早就忘记了。毕竟神魔大战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若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人在背后搅动风云，不可能隐藏得了那么久。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可每每想到这背后真的有可能会藏着这么一个人，他们也有点被背脊发寒。
也不知道两人在这里坐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两人才回过神。无道看向聂将离，沉声说道：“你去找找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些手札，他亲身经历了神魔大战，而且也是跟在临渊神王身边的人，指不定会留下一些什么。”
他站起来，沉声说道：“我得回去缓一缓，缓一缓。”
忙了那么久，君翎觉得累极了，她回到青鸾药府沐浴更衣后便躺了下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中。
梦里，她又看到那双眼睛，只是很快就不见了。
紧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出现了，男人长得很高，他的黑袍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水晶兰，男人走到君翎跟前，笑着说道：“你瞧，我把水晶兰种出来了。”
君翎看向男人，皱眉问道：“你是谁。”
男人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呢，可你的眼里就只看得见他们。”他想要伸出手去轻抚君翎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他皱皱眉，终究没有说什么：“相信我，很快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我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心脏的地方，眼里带着几分痛楚，沉声询问：“当年，痛吗？”
君翎觉得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她皱眉想要转身离开，黑袍男人却笑了起来：“阿翎，不是只有你才会筑梦的，如今你在我梦中，我也在你梦中，我不醒来，你是走不出你自己的梦。”
君翎转身震惊的看向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如今身处梦中，也清楚这是这个男人想要自己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男人看着她笑了起来，笑得一脸温柔：“我啊，现在还不能出现在你身边，你等一等，等一等，我总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君翎看得出这个男人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她挑眉不想和这个人废话，直接对对方出手。能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并且用这样眼神看自己的人绝非善类。男人看到她居然出手有点诧异：“你难道不知道在梦中动手，你受伤会加倍吗？”
君翎嗤笑一声：“你刚刚不是说了，我在你梦中，你也在我梦中，我的痛苦的确是加倍的，可你也一样。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就懂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男人闻言，拉开和君翎的距离，突然笑了起来：“你和她，真的不一样呢。”
“她比你听话，比你可爱，比你温柔。”
君翎听了后，笑了：“她再好，终究是死人。而且就算活着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在这里怀念她，可她大概是一辈子也不想想起你这个人。”
这个把自己当成别人替身的人大概是拿了一个悲情男二的剧本，她透过自己怀念别人，大概是因为他怀念的女人已经死了。
闻言，男人笑了起来：“你还真是狠呢，哪里痛就往哪里捅刀子。这样啊，可不讨喜呢。”
以前君翎觉得月阳这个人很假，可现在才知道月阳远远比不上这个人。
“真话向来就伤人，你若是不想听大可以不听。”不想听那就麻溜的离开我的梦，别在这里碍眼。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深深的看着君翎，似乎想要透过君翎看向很久远很久远以前那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那个女子，是多么的好，可惜的是她的心里眼里都没有自己。
“你说得对，真话是伤人的。”他凑近君翎，君翎想要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他伸出手捏着君翎的下巴，呵呵一笑：“对于废物而言，真话才是伤人的。可对于强者而言，他的话就是真话。”
“虽然你和她一点也不像，可瞧着你我就开心。所以，你得好好的，好好的，等着我来找你。”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乖姑娘，我答应你，日后绝对不会伤你半分。”
君翎知道最后这一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说的。
她叹息一声：“就算你是强者，也不能控制一个人的心。她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伤害了她就是伤害了她，就算做再多也弥补不了。”
男人退后两步，嗤笑一声：“狠心的丫头，让我看着你做一下梦都不行，明晃晃的提醒我，若是我生气了，你可是要遭殃的。”
君翎冷哼一声：“不和你玩了。”
青鸾药府里，君翎猛然坐起来，鲜血从她的唇角慢慢溢出。
她强行从梦中醒来，受内伤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而且就算有鸿蒙灵气，没有半个月时间她都没有办法恢复。她拿出帕子擦去唇角的血迹，闭上眼就想到了那个人说的话，他说他会回来的。
他到底是谁呢？
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们见过，并且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那个人到底是谁，若是强迫自己去想，头却像是裂开一般。
门外传来青雀的声音：“主子，你怎么了？我嗅到了血腥味，你受伤了？”
君翎淡淡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青雀听了后并没有放下心，可主子的房间是禁地，她不能进去。
君翎想起了自己在消失时男人那双眼睛瞬间变红了，她突然问道：“青雀，你可知道谁的眼睛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