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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敲定了细节,在出门第二天的上午,莉蒂亚开始和西尔斯合作,把被物理性击晕的赛莉姆当做小白鼠,开始测试是否能够使用这个方法将梦魇驱逐。
  克劳苏斯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赛莉姆苏醒,并且恢复正常,不让她被剧烈的欲望所干扰,不过到底能不能做到,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如果坦白直说,西尔斯肯定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孙女作为实验的小白鼠,所以适当的欺骗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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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作准备之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西尔斯的实验室内,除了被西尔斯发话,拉下去关押在牢里的凯斯托之外,莉蒂亚,克劳苏斯,伊格尼,西尔斯,赛莉姆都在这里了。
  赛莉姆依然在昏迷之中,莉蒂亚那一下估计砸的不轻,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或许真的要昏迷三天三夜,但是正好,这样的深度昏迷,正适合对灵魂动手动脚。
  赛莉姆的灵魂被希尔斯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对灵魂的细微操作就好像在针尖上雕花一样,不过希尔斯显然驾轻就熟,他用难以置信的精密程度,一点点的将莉蒂亚所感觉到的黑雾从灵魂之中抽丝剥茧,不过越是这样,剩余的黑雾就钻的越深,几乎要与灵魂融为一体。
  这时候就需要莉蒂亚将圣印灌注在其中,将出现的黑雾驱散,防止黑雾重新回去往下钻。
  只是越是如此,赛莉姆的脸色就越差,甚至于到了一段时间之后,虽然依旧没有回复意识,但是她的脊背却猛地一抖,开始呕吐起来,或许是因为圣印与黑雾的力量在其中交战,让她受到了极大的震颤。
  赛莉姆无意识的呻吟了好一阵,但总算因为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看上去好过了一些,但是事情并没有因为看上去好一些就变的更好,反而是西尔斯露出的紧张的神色。
  “那种黑雾越来越往深处走了,快想想办法,再深就进意识核心区了,那时候继续剥离就会导致失忆了。”西尔斯沉声说道,与此同时,他也停下了手,防止因为自己的刺激,导致黑雾继续往前。
  只是旁边的莉蒂亚一直驱散黑雾,或许是高强度的激活圣印让她疲劳无比,她看起来像是负重跑了五十公里一样,汗水几乎浸透了身体,看得出来连手指头都在抽搐,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的脸色差得让人担心,呼吸也变得短而急促,似乎真的相当劳累。
  “还撑得住吗?如果不行,那就暂时休息一下,我还能冻结她的灵魂一段时间。”西尔斯头也不抬说道,要说纹章的强度,他的纹章比莉蒂亚的七个圣印要强的太多了,莉蒂亚或许坚持不住,但是他还能保持相当长一段时间,这就是高阶传奇的底蕴。
  “谢谢……”莉蒂亚简短的道歉,随后,收回了圣印,快步走了出去,坐在了外面的地方。
  克劳苏斯连忙跟上,拿着一杯水,看看莉蒂亚的情况,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然后关上门,把水递给莉蒂亚:“感觉怎么样?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吗?”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爱凯斯托,爱到不能自拔……简直比得上我和主君的感情了,我感觉我能为凯斯托做出任何事,就好像我会为主君去死一样。”莉蒂亚抱着头,咬着牙说道,看得出来她正在抵抗内心涌出的欲望。
  “被驱散的欲望并非是被驱散了……而是转移到了你身上?”克劳苏斯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或许不是这样,应该只是暂时的,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情绪的异样,只要过一会我就能驱散他们了……但是问题是,如果一次性聚集的太多,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莉蒂亚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水一口饮尽。
  “好在我的意志力比赛莉姆要坚定,能摧垮她的欲望,打不垮我……但是我担心,欲望能够同时对许多人出手,那时候我们绝对来不及处理,只能看着后方大乱。”莉蒂亚有些担忧的说道,即使是她也能看出来,黑夜的那些使徒的力量究竟是有多可怕,人类最难以抵御的,就是来自内心的低语。
  “到时候再说吧,这种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只要你把持住,不要被那些欲望给夺走了内心就是了,你可是现在硕果仅存的圣骑士了……坚持不住了就直说。”克劳苏斯点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离开了莉蒂亚,让她一个人能好好休息。
  莉蒂亚坐在原地,闭上眼睛,花了足足十来分钟,等再睁开的时候,眼神总算是恢复了澄澈,看起来那些影响她的欲望已经被她清除干净了。
  她回到实验台前,继续和西尔斯的合作,只不过,运气不错的是,这些黑雾的量很少,在他们彻底进入意识核心之前,就已经被根除了,在圣印的帮助下,黑雾彻底消散。
  只不过赛莉姆还没有清醒,她的灵魂被西尔斯拆开又重组,如果不是西尔斯技艺精湛,操控入微,正常人早就因为灵魂散开又重组而导致人格崩溃,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失去所有记忆之类的事情,好在西尔斯的能力足够,赛莉姆看起来只是沉沉的睡着了。
  “这里的事情我会安排的,现在去找莱特塔拉吧,关于黑夜的事情,他应该知道的比你们更多对吧?”西尔斯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克劳苏斯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老人了。
  但是他还是恭敬的弯下腰:“当然,塔拉少爷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毕竟我只是一个顾问,而真正与这位恶毒神明交战的,还是他啊。”
  “与恶毒的神明对抗吗……哼。”西尔斯冷哼了一声,“也就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吗?帝国并没有收到对应的警告,就连我也只是知道黑夜的存在,其他一概不知,应该是他把消息都压了下来吧?”
  “的确如此。”克劳苏斯跟着西尔斯走出去,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呵,你觉得莱特塔拉如何?”西尔斯似乎有些兴趣,在等待出发的过程中,他对克劳苏问道。
  “他是个无拘无束的人,或许是因为财富和权力所带来的影响,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不过运气不错的是,他终究是一个继承了他老师阿尔塔纳的人,阿尔塔纳先生心系为民,所以塔拉少爷也主动扛起了与神明对抗的战旗,就凭这一点,我就愿意将我的力量借于他使用。”克劳苏斯回答道。
  “哈……是吗?”西尔斯反问道,随后,他像是在忠告克劳苏斯,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无头无脑的丢下一句:“权力的宝座并不像旁人想象的那般坐上去舒适,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坐去的,莱特塔拉拥有绝对的自由,但是自由和孤独,是没有区别的。”
  “谨记您的教诲。”克劳苏斯行礼说道,但是对西尔斯的说法不置可否,不知道他是怎么评价的。
  两个人终结了对话,克劳苏斯已经知道了,因为孙女的遭遇,西尔斯下定决心要将黑夜根除,这是个好消息,欲望的出手,反而促成了一位高阶传奇的加入,这种事情要是多来几次就好了,只是希望不要每次都这么惊险,他可不想再和一个暴怒的高阶传奇面对面了,如果这次不是运气好……西尔斯被赛莉姆捅晕了过去,那黑夜可就真的得逞了,人类损失了一个高阶传奇,而莱特也失去了得救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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