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你就好
顾七月整个人柔顺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十五看着怀里娇柔美好的酮体,像新出生的婴儿似的呈现在眼前。十五眼中满是怜惜,心里竟无半点绮念,只有难过和自责,他用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顾七月的脊背,都是自己不好,当初不该跟她轻易分开,让她再次飘零乱世,受尽颠沛惊吓之苦。
十五感觉顾七月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慢慢地体温变的正常起来,只紧紧搂着她,见火上的衣服干了,拿过来,小心的替她穿在身上。
顾七月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睁开眼睛感觉光线黯淡,她“唔”一声,伸手拨一下,才发现自己贴在一个人怀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十五温暖亲切的笑容,她怀疑自己是在梦中,把眼睛闭上再次睁开,见自己依然在十五的怀里,从他身上传来年轻男子那种特有的味道,干净而清新的味道,她心里一暖。
喜悦淹没了担忧,十五见顾七月醒了,摸摸她的额头,惊喜道:“阿七,你终于不发烧了……”
顾七月将脸颊上贴着十五坚实的的胸怀,真的是太温暖了,几乎让她完全忘记了刚刚过去的逃亡和惊恐。
“十五哥哥,没有追兵了么?”
“没有了,阿七,别怕,有我呢。”
顾七月依旧将脸贴在他的怀里,语声轻柔:“十五,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她情难自禁抬起头,飞快地亲他一下,又将头埋在他怀里。
十五异常激动,紧紧的将她抱住,柔声道:“阿七,你感觉好些了吗,我出去给找些东西吃,好不好?”
“嗯。”
去不多时,十五一手拎着只山鸡走了进来,进来就问:“阿七,你可又发烧了,或者不舒服了!
顾七月笑着摇摇头,十五才放心的到山洞口,很利索将山鸡割开脖子放血,再开膛破肚,最后找了些湿泥将山鸡包裹起来,拿到火前丢进火堆里。整个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看得顾七月都有些吃惊。
“不知道我怎么这么熟练吧!”十五坐下后,又习惯性的重新把顾七月抱在怀里,这次重逢后,顾七月也感觉这温暖安全的怀抱有多么的来之不易,顺从的躺在十五的怀里,听他说话:“我保护着三皇子的家人,为了掩人耳目,我把队伍分成了两伙,一伙人保着假扮的三皇子家人从大道走,我则领着真正的三皇子家人从小路走,走到后来,粮食都断了,我就靠这项本事,把三皇子的家人安全的送到德州!”
“那你怎么突然出现在着这里?”
“三皇子回到德州后,我见他身边没有你,就知道你凶多吉少了,三皇子说当时兵荒马乱的和你走散了。”顾七月听十五这样说,有些不以为然,耶律赫寒说南宫晟玉带兵偷偷走掉她是相信的,耶律赫寒无论怎么霸道,他还是骄傲的,他还不屑说谎诋毁南宫晟玉,南宫晟玉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在大难来时,跑得比谁都快,还没跟耶律赫寒交手,就逃窜了,但这些话顾七月迟疑着没有对十五说,十五毕竟是南夏人,带着一腔热情跟着南宫晟玉保家卫国,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改变南宫晟玉在十五心中的形象,改变十五的人生方向。
多少年以后,顾七月却为自己这时的迟疑和隐瞒后悔,如果自己早些把看透南宫晟玉的真面目告诉十五,就不会发生后来毁天灭地的一切!
“我见你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找你,我原本打算去恒州找你,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
十五见顾七月没有和三皇子一起回来,一种不安就在心里涌动,他跟三皇子打了声招呼,就出来寻找顾七月。
尽管三皇子和其他将官劝他以大局为重,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天下苍生需要人解救,他的阿七更需要他解救。
他一路心急如焚,对战争几乎达到了痛恨的地步。若不是这该死的战争,顾七月怎会一再陷入危险?若不是这可恨的瞬息可以使人间变成地狱的战争,自己怎会连顾七月的周全都护不到。
那时十五就想,若是顾七月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不独活了!
“你,如果你一直都找不到我呢?”
“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两天,一年找不到我就找两年,如果一直找不到,我就找你一辈子!”十五语气坚定,毋庸置疑。
顾七月将头埋在十五怀里, 眼泪不知不觉又落下来,在这乱世里,自己至少还有他!
十五用木头将已经烧得通红的大团泥拨出来,滚到一边看起来还干净的地上,用木头用力敲了敲,泥块脱落,扑鼻的香气立刻在山洞中快速地散了开。
十五把鸡腿上和鸡胸脯上肉多的地方都递给顾七月,顾七月也不推辞,接过来大吃大嚼,最后满足地丢掉手中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摸摸肚子,她小小打个饱嗝,身子随意地往后一仰,“十五,如果咱们可以这样过一辈也很好!”顾七月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哪怕织布种田,哪怕清粥小菜,只要能有个安稳的日子,也胜过如此的枪林弹雨,朝不保夕!她现在特别怀念和十五在巴郡过的那一年平淡生活。
十五怜爱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顾七月向往着安稳的生活,而自己何尝不想让她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不让她经受这样的亡命生涯,风里来雨里去。女人,终究是不适合战场的。但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三国交战,哪里还有安稳的地方,想要安稳太平的生活,只有先打完这场仗在说。
十五轻轻的叹了口气:“咱们该走了,在我来的路上就知道,新皇帝在次下旨命三皇子带兵来衡阳城护驾了,估计现在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三皇子当初费尽心机,千辛万苦的才逃离京城,这次他还会在来吗?”顾七月不信三皇子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