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新封地(2)
之后关于她该去哪里,她的跟随人群里发生了巨大分歧。耶律祁建议她去自己的老家禹国,表示在那里她可以得到他很好的庇护,天弃说他的家乡落云部偏远,天高皇帝远最安全,不如去落云,七杀则表示七峰山是天底下最好玩的地方,哪个不去就是傻x。
三拨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斗,七杀连续拉了七天肚子,天弃某天早上起来脸上爬满了青虫,耶律祁半夜被一只老母猪压住。据前来“解救”他的七杀们说,幸亏他们来得及时,真看不出来耶律祁就是个禽兽,他们赶到时,耶律祁已经快要脱光,正要强奸那只母猪。
唉,差点就没能救下那只可怜的母猪,也许还是个黄花闺猪呢。
唉,耶律祁堂堂一个男子汉,虽然长得比他们丑一点,但也不能那么饥不择食啊。
啧啧,真是缺德。
这个消息很快散布在所有人中,七杀绘声绘色拉着景横波说了“耶律祁酒后失德,半夜偷猪欲不轨”的伟大事迹,景横波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一把将伊柒踢下了车。
“祝你今晚安睡。”她道。
结果就是七杀又齐齐拉了七天肚子。拉得面黄肌瘦,拉得七窍生烟,拉得七杀中的第一神棍,就是那个伪和尚武杉,伸手向天长号说自己感觉身轻如燕,只怕下一刻就会抢在师傅之前羽化成仙,拉着师兄弟们非要他们仔细看看,自己头顶上百会穴是不是有金光冒出?
师兄弟们一人狠狠一巴掌,拍得他一个金光灿烂,满头乌青。
最后还是七杀的意见占了上风,不是因为人多,而是他们终于在各种秀逗之后,才想起来了一个最关键的理由——景横波体内余毒顽固,必须他们师父出手才能解决。
提到这个,不仅拥雪紫蕊立即赞成,连耶律祁都没什么话好说。
景横波的毒是个麻烦事,那么多高手,没有一个能够完全驱除。七杀中精通医理的司思表示,景横波应该不止一次吃过功效非凡的护体丹,关键时刻护住了内腑不受侵蚀,但筋脉因此受到改变,目前还看不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短期内似乎不大好。这种毒不见于记载,一定不是毒是一种诡异的蛊,这天下没有他司思解决不了的问题,但这事儿比较耗费精神,还是留给老不死解决,省得年纪大了总不动脑会痴呆。
景横波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吃过不止一次的灵丹?当灵丹是炒蚕豆随便吃啊?印象中不就耶律祁给过一次吗?还是最低档次的。
她无意中把这话说漏了口,从此耶律祁永无宁日。七杀整天跟在他后面,吵着喊着要最高等级的天香紫。
最低一级的天香紫都护住了景横波心脉,保她不死,最高等级的是不是能解了她的余毒?
他们是这么要的。
“最高等级天香紫,你给我我就原谅你偷看我媳妇。”伊柒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你给我我就告诉你那猪是谁扛来的。”尔陆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尔陆扛的,你给我我就帮你揍他一顿。”山舞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山舞扛的,你给我我就给你药,药倒他你去扛只猪和他睡。”司思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司思扛的,你给我我就帮你扛两只猪和司思睡去。阿弥陀佛,老衲为你做这样的事牺牲很大了,好紧张,佛祖会不会怪我?”武杉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大家一起扛的,你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你把司思给你的药给我,我帮你药翻他们,你想他们哪个跟猪睡就哪个。”陆迩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不管那猪是谁扛的,你不给从此你每天都和猪睡。”戚逸说。
耶律祁吃饭,喝水,睡觉,乃至蹲坑,都会看见一张脸忽然凑过来,叨叨地说,“最高等级天香紫……猪……睡……”
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忽然明白了传说中紫微上人为什么能活那么久。
能抗下七杀呈七倍增长的叨叨神功,那就不能是个正常人啊!
终于有一天,专门修炼过定力的贵族子弟耶律祁,发出了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
“她吃的就是最高等级天香紫!天香紫最高等只能吃一颗,从此再无作用!”
七杀大兄呆呆地站在原地,抓了半天头发,才明白了这悲催的意思。
完了他们立即兴奋起来,一拍大腿,“完蛋啦,没希望啦,这下更得去七峰山找老妖婆啦!”
耶律祁早已快步离开了,现在就是去万峰山他也没意见。
景横波在车内听见了这声吼。
她也愣了愣,没想到当初耶律祁随随便便给出的,居然真的是耶律家可称重宝的极品天香。
“喂,”她坐起身,拍打着车窗,问耶律祁,“你们男人怎么回事?咱们当时不是还是敌人吗?你为什么给我最高等级的天香紫?脑子秀逗了吗?”
一边看溪水的耶律祁,转过身来。
他脸上烦躁之意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异的,淡淡的神情。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眯着眼睛看她,“你要听什么答案?”
景横波笑眯眯地趴在车窗上看他,“我想听你们这些政客,在处理事情和人际关系上,到底怎么想的。”
“是的,你想听这个,”耶律祁笑容几分失落,几分古怪,“假如答案没你想象得那么深奥复杂呢?假如答案根本不涉及政治博弈呢?假如我耶律祁,就是因为你是你才掏了最好的药呢?假如我那时候,其实什么利益和关系都没想呢?”
他紧紧盯着景横波,似乎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自己想要的一切。
景横波眼睫垂了垂,再抬起时笑颜如花,“没有啊,没有就算了。啊好困,睡个午觉先。”身子向下一矮,她迅速钻回去睡觉,看都没看耶律祁。
耶律祁欲待出口的半句话,被堵在了口中。
他在溪水边伫立良久,半晌,慢慢地仰天,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