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阻击与狙击
其实,能够有惊无险地打退日军的第二次进攻,靠的是马连财霍小山和那些老兵们的提前防范。
在击退了鬼子第一次进攻后,马连财霍小山和一些老兵聚在一起研究如何应对日军下一次的进攻,他们预料到日军很有可能派坦克助战。
鉴于阵地的纵深过浅,如果任由鬼子的坦克冲破防线而又无法切断日军步兵与坦克的联系,那么阵地肯定是守不住的。
他们想出了将重机枪与适量轻机枪置于两翼,直到鬼子步兵基本暴露在侧翼的枪口下时再压制步兵,炸掉坦克,进行白刃战。
这种设想无疑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但这却也是被动防御情况下所能采取的唯一主动措施。
其实,日军的98坦克的装甲只有10厚,大点的山炮可以干掉它,是用正式步枪装钢芯弹也一样可以击穿它,这在当时是完全可以达到的。
但这都是马后炮,都是后人总结出来的,而当时贫弱的国士兵们见到了这个并不大的钢铁怪物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何况霍小山他们连迫击炮也没有一门更不要提钢芯弹了。
他们所采用的自然是得自于淞沪老兵们的经验,那是利用坦克在关观察窗后视野受限,让爆破手接近用集束手榴弹炸断它的履带,再用手枪击毙必须要打开观察窗观看情况的鬼子。
霍小山在阵地战开始前向鬼子打冷枪的时候,已经仔细观察过坦克,所以完美地执行了大家的设想。
虽然过程很惊险,但终于成功了,坦克与步兵之间的联系也被切割了,靠着白刃战最终守住了自己的阵地。
只是所有人都不清楚,下一轮进攻的日军是否会派出更多的坦克,这也成了守军们最大的担心。
而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唯一的一挺重机枪终于被日军坦克打坏了,去领取另外一挺重机枪的沈冲和几个士兵又被日军的进攻阻隔了,这样失去了对日军的远程威胁。
一次放开间,用重火力从两翼压制步兵切断坦克与步兵联系的方法肯定是用不了了,是能用,有了防备的日军也会第一时间用掷弹筒压制住了**队的火力,所以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了,至于士兵的伤亡达到了五十多人,目前还可以忍受。
马连财霍小山和粪球子一样参加过淞沪会战的几个老兵又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日军的第三拨进攻。
办法想了好几个,但却又都不理想,毕竟这是阵地战,阵地纵深又浅,没有过多的回旋余地,最后还是马连财拍板,那打冷枪吧,从鬼子露面开始打冷枪,迫不得已时再硬扛。
如果鬼子有坦克甚至增加了坦克的数量,那只能如同打退日军第一次进攻时那样,阵地留观察哨,大部分人进反斜面工事,等鬼子冲到近前了再炸坦克与步兵白刃战。
硬扛日军进攻那是不得已的办法,而在时下抗日正面战场,绝大多数**队所采用的办法,这也意味着,守军肯定会在火力完全占优势的日军进攻下,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要么全部崩溃,要么全部牺牲。
说干干,在日军进攻的间隙里,士兵们开始在已经不成样子的工事后,尤其是直接暴露在日军视线里的地方,抢挖一条交通壕。
还有士兵在较高的工事废墟后挖起了散兵坑,与此同时又有人把压完子弹的步枪,选择相对隐蔽的地方摆放妥当。
在工事废墟后,敌人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挖交通壕,这是便于打冷枪之后及时转移,防止被日军的特等射手和重火力盯,挖散兵坑是防炮的。
霍小山,马连财,以及其余十来个枪法打的较准的士兵是这次打冷枪的主角。
同时阵地还安排了二十来个士兵,他们有两个作用。
一个是抓空放一枪,起吸引敌人的注意掩护霍小山他们冷枪手的作用。
而另一个作用则是马连财命令的,那是要求他们始终要保持有一个人跟在霍小山后面,除了帮压子弹,在关键时刻是宁可自己死也要保护好霍小山。
至于马连财的第二个安排,霍小山当时明确表示拒绝,但马连财则以连长的身份无视了霍小山的抗议。
毕竟,霍小山在这种阵地防御作用太重要了,射击频率快,举枪必,是杀伤日军有生力量的绝对主力。
日军并未给他们太多的准备时间,当他们所挖的交通壕有的只有半米多深的时候,新的一轮炮击又开始了,于是大多数的士兵又撤回到了反斜面工事里,阵地只留下最早安排的人员。
掷弹咝咝而来在阵地轰然而响,重机枪子弹打得工事废墟石屑乱飞,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回进攻并没有派坦克来,而实际进攻的队伍依然是一个小队,更准确的说法是负责正面进攻的日军队所剩下的唯一的小队。
日军的指挥官认为在一个非主要阵地投入太多的军队不值得,而对于该队的伤亡了一百多名士兵而未拿下一个并不起眼的侧翼阵地深感不满。
对该队长大加申斥,竟不给他投入坦克,而命令他们用自己所剩余的兵力去拿下支那部队的阵地,以捍卫大日本皇军的尊严。
这也让这个也许是抗战开始以来最倒霉的队长很是急火攻心
日军侧翼阵地没有迫击炮之类的武器,兵力都是在二百米外的一个高岗后后发起进攻的。
但对于守方讲,好在这二百来米的地形是一马平川,近百米宽的防守阵地,日军重机枪掷弹筒能压制这个点,却压制不住另外一个点,火力压制总有缺失的地方。
被烟尘笼罩的防守阵地,霍小山将枪架在一块残破的混凝土后,在日军火力转向别的地方时,看到进攻的日军已经过了,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咦,这拨日军怎么显得与前两拨不一样呢,霍小山又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拨日军竟然没有戴钢盔,竟然脑袋都系了个白布条。
日军这种白布条霍小山是见过的,他在天津打擂台时见过有日本武士头系过,前面还有一个圆膏药,霍小山知道那是日本人的国旗,可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