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与旧贵族划清界限
另外一位工部官员却不是陌生人，原来是工部员外郎，贾政。
骤然见到贾政，贾瑞还有些吃惊，贾政却应该是早已知道此事，表情只是显得有些尴尬。
贾瑞挺直了腰板看着贾政，
贾政慢慢的低下了头。
过了五秒，贾政按照低品级官员见高品级官员的礼仪，向贾瑞参拜，而贾瑞则则任由贾政将全套礼仪做完，这才点头嗯了一声。
山子野拉了拉贾瑞的袖子，低声说道：“这不太好吧？”
贾瑞平静的说道：“贾大人是一个循礼的君子，如果不按礼数来的话，他会很难受的。我也是成人之美。”
贾政低着头并不说话。
贾瑞继续说道：“自从我和我祖父被赶出荣国府，气的我祖父身亡时，我便已与荣国府贾家没有任何关系，且此时我们是为圣上做事，是为公事，在公事之中便只说公事，不必讲什么私交。”
贾瑞冷冷的瞥了贾政一眼，继续说道：“更何况这私交，还不是什么好私交。”
场面中的空气，一度凝结。
山子野被夹在中间，很不好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宝玉公子、贾兰公子都在你那里读书，不提那些事情了，我们开始工作吧。”
旁边的夏太监咳嗽了一声，说道：“咱家是内务府带班太监，姓夏。按照圣上的谕旨，是要将皇宫的主要部分都安装上暖气，但是因为嫔妃的生活需要和朝臣的上朝需要，并不能够同时施工，需要重新规划使用区域和安装区域。
另外，比较难的一点是，圣上说此时内库中没有那么多银两，所用人工与物资可从工部一并拨支，剩下的费用再从户部支出，因此这装修的钱并无法给你，且一旦修宫殿御史们就会使劲规谏，实在破烦，就用你未来交纳到户部的收入抵就行了。这位贾政贾大人想必你们已经很熟，我就不介绍了。”
贾瑞心里腹诽了两句，问道：“请问夏公公，圣上可曾吩咐什么时候把活干完？”
夏公公说道：“这个圣上倒未曾仔细安排，看你们自己了。”
没有工期才是最难的，贾瑞点头说道：“那我们明白了。我们先勘测一下宫殿的情况，规划一番，再将具体计划报给圣上。”
夏公公说道：“好的，咱家这就带你们几个到处走走，只是这皇宫里太大，禁忌之处又多，千万不要乱跑就是了。”说着便带着山子野、贾瑞、贾政三人在宫殿中到处转了一圈。
每到一处宫殿，夏公公也不带他们进去，只是告诉他们这间宫殿中住着谁，面积多大，这一天时间并不能完全转清楚，只是知道了宫殿的数量和重要性。
一天下来，饶是又功夫在身，贾瑞都觉得双腿有些酸软，山子野和贾政更是有些不堪。夏公公笑道：“哎哟，咱家整天的颠来跑去的，却忘了几位大人不常劳动，实在是抱歉的紧。”
夏公公气不喘脸不红，看起来仍有余力，很有可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贾瑞的心思很快就回到皇宫的暖气工程上，随着夏公公带着他们的游览顺序和相关介绍，在贾瑞的心里迅速形成了一副相应的图表，对皇宫中的格局和政治情况有了一个初步认识。
当即说道：“多亏了夏公公，若没有夏公公的话，我等哪里有这么快就能了解施工的场地。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夏公公若是方便，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商量一下工作如何？”
夏公公看了一眼贾瑞，似笑非笑的说道：“贾爵爷的心意咱家领了，只是这两天事情太多，实在是脱不开身，改天方便的时候，咱家自会上门拜访，还请贾爵爷不要嫌烦的好。”
说着，众人已经在夏公公的带领下，回到了刚才进门的地方，抱手行礼道了一声告辞，转身就走了。
贾瑞牵回了自己的老马，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伸手抚摸了一下老马的脖子。
正在这时，贾政然然乎乎的走了过来，犹犹豫豫的向贾瑞一行礼，道：“贾爵爷安好……”贾瑞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只是专心的整理老马的鬃毛，说道：“贾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天气虽然不热，贾政的额头已经是汗如雨下，连带着两鬓上新长出来的白发也十分明显，显然近期承担着极大的压力，说道：“先前之事多有得罪，还请贾爵爷多多海涵才是……虽然爵爷已经不在荣国府的族谱中，但宁荣本是一体，进了宁国府，也仍旧算是贾家人。”
贾瑞笑着转过脸来，说道：“我记得贾家族长一直是由宁国府这边担任，贾珍未死之前，是贾珍在做贾府的族长，如果你们荣国府承认我是贾府人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说我是新一任的贾府族长？”
贾政连忙擦了一把汗，低头并不言语。
贾瑞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滚吧。”
贾政憋红了脸，咬着牙，想骂又不敢说太过的挣扎，终于蹦出几个字来：“如何……爵爷怎可如此出言不逊？虽然之前有误会，但是错都在薛蟠一人身上，我荣国府也是受害者，贾爵爷怎么好将过错全都推到我们荣国府头上？”
贾瑞笑着说道：“贾政老爷，你的年纪不小了，孙子都已经考上秀才了，应该懂事了，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你便回去问问你妈、你女人、你侄媳妇，如果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闭上你的嘴巴。”
贾政气的要炸，转身就要走，却又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下，又转了回来，说道：“如今荣国府风雨飘摇，怕是有不测之祸。四王八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一意孤行，遇到什么事情，其他人可不好救你！”
贾瑞有点惊讶的看着贾政，问道：“这是你说的？”
贾政憋红了脸，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咬牙道：“不错，正是我说的。”
贾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是个猪脑子？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再惹怒我又有什么意思？你以为光凭嘴上功夫就能赢我吗？省省力气吧，我早就不是四王八公一路人了，如果和四王八公斗起来，我可能是第一个上的。”
贾政一拱手，道：“言尽于此！”说罢便甩开袖子，掉头就走。
贾瑞看了看，也不说话，冷冷的摇了摇头，翻上马准备走了。
山子野有些尴尬的站在旁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道：“虽然只是你们贾府内的事情，前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是毕竟是亲戚，太生分恐怕不太好……”
贾瑞说道：“贾府的败家子太多，能摆脱开他们是我的福气，学园里刚有些起色，万万不能再沾染上他们。”
山子野听到贾瑞这么说，也就没了言语，讷讷一阵，便只是说一些工程上的事情不提。
天色已经比较晚了，天上一轮明月慢慢的升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月亮看起来有些发毛，又有些发红，看起来让人有点瘆得慌。
贾瑞和山子野一起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回到办公室里点燃蜡烛，又连夜商量给皇宫里装暖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