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俗套的故事

  项杨是不在乎,可巴慧已经彻底惊了。
  如今丘山好歹也是筑基巅峰的主,那些个小法术虽然不起眼,但威力却也不小,一时间整个香堂内浓烟弥漫,一角着起了熊熊大火,一角又被水箭射的千疮百孔,那香案上面的画像整个脑袋都被戳了个大窟窿,下半截直接都烧没了。。。
  折腾出了这么大动静,不多时,那些被留下的引气境弟子和仆役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直接石化。
  半晌之后,丘山原本就不多的元气挥霍了个干净,对着空中指手画脚了半天也憋不出半个屁来,脑袋也总算清醒了些许,愣愣的看着已然废了一半的香堂,自己也傻了眼。
  项杨这才排开了众人走了进去,拍了拍他肩膀:“光在这撒气又有何用?先把事情与我说说。。。”
  “项老大。。。你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一见到他,丘山顿时好似看见了救命稻草,直接跪了下来,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述说了起来。
  事情其实和项杨料想的差不多,说起来也俗套的很,就连当年在渔村,说书人那的故事都要比这更曲折激烈几分。
  丘山和项杨一样,是个孤儿,他师傅乃是黑土堂堂主的弟弟,但资质不佳,修到了头也就是个练精期,这丘山自小被他师傅带入黑土堂,也是他唯一的徒弟,而那位丘山口中的小花则是他师傅老来得子的女儿。
  他师傅突破不了结丹期,寿元也就和凡人无异,十几年前先是师母去世,而后他师傅悲切过度也一病不起,这心病难医,就算他哥哥身为堂主,舍了不少丹药也治不好,十年前也撒手人寰。
  丘山和小花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他师傅临终前拜托了自己的哥哥,说要将俩小凑成一对,等他们都入了筑基期后便给他们成亲,堂主当时也是应允了的。
  可等二人日渐长大,资质上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小花仙苗二寸有余,悟性又好,早早的进了筑基期,而丘山却迟迟不得突破,一直就是个引气期的弟子。
  这时候堂主便已有些不满了,再后来,偶尔一次,柢山堂中一位弟子在外游历时遇到了小花,惊为天人,随后便托了人前来提亲。
  一开始堂主还念着和自己弟弟的约定屡屡拒绝,但到了后来,见对方确实心诚,而丘山又的确不争气,也就动了念头,不过那时可能是对方也已冷了心,反而也未在提起了。
  丘山明知自己资质和悟性都差的很,光靠着自己傻修估计也是筑基无望了,听说丹穴山那招人开矿,挖出一枚低阶元气石便能得一枚大钱,也就动了心,赚了钱便能买丹药,有了丹药便有希望筑基,筑基了便能娶小花,这种简单的逻辑他还是懂的。
  于是几年前,他便跟着堂内的几位长辈、师兄一起去了丹穴山,一开始,他还真赚了不少,估摸着再干个一年半载便能凑齐筑基所用的丹药了,可没料到天降横祸,就因为多看了青木堂的那青檀一眼,直接便被发配去和雷猛做了伴。
  随后的故事项杨便清楚了,先是看雷猛实在可怜,金身堂的老人又已命不保夕,他把几年的积蓄都掏了出来,还问自己堂内的长辈、师兄借了债。
  而后项杨回归,他直接便抱上了大腿,做梦般的便到了筑基巅峰,原本以为总算可以衣锦还乡迎娶小花了,却没料到还没进门就得了这么一个噩耗。
  他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便是娶小花为妻,被这么一打击哪里还承受得住,别人看来那是发疯,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失态。。。
  看着丘山那张苦瓜脸,项杨叹了口气,将他拉了起来。
  要说这事吧,也怨不得人家堂主做的不地道,毕竟是自己的侄女,想要让她有个好归宿也是应有之义,虽然有些有违承诺,但你都年近三十了还未筑基成功,那小花估计年纪和你差不多,虽然修士的寿元要比凡人长些,这年纪也算风华正茂,但难道还叫人家等你一辈子不成?
  按巴慧的说法,昨晚便已成亲,这洞房自然也入过了,木已成舟,还能怎样?虽然以项杨如今的修为,一个柢山堂还不在话下,但凡事总得讲个理吧?人家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就这么上门帮丘山把新娘子抢出来?这种事情项杨还真做不出。
  不过这丘山确实对金身堂有恩,如若不是他,说不定自己的大师傅傅古也早已支撑不住撒手人寰了,再说,他若不把多年的积蓄借给了雷猛,也说不定已经筑基成功,娶了小花过门,站在这角度,于情于理,这事情项杨还真不能不管。
  踌躇了会,项杨还是拿定了主意,就带着丘山去柢山堂拜访一下,如若他那青梅竹马的恋人是自愿的,那也就罢了,日后再给他找一个便是,如若是被强逼的,那就抱歉了,最多给柢山堂点补偿便是。
  既然下了决定,也就不再耽误,直接召出了云舟,带着丘山呼啸而去,当年雷光上人给的那些玉简中也有浮玉宗的堂口介绍和宗内的地图,柢山堂的位置他还是知道的,离神山主峰不远。
  ******
  柢山堂乃是五神堂之外最强大的堂口之一,老祖乃是元婴中期修为,更有几名结丹中后期的弟子,万一他们都突破了,一堂数元婴,到时和五神堂都能扳扳手腕了。
  柢山在浮玉山脉中已经很靠近中心之地,离五神堂的厚土堂不远,山高二千余丈,山顶处有一座玉石宫殿,那是元婴老祖修炼之地,在山腰上,则建造着一片规模颇大的庄园,那是柢山堂的嫡系弟子的住处。
  庄园一角张灯结彩,昨夜的喜庆味道尚未散去。
  柢童童坐在草地上,透过草地边的花丛愣愣的看看前方的屋子。
  屋子窗口和门上都贴着大大的字,红的有些刺眼,柢童童嘴唇嘟的老高,一面揪着身旁的草叶,一面低声嘟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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