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一死了之

  许卿卿站得腿都软了,却是依旧乖乖的,却一动都不敢动。
  她是不聪明,不能像是兔子一般的灵活,但如果说,做一只老老实实又慢吞吞的乌龟,又如何?
  只当她的腿都站得有些再发颤时,慕北城冷眸看了许卿卿一眼,“我让你站着了吗?愚蠢。”
  许卿卿这才敢缓慢的坐在了地毯上。
  慕北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是很不喜愚蠢的人,但就是不知,为何还任由着这丫头留下来,也许只是因为她很安静吧。
  而且,这丫头笨是笨了点,但就像是灯似的,只需要静静的守在这里,散发着光,至少能让人觉得心里平静。
  他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容不得半点错的。
  错一下的话,就等于是万箭穿心,而且是回不了头的。
  他想了想去,各种方案都试过了,但却想不到一种可能,能够和爸爸过招。
  就算是他有心要将那女人带到妈妈身边施针,有爸爸看着,那个女人是不可能靠近的。
  因为这几天,除了他和平平,安安能够靠近妈妈,爸爸都不会让其他人靠近的。
  在手术台前,要让郭果果靠近妈妈的话,也同样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他甚至是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下这个决心!
  万一失败了呢!
  万一妈妈会有危险呢?
  万一……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恨不得亲自代替妈妈受这份罪,或者他亲自来!
  对了……
  如果是他亲自来的话,在手术台上中的半个小时是不是能够做到?
  这样的话,至少能够争取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用这段时间却还是不能让胎儿解除颈部绕颈情况话,那么手术就会进行。
  如果妈妈一旦是出现危险情况的话,也可以马上就进行手术!
  但就算是已经是预想到了种种设想,却还是避免不了会让妈妈有危险。突然,许卿卿听到慕北城说道:“如果你有一个机会,能够帮妈妈,但有可能会让你的妈妈承受更大可能的危险,你愿不愿意去做!倘若是都什么不能做的话,就会让你妈妈一直伤心下去,痛苦下去,但却
  没有危险。你是愿意管,还是坐视不理!”
  许卿卿一愣,万万没想到大少爷会突然这样问。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去做吧,因为比起伤心和痛苦,我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妈妈安危。”许卿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慕北城没有在说话。
  是啊,爸爸是这样想,周围所有人都是这样想……
  妈妈的安危最重要!
  这也是他为何会第一次犹豫不决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我去睡觉。”
  许卿卿惊讶的看着慕北城,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就退下了。
  在卧室里。
  慕北城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看到了,妈妈一直都在哭,一直都不开心,就算是在他们面前也只会是强装欢颜。
  他也看见了,妈妈不停的求着爸爸,求着他们,但没有人能帮她。
  最后,妈妈就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眼眸里没有笑容,就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这样的妈妈……不再是原来的妈妈。
  这样做,就真的是为妈妈好吗?
  就这样的旁观,什么事情都不做,事不关已,才是正确的吗?
  慕北城轻声呢喃说道:“妈妈……”
  他也是一边在害怕失去妈妈,一边也害怕妈妈会一直不开心。
  他醒来后,就一直都没有再睡了,而是找到了郭果果的房间里。
  郭果果一睁开眼睛,看到慕北城就在自己面前时,都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现在可是凌晨三点!
  “北城……少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你,如果施针完美的话,会避免危险吗?”“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但世界上也没有完美的针,我也不能做到!就算是我的老师,离夫人也不能!放眼前辈们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只能说,越是接近完美的针,就越能避免危险,减少危险性。”果果依旧是只能说实话,“因为施针是能够尽量去引导孩子一边在挣扎脐带,在动弹的时候,是远离旧伤方向,而是朝另外一个方向,但这也是危险性所在,孩子的胎动是很难以控制的,所以就只能不断的用针去
  引导,而中间孩子到底又会怎么动,是无法控制的。”
  慕北城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眸,坚定说道:“我要学习扎针。”
  果果震惊的看着慕北城,没有想到慕北城竟会突然这样说。
  “你是要……”
  慕北城也直截了当说道:“没错。”
  果果还是目瞪口呆,“短短的几天……你是不可能会做到的!”
  “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慕北城冷冷说道。
  “但你想过了后果没有?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果果还是迟疑说道。
  “成了的话,皆大欢喜!妈妈也不会知道是我做的,我事后会向爸爸请罪!失败了的话,妈妈若是有危险,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话,我便……”一死了之!
  但慕北城到底还是没有将这词语说出来,而是话题一转,“我相信,我能够掌控一切。不是由你,而是我亲自来……而且最起码我会做得比你优秀!”
  是不是只要他做得完美,就能够给妈妈求得更多希望!
  也许对错真的就是在一瞬间产生的。
  ……
  接连几天,顾婉雪都是在昏睡中渡过的。
  但即使是这样,顾婉雪做梦时,眼泪都会从眼角处滑落。
  慕北城看得很清楚,这几天,爸爸的心也等于是被放在火上烧烤一般,爸爸也憔悴了很多,也沉默了许多。
  妈妈在昏睡时,爸爸总是会守在她身边,除亲自给她喂食以外,更多的时间会轻轻抚摸着妈妈的头,会静静的看着她。
  他也看得很明白,倘若是手术真正的进行话,这种情况会持续很长时间,爸爸和妈妈都会痛苦。心结一旦是有了,就很难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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