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故人，血脉系

  黑堡世界第十二区，道路崎岖难走的林间径道。
  恶血飞龙是没有什么战略意识的，作为受到半神巫师奴役的灵魂奴隶，在晋升传奇之前，它们的智慧都并不怎么高……炮灰，也不需要太多的自我意识。
  这些恶龙甚至会散漫飞散于密林间各自休憩，而朱鹏有战略意识，甚至因为在禅达世界的锻炼与修行，他在这方面的素养还相当之高。
  控制着已方部队占据地利环境与开阔视野，缓缓地的推进前行。
  在战斗烈度相对较低的间隙，朱鹏翻出了刚刚得自劫道五人组的空间袋……它破破烂烂的，是被原主人刻意做旧的灰布袋子。
  然而，这里面却有着相当于七十平米左右的储藏空间。
  这种空间装备在巫师世界属于非申请情况下禁止私人拥有的违禁品，而想到通过申请审核，至少也要有三阶巫师的身份，因为制造空间装备的材料中有通天巫塔用于制造战略侧大型巫器的战略类材料。
  所以，尽管这种物资的实际储量其实是有很多的，但却依然是官方储备，在民间与私人势力禁绝。
  未经申请私自持有一旦被逮到，虽不至于违令者斩，但不单单是违法的空间装备没收而已，更要罚很大一笔魔石，缴纳不上，便是漫长的苦力监禁时光。
  对于许多低阶巫师来说，被囚禁起来服一辈子苦役，恐怕还不如直接被干掉来得痛快些。而朱鹏之所以敢于持有，一方面是此物的相关方都已经死绝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就算万一被逮到，他也有相当的把握凑到足够的魔石，免去漫长的苦役服刑。
  在中华武士会的无限额无息借贷权限，朱鹏握在手里，却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sdknnad.adado’在恢复一定的魔力之后，朱鹏双手拿着空间袋念读出解锁的密语，他是做好了应变的准备。
  但密语却是正确的，眼前的空间布袋毫无反抗的被打开了。
  空间袋内部，七十平米的空间大概被填充了三分之一左右，看来这个空间袋的原主人计划里图谋不小，这里面装的东西都是在他眼中颇为珍贵上档次的物品与材料……在朱鹏眼中也是有价值的。
  那位被爆头而死的巫师是二阶存在，当时朱鹏若非在恶魔变身状态，即便能击败也很难杀死对方。
  巫师这一职业，一旦初窥门径晋升正式巫师，只要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没产生碾压瞬杀之势，其生存能力是非常强的。
  尤其是在巫网密布的巫师世界，随便一个有点手段的巫师就能付出一定代价，获得开空间门的保命装备，再加上天赋防御力场的全天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防护效果。
  可以说除非传奇巫师或者传奇剑圣这一类存在，不然一般的传奇职业者想杀个正式巫师，很有难度。
  在朱鹏检查自己收获的过程中，幽冥军团自然还是在缓缓推进的状态，四周密林的遮挡让恶血飞龙大多只能小股小股的依次过来送菜，不过有些恶血飞龙是会远程喷吐音波弹的。
  对于这种非物理攻击，朱鹏以自身金丹符篆扩散的守御光环防守效果并不是很好。
  于是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朱鹏会起身在密林的龙群之中投放掺杂一些“微灵暗视”诅咒，降低恶血飞龙的视距范围，辅以迷乱诅咒，让这些改造体只能在附近同族身上更肆意痛快的撕咬。
  当确定哪一波恶龙的确是已经杀红了眼和附近的同族不死不休之后，朱鹏才会小心的把军团调派过去，然后把诅咒术从迷乱、微灵暗视换成伤害加深，在彻底射杀光那一波飞龙之后，再换下波……以此类推。
  分外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自己的军团，少数战死的卡斯特家族死灵战士，它们部分的战鬼之灵会重新回到朱鹏手中的魔杖内，在一定时间的休息之后等待下一次的召唤，而另一部分则会选择在这个世界消散，回归舒适的长眠。
  当然，既然是在混乱的战场之中，那么总会有不可避免的意外发生。
  朱鹏在缓缓向恶血飞龙盘踞地推进过程中，碰到几个在密林里面钻出来的巫师与他们的追随者。
  眼前这是一行六人，以一男一女两名巫师为首，他们的随从中有背负大剑的黑甲兽人剑士，有拿着加特林重机枪、腰间绑着手雷的矮人，有一名戴着鸟羽冠的德鲁依大妈……以及一位背负着红缨钢枪，顶着光头的劲装老汉。
  “朱鹏？没想到你小子真的混起来了，这阵势不小啊……嗨，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不介意带我们一程吧？就跟你屁股后面捡你点不要的材料，最后还给你分成。”马勇贞单手抚着自己的大光头，与数年前相比，他反而显得更加年轻了，恍若又恢复到了四五十岁的壮年时代。
  “当然不介意……马叔。”
  看着下面那个精悍的光头男人，朱鹏略微一愣，然后石头巨人承载自身的手掌降了下去，在其它人惊讶的目光中，朱鹏一扬手臂，请众人一同。
  如果是正常的一阶巫师，可能会比较顾忌被许多陌生人近身……至于朱鹏，他一向是属于那种被人顾忌的范畴。
  别说巫师，即便同阶的练家子都不愿意和朱鹏这类修横练的狂人过于近距离，因为许多武技是需要一定施展空间的。
  听着朱鹏的称呼，马勇贞愣了一下，他眼中精芒一冒，上上下下细细得打量了朱鹏一番。
  这个过程极短，下一刻这位当年在深渊之城开地下赌斗场的老江湖就掩饰了自己的神态，他一把拽过旁边一男一女巫师中那个短发女孩。
  “倩蓉，我最小的女儿，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鹏儿你是知道的。倩蓉，叫哥哥，以后在这个城里和你鹏哥哥一起求学，彼此要好好亲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头老汉仰天而笑，他很是开心的样子。
  ……马勇贞这个老家伙他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占朱鹏的便宜。
  武术界的辈分规矩是很严苛的，因为师父手把手教你的是活命的玩意，所以从来都讲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马勇贞当年与朱鹏的师父“纯阳剑客”张元放同辈，所以朱鹏一身艺业未成时，尊重马勇贞作为江湖宿老与一方堂口老大的地位，尊称他一声“马爷”，这是守着江湖上的辈分与规矩。
  但江湖上还有一个规矩：达者为师，拳头大的才是大爷！
  这个规矩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江湖人都用不上，因为这是针对于丹道人仙，也就是抱丹境高手的。
  这些丹境大高手，全部都是挑动江湖风云的大人物，大角色，江湖上受得起他们尊称的人不多了，哪怕人家只有二、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辈分也不能再按照原来的规矩排……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丹劲境拳师还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叫作：人仙！
  这条针对于丹道人仙的规矩，是手艺人对于“拳术”这门手艺的尊重，千百年以来，武功修炼到抱丹这个地步，就算登峰造极，抵达极境了。
  所以刚刚见面时，朱鹏称马勇贞为马叔，马勇贞反应也快，他诧异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朱鹏的武功修炼到丹道境了。
  不过这皮厚心黑的老江湖因为朱鹏不会明说，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扯过自己的小女儿推到朱鹏面前，硬要压朱鹏一个辈分。
  “鹏哥哥，你好，我是‘血源衍生’的研修生马倩蓉，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这样厉害的同乡。”说着，这个瓜子脸的短发女孩有些惊奇的看着围绕着石魔巨人的幽冥军团，刚刚在密林里窥视这边的声威阵势，以为至少来了一位二阶甚至三阶的大巫师呢。
  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和自己一样的地球遗民。
  “你好，马叔时常和我提起你，的确是秀外慧中的好女孩。”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地球时代的武术圈了，朱鹏也没兴趣和马勇贞认真计较双方辈分的问题，甚至于高阶巫师间因为冗长寿命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各论各的，时代已然不同了。
  出于礼貌，朱鹏点头称赞了马倩蓉一句，就打算带着这些人一同赶路，然而东方人的礼仪与朱鹏挟带的威势明显刺激了某人敏感的神经，那一名一直没有说话，金发碧眼相貌颇为英俊的男性巫师挤了过来。
  “你好，我是‘血源衍生’的研修生斯塔克。嗯，我与倩蓉是很要好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说着，这个男人还刻意施了一个抚胸礼，一枚被擦拭得闪闪发亮，带着家族纹徽的金色戒指闪烁的光几乎晃到朱鹏的眼里。
  “‘罪狱之手’的研修生朱鹏，同样很高兴认识你，另外我们还是先赶路吧，互相介绍、了解彼此能力一类的事，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眼前斯塔克戒指上的海怪纹章，是巫师世界“海达家族”的纹徽标示。
  不过海达家族一向以灵能钟楼学派为主要据点，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却被分派到暗之迷境巫师学派研修，本身就说明不受重视，或者在家族斗争中处于下风吧？
  脑海中闪过在铁拳学院学习“近代巫师史”时，所记忆的知识，朱鹏瞬间对眼前这位看似阳光、清贵的世家子有了大体的了解认知。
  他可能擅长什么法术，可能拥有怎样的底牌，在家族中大体处于怎样的地位……甚至拥有怎样程度的战斗力，在心里都有了一个相对粗略的评估。
  “呃，鹏儿，你难道不收集一下下面那些材料吗？就算只割取最珍贵的部分，眼下这么多，最后也是一大笔魔石啊。”
  “我就不了，还是继续平推过去更有价值些，地上那些恶龙的尸体，马叔需要的话可以跟在军团之后收集，也不用分给我一份。”于朱鹏而言，抓紧时间杀戮这些高质量的恶龙血祭自己的幽冥军团、刷杀戮数量，最后再花大笔魔石囤积一笔才是符合最大利益取向的。
  然而对于实力微薄的散户来说，跟在大军团后面捡食才是最划算的，这是彼此体量不同导致的选择性差异……虽然的确有些屈辱性的意味。
  “啊……哈哈哈。作为巫师世家海达家的一员，我怎么可能在意那些低等恶龙的材料，刚好我也有兴致见识一下半神的私库，不如我们一起联手吧？”眼前这位名为“斯塔克·海达”的年轻巫师，似乎平常在家族内不大受重视，以至于自尊心有些畸形的敏感。
  作为巫师这种理智要求极高的职业存在，他居然会因为这份敏感的自尊心而放弃自身最大利益价值取向，提出要和朱鹏一同前进的要求……这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呃，好啊。”朱鹏一愣，然后他直接答应下来。
  反正杀戮累计是各算各的，不存在团队平分的问题，作为朱鹏来讲当然是欢迎队伍里多出几个主战力分担压力，加快进度的。
  朱鹏自身作为泥巴种精神力资质，虽然通过抱丹的脱胎换骨，绕过了某些瓶颈限制。但他各系元素粒子亲和力都是很低的，虽然身在塑能系，但朱鹏主攻的却是负能量学。
  而朱鹏自身通过老死灵巫师记忆所继承拥有的大威力范围性死灵法术，耗魔一个比一个夸张，多数时候他宁可浪费点时间以幽冥军团的远程打击慢慢清理，也不愿意耗费巨量魔力开地图炮。
  现在有人突然顶上来，愿意承担这脏活、累活，以朱鹏的立场当然是大为欢迎的。
  “啊哈哈，也好啊。这样吧，就让我和倩蓉、丽纱一组，斯塔克你和你的随从道格、杰夫一组，我们轮流帮朱鹏开道，剩下那一组战斗疲累的，就退到二线来收集恶龙的材料。朱鹏，最后这些材料分你两成，我们也不能白白在你后面收刮你的战利品不是？”马勇贞这个老江湖居然提出看似合理，实际上较为有利于朱鹏的提议，并且这个提议最后获得了执行。
  先下去收集材料的是马勇贞与两个女性，而金发碧眼的斯塔克则带着他的兽人与矮人随从留下帮朱鹏开路。
  那个扛着加特林重机枪、腰间绑着手雷的矮人放下了已经没有子弹的重机枪，重新抡起一根锤头与兽人剑士一同上阵。
  而斯塔克与朱鹏一同站在石魔手掌中，两名巫师居高临下，施法控场。
  朱鹏是以耗魔相对较少的范围性诅咒法术辅助控场，配合以军事指挥。而斯塔克在施法之前，这个男人周身有青筋浮起，双目之中隐隐透出红色的火芒，在激活植入自身的血脉之后，这位巫师的火系能量粒子亲和力直线暴涨，凝聚各种大威力的火法打出，短时间内作为炮台巫师，当真是称职无比。
  （血源衍生巫师学派研修生，为人浮躁了一些，但功底的确是不弱的，毕竟是巫师世族培养出来的……这是高阶源血植入，还是自己调试的秘血啊？）高阶生命体的源血植入，威力巨大、相对安全稳定，但一旦植入，就不算是纯粹的人类了，影响深入自身生命本源，源血越高级，在各个方面加成效果也就越大。
  但也同时受到一些血脉病症的影响，并且在未来晋升五阶超凡时，受到某种无形的限制。
  当然，有些低级别的源血，可能血源之祖才三四阶，这种源血的极限瓶颈突破起来相对容易，但一旦突破了，基本上就等于你重新创造出一个种族。
  而秘血调制，通过自行调制低阶位生命血脉，植入自身获得力量，比如说同时拥有豹的速度、熊的力量、鹰的视觉、犀牛的防御，这种秘血植入不容易渗入生命本源，即便进行这种血脉改造的巫师，本身也属于人类的范畴，婚娶生子、繁衍后代，子孙后辈不会出现什么相应遗传。
  但秘血调制的危险性不是源血植入可比拟的，一旦研究出了差错，或者多种血脉中的某一种渗透入生命本源……希望你生出一堆熊头人身长着鳞片的怪物时，不要崩溃。
  即便是沉迷于血脉调制，干脆终身不娶的巫师，也可能面临自身血脉崩溃，突然有一天化成一堆酸水挂掉的危险。
  然而血脉系如此的危险，限制众多，却依然有大群大群的巫师前仆后继，却是因为这一系巫术实在是够强。
  研究到高阶时，这群疯子连“种族毁灭病毒”都能搞出来。
  再比如植入巨龙源血的龙脉术士……几乎无需修炼，每天吃喝玩乐混日子，几百上千年后也是清一色的传奇术士，巫武双天赋特长，稍微勤快一点，一般的同阶巫师根本不是对手。
  才华横溢的秘血巫师，面对老鼠时他能制造出猫，对面人类时他能制造出异形，总而言之，称血脉系巫师是最危险的巫师体系也不为过，对人，对已，都极度的危险。
  当然，朱鹏刚刚搭伙的斯塔克·海达和马倩蓉，他们都远远没有达到上述那种层次，目前应该还处在按部就班的学习、摸索，给自己植入经典的秘血组合以提高自身战斗力的层次。
  斯塔克在军阵之中当炮台轰得实在是太爽了，下面那两位明显经过血脉改造的兽人与矮人战士也很卖力，幽冥军团的行进速度加快，朱鹏在施展诅咒法术控场之余，心底里也是颇为赞叹他们的表现的。
  而在下面跟随在军团后面劳作的马勇贞与马倩蓉，他们把从恶龙身上切割下来的珍贵材料送到石魔巨人的腿边，把收获的东西往石土之中一按，那些材料自然而然就融入进去了。
  “爸，这位学长真的和咱们一样是地球人出身吗？他的魔力好纯粹啊，还有这份对死灵军团的控制力，真的是短短几年时间就能锻炼出来的吗？”马倩蓉自己可以说是地球的后巫师时代，第一批晋升正式巫师的地球人类。
  虽然这女孩平常不说，但心底里还是有一些骄傲与使命感的，此时此刻看到朱鹏这个弯道超车的，感慨与震撼无可避免。
  “他恐怕比你还晚来黑堡几年，这家伙未来至少也是个传奇巫师。”马勇贞回应着小女儿的疑问，想起了通过当年的江湖关系，得到的关于“丹师”的描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后悔的意思。
  （当年虎儿要是不那么急功近利，他是有冲击丹境的机会的……我若是不那么急功近利，在这个时代，我其实也是有冲击丹境机会的。）感受着体内血管里涌动的力量，这位光头负枪的老汉暗自叹息。
  ……………………
  夜晚时，终究不可能真的连夜赶路抢进度，巫师需要恢复魔力，战士需要补充体力恢复斗气。
  在营地中心点燃篝火，搭建简单的宿营营地。在休息的散碎时间，朱鹏也大概弄明白了马勇贞他们六人的彼此关系。
  在察觉到徒弟马虎身上的异变后，马勇贞二话不说就暗地里高价卖掉了自己的场子，然后拿着到手的魔石去投奔自己的小女儿马倩蓉。
  在巫师世界，别说是正式巫师，即便是巫师学徒收下仆奴隶也是很正常的。巫师身份高贵尊崇，哪怕是巫师学徒，只要展现出一定的潜力，也自有高阶职业者愿意付出灵魂，作为门下走狗。
  在许多收兽人战士、精灵奴隶作为仆从的巫师中，马倩蓉收一个光头老汉作为自己的仆从，这种事简直弱爆了。
  而且马勇贞也禁止马倩蓉对外说明两人的身份，只说是亲戚关系……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位一身化劲级形意枪术拳法的江湖狠子，就慢慢展现出了自身远超过华而不实兽人或精灵奴仆的价值。
  完美的完成导师布置下来的一个个任务，马倩蓉身边的有力竞争者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最后当其它同学悚然间发现这个不声不响的地球女人已经成长到需要自身仰视地步时。
  马倩蓉已然悍然出手抢下了“晋升正式巫师转化仪式”的珍贵名额，她只需要努力于学业就足够了，所以有脏活累活，马勇贞都站在她背后帮她一肩扛了下来。
  “道格是兽人战士，体魄强壮，身法敏捷，所以我给他植入了蛮血兽人的血脉，雷霆豹的健肌……他的战斗力至少因此上翻一倍。杰夫是矮人，他很喜欢你们地球人的火药武器，于是我给他做了双目改造手术，他现在的动态视力不逊色于青蛙，还有……”斯塔克·海达颇有才华，但为人轻浮喜夸耀。
  并且可能是因为出身关系，他身上独属于巫师的高傲病渗入骨髓，在与朱鹏言语交谈时，这个家伙就像评价货物或者畜牧一样评价着自己的两个灵魂奴隶。
  虽然灵魂奴隶无法违抗自己的主人，并且的确是地位普遍低下，但朱鹏依然可以在不远处干活的矮人与兽人眼神中看到那按捺、隐藏的恨火。
  相形之下，正在篝火那边帮着德鲁依女性丽纱调汤的马倩蓉，她就和自己的灵魂奴隶有说有笑的。
  即便是马勇贞也帮着捡木头棒子添火，而且从他与那名**丰臀德鲁依大妈两人眉来眼去的意态看，朱鹏不难猜出两人之间干柴烈火的关系。
  连带着丽纱在看马倩蓉时，她的眼神中几乎闪烁着一种母亲在看自己女儿的慈爱宠溺感。
  这是一种非常恐怖的关系，朱鹏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对马倩蓉造成威胁，这个叫做丽纱的德鲁依，会和自己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