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惊无险
按计划在遗迹各处布置好神术卷轴，折返的三人汇合俩位同伴，很快在祭祀大厅最深处停下脚步。黑漆漆的洞穴连火光都无法穿透，正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黑气，入口附近不乏刀劈斧凿乃至手指挖掘的痕迹，亦证明它出现的时间并不久远。
“就是这了。”拿着火把远远示意，格林伸手拽住满脸好奇试图靠近观察的安妮。“别靠近，黑雾有毒！”
“这是来自深渊的气息，比刺客们使用的毒药更加致命。”目光不自觉落在汉克强壮的身躯上，穆尔意味深长补充道：“但对恶魔以及那些背弃圣光的凡人，这种环境能大幅度强化它们的力量……”
不复之前嘻嘻哈哈的乐观健谈，野蛮人低下头转过脸，像个做错事不敢承认的孩子。看到场面愈发尴尬，红发少女环顾四周幽幽一叹，不得不主动出面岔开话题。“既然邪恶的气息如此强大，我们要怎么进去？”
“欸？呃…用这个应该就可以。”成功被安妮转移注意力，帅气青年闻言掏出四个指甲盖大小的徽章置于掌心示意众人自行拿取。“这是克劳兹牧师交给我的，据说能有效抵御深渊的腐化…大概吧。”
“大概！？”满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安妮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了俩个徽章，并不由分说将其中一个塞进汉克手中。回首发现一个徽章还孤零零躺在穆尔掌心，少女随即没好气给了某人一个爆栗。“你到底行不行，我们能不能回去全都仰赖你的表现欸！”
“哎哟，你这下手没轻没重，平日里喝水怕不是用金属杯子吧~”与系统的交流被迫中止，没精打采的陈昊不忘‘盛赞’同伴膂力过人，然后抓起徽章佩戴在胸口。“早点结束这一切，赶紧回去吧，否则傻逼饿急了，指不定连鞍座都会吃。”
半真半假丢下一句话，手握大骨靠在肩膀，陈昊像个抄家伙的不良少年般晃晃悠悠当先走进洞窟，只留下不知所措的队友们。“这家伙吃错药了？”面对安妮的询问，穆尔抿着嘴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他刚刚说要去搜刮战利品，回来后就这样了~”
“不论原因是什么，法师老爷有句话很中肯，‘早点结束这一切’吧。”素来表现得很低调，甚至有惜字如金趋势的格林一反常态率先开口附和，并举着火把大步跟上，其他人见状也不再迟疑，拔出武器依次走进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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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如墨的黑雾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气势汹汹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外观朴素的徽章绽放出温暖却不耀眼的白光，在体外汇聚成半透明的罩子；二者就像死敌般不断对抗，发出冰雪熔化的滋滋声，直到陈昊等人抵达洞窟最深处，黑雾才心有不甘退入阴影中，现出了它竭力想藏匿之物：一扇用不知名材料搭建的黑色大门。
放眼所及再无他物，外加被压制到角落旮旯的地系魔素迫不及待钻出来寻求庇佑，即便没让系统扫描，也足以让自己做出判断。试探性用骨头戳了两下，他不禁喃喃自语感慨道：“这门还真大……”
“《圣光教义》上说，恶魔领主无不体型庞大凶残至极，唯有加设传送门，它们才能躲过圣光进入洛斯特。”跟在格林身后的穆尔做了个手势，剩余三人见状立即散开，抽出武器警戒起来。“陈昊法师，徽章中蕴含的圣光之力毕竟有效，拜托你稍微…快一点。”
就算牧师先生忘了提醒，陈昊也没想磨蹭。瞅了瞅已经恢复到80400的魔力值，他边释放出微量魔力，谨慎探查起面前之物的内部构造，边不甘心追问道：“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没有。”或许是觉得对方已够倒霉，女声并未落井下石，而是一板一眼汇报起来。“制造门的材料强度与韧性都与生铁类似，可惜和刚刚你从哥布林老巢中找到的‘宝贝’一样，都已经被严重污染…”
“啊，‘魔化’。”一字一顿重复着刚刚从格林学到的说法，陈昊整张脸都是黑的。收获那本魔法书后，深受鼓舞的他再接再厉，又从窝棚中成功发掘了几件精灵遗物，遗憾的是经过系统鉴定，它们都已遭受污染，价值大打折扣。某人半信半疑悄悄找到密藏猎人，却发现除了叫法不同，二者结论几乎完全一致。
“被魔化的东西会释放出一种…东西。”难得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中年人思索了好一会，才找到词汇向陈昊解释起来。“普通人长期接触，会逐渐衰弱并死去；即便是您这样的法师，长期接触也会焦躁不安实力下降。教会据说有办法净化，但因为收费很高……”当事人没把话说透，但陈昊完全能猜到他的弦外之音：除非真的价值连城，否则花大钱祛除污染只会得不偿失。
收获本就可怜，大多数还需不菲的资金用来‘消毒’，万一事后卖不出天价，陈昊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只会进一步恶化，导致他离‘接取任务，再度变强’的理想愈发遥远。当事人阴沉着脸没兴趣说笑打探，只想快点完事离开这块伤心之地，也就在所难免。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边念叨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自嘲，陈昊边在意识领域绘制着传送门的能量流动轨迹，好发现其中的弱点。“格林，那个女恶魔有提到传送门的线索吗？”
“有，但并不多，法师老爷。”警惕着可能去而复返的哥布林，密藏猎人闻言行了个抚胸礼，毕恭毕敬道：“她自称侍奉一个叫艾萨克的恶魔，并被后者送到此地搭建传送门。因为魅惑的哥布林智商很低，加之此地材料有限，工程进度十分缓慢，传送门到现在都未完成……”
“知道了，你去忙吧。”示意对方离开，陈昊闭上双眼又感知了一遍，最终确定真相与格林提供的情报有出入：传送门确实无法启动，但并非源于材料或是哥布林的懒惰，也不是他天赋异禀几秒钟就完成了穆尔的吩咐，而是有人提前干了本该他干的活。
呼唤着风系魔素并御使它们吹走残留的黑雾，陈昊在门框靠近地面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刀痕，它就像把夹住大动脉的止血钳，完全阻断了整扇门的能量运作。弯下腰触碰着光滑的切口，陈昊脑中不由冒出一个疑问。
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