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无所谓病毒扩散中
甫一降临便遭遇围攻，还因疏忽负了伤，陈昊虽不至于杀几个人出气，但对这群黑皮精灵的好感亦降到低谷——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以普莉希拉为首的黑皮娘们看陈昊也极为不爽。
所以意识到被召唤者是波波瞬间，陈昊赶忙张开双臂把她护在身后，同时火速链接上城外二人组。“怎么回事，波波突然跑我这了！？”
“不知道！”语气增添了几分疑惑，希斯稍微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珍妮进行确认。“我刚想联络你，一股神秘度与能量密度均极高的力量，突然降临并封锁了我们的身躯，等它消退时波波已经不见了。”
闻言啧了一声，陈昊确认了猫娘与自己同样，皆是被选中并‘运’到此地。基本排除了瑞雯有意为之的可能性，叮嘱珍妮与希斯务必小心谨慎，察觉到众人陆续摆脱强光导致的不适，担心她们拿波波开刀的少年立即将再度满脸懵逼的瑞雯拖到身后，掏出魔素结晶开始装填。
“你们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嘴上放着狠话，陈昊心中其实七上八下。天使环虽说全程装备，但效果更趋近口才与魅力增幅器，对战斗力并未有多少影响，仅凭安妮替自己准备的几把廉价兵器与有限的魔素结晶，在围攻下保住俩位女士安危，属实有些困难。
这边厢少年还在提防四周，那头迷茫了好一阵的瑞雯总算智商上线，双眸回复了清明。视线落在了波波再度歪斜、尚未及摆正的猫耳头饰，以及下身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上，瑞雯的嘴巴越张越大，最终讶异地问道：“%#*$？”
兴奋地四处打量，正像只淘气猫咪般挠着陈昊后背，试图吸引对方注意的紫发女孩闻言转过头，不明所以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得到回应的瑞雯变得愈发激动，用更急促的语气继续与之交流起来，还一边手舞足蹈比划着。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召唤兽’考试失败想拿波波出去，陈昊打量了两眼却发现她们一副相处甚欢的模样，也就绝了阻止二女的念头。用最快速度完成了再装填，做好最坏打算的少年环顾前方众人，却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她们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喜悦？
“让开！”还在思索态度骤变的缘由，陈昊就被挤到一旁。踉跄了两步站稳脚跟，注意到暗精灵少女与自己遭遇了同等对待，他不明所以挠了挠头，指着正被团团围住的兽娘道：“波波没事吧？”
“怎么可能有事，导师哪怕杀了我们，都不会伤她一根毫毛！”嘴巴完全合不拢，激动挥舞粉拳的瑞雯先是不耐烦反驳了一句，随即意识到不对劲猛然望向陈昊。“等会，主人你认识她？”
连‘主人’都能念出来，看来这份紧张不似伪装呢。识趣地未提及称呼问题，陈昊悄悄用意念与之交流起来。“她叫波波，是我的同伴之一。”
神情如万花筒般变幻，几度欲言又止张开嘴，瑞雯的表现让陈昊想起那些吐泡泡的金鱼。花费了近半分钟才冷静下来，她猛地拽住陈昊胳膊，把他拖到一旁压低嗓音道：“你待会装作不认识她，明白不？”
“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计划！”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这计划简直比彩虹六号里救人质还简单粗暴，你真不是花式作死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鉴于现在已是同舟共济的关系，陈昊只得答应对方。“我是无所谓，但她怎么办，你奴役魔兽也就罢了，奴役我的伙伴我可不会坐视不理。”
“你还奴役了我呢，都不顾虑我的感受？如果拖个一年半载，我会变成真正的奴仆，你让我做多下流的事都会欣然接受！”说着连陈昊都有些面红耳赤的话，豪放的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陈昊才拥有最高权限。“你可是我的主人，能强制命令我切断和她契约的，虽说这么做我可能会死就是了---”
姑且给陈昊一个定心丸，注意到老师们似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瑞雯给了陈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率先挤进人群，用兽人语和波波交谈起来。
听不懂二人阿巴阿巴的对话，陈昊装作发呆开启视窗，果然发现‘社交’的子项目队伍中，除开早就位列其中的‘傻逼’，紧随其后的珍妮以及新晋成员瑞雯外，还多了刚刚被召唤仪式弄过来、莫名其妙与瑞雯缔结契约的猫娘。
与前三位不同，波波的名字被标注在瑞雯右下方，并与后者有一条虚线相连，陈昊猜测是因为女兽人实际隶属于暗精灵少女，与自己并非直属关系所致。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召唤师技能，会否跨越瑞雯对她产生效果，倘若行之有效，只要让波波再召唤一个人，自己岂不是能无限套娃整支军队？稍微yy了一番，觉察到二女的交涉告一段落，陈昊收束心神走上前，背负双手站到瑞雯身后。
既然伪装成召唤兽，就要有一副召唤兽的模样，起码公开场合必须如此。
显然被瑞雯成功忽悠，波波呜呜叫唤了两声，乖乖站到陈昊隔壁，与其一道如保镖般拱卫着精灵少女；意气风发的瑞雯则脱下兜帽解开斗篷，充满信心瞪视着还在商讨的其余女性，等待她们统一看法。
好奇于波波能让她们态度逆转，陈昊亦竖起耳朵，可惜精灵们的交流本就小声，精灵语的语速又极快，他只听清了包含‘卡特尔’、‘古代种’在内的几个词，压根无法引申得出真相。
在陈昊冥思苦想、波波挤眉弄眼、而瑞雯满怀期待的不同表情下，以普莉希拉为首的精灵们也有了结论。“恭喜你，四六一号考生瑞雯，你合格了。”
尽管说着无疑算喜庆的话，但普莉希拉依旧面无表情，配合擦了过多脂粉而惨白的脸色，尤其给人一种‘她很不请愿’的感觉。从身边人手里接过表面是鸢尾花图案的金属徽章，她上前将其佩戴在瑞雯领口处，这才退后轻轻鼓起掌。
毫无诚意的庆祝很快结束，而导师们也迫不及待提出了新要求。“瑞雯，你有意把这只召唤兽转让给我吗？”一个身材高挑的精灵走上前，若无其事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这是召唤‘古代种’的秘仪，成功率接近百分百---”
“少来，真那么棒你干嘛不自己用！？”一句话怼得对方无言以对，另一位看起来更年轻、脾气也更暴躁的女性摸出一瓶药水，二话不说就塞到瑞雯手中。“孩子，这是女神赐予家族的圣水，只要定期喝下就能永葆青春，你先拿着......”
“黑暗女神在上，你下次借她的名义胡说八道前，最后先把眼角皱纹给去掉！”毫不留情拆穿了第二人的真面目，又一位略显市侩的女性加入了争执，直接把一个鼓囊囊的皮袋放到了瑞雯另只手中。“孩子，听说你是自费入学的？这笔钱想必能让你的生活舒适许多~~”
一颗小石子从人群上空飞过，命中了还在喋喋不休的第三人。早就志在必得的女士们立即化身街头混混，掏出家伙打成一团，甚至连召唤兽都参与进去。眼看局势瞬间失控，陈昊眼角不自觉抽搐，悄悄用手戳了戳面前的少女。“你们学校的校风，真是......”思来想去，他总算找到个不那么负面的词汇。
“独特。”
“一只古代种，而且看起来觉醒了能力，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其他城邦出兵抢夺都不为过。”哭笑不得摇摇头，见陈昊有些似懂非懂，悄悄丢下句‘回去再和你解释’，瑞雯故意干咳了几声，重新吸引了房内众人的注意。
“老师们，古代种已经和我契约，如果贸然解约她十有八九会死。”示意波波站到身旁，摸着一脸傻气的紫发女性，精灵少女见大伙安静下来，这才不慌不忙继续道：“而且我作为坠星城的居民，姆斯季斯拉维奇学园一份子，短时间绝无可能离开。诸位只要承诺不伤害这孩子，研究方面我会让她尽量配合...”
“毕竟‘门’要等六个月后才开启，哪怕我想跑也无处可去，不是吗？”
彼此相望纷纷点头，认同了瑞雯观点的女性们爬起身，很快恢复了之前的优雅成熟。察觉到状况开始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变化，瑞雯背负双手朝陈昊比了个炫耀的手势，这才对始终不动声色的普莉希拉抛下了最后一张牌。“比起争夺召唤兽的研究权，如何确保她不会被其余城邦夺取，我认为才是当前最需要考虑的，您说呢？”
与之前考核时负责发问的成熟女性交换了视线，负责礼仪与基础的女性摘下头上的尖顶帽，视线在陈昊与波波间来回。“确实，比起争夺古代种所有权，别让那群疯子绿皮把她抢走才是重点。”自言自语间环顾左右，靠气势震慑了所有人的女性做了个手势，很快唤来几名女学生。
“送他们去兽栏，我要亲自向校长汇报。”
倘若说之前陈昊还能以局外人身份听个热闹，当普莉希拉说出‘兽栏’二字后，本是吃瓜看戏的他立即表示接受不能。虽说拜罗德为师前自己搭的小木屋和兽栏差不多，但心中尚有几分坚持，他可不愿与疾风狼、影蛇等魔兽睡在一起。
鬼知道那些畜牲会不会记仇，半夜里咬他一口来泄恨。
“波！”刚想将不满发泄出来，陈昊却被另一人抢了先。一个箭步挡在正欲离去的普莉希拉身前，紫发猫娘不满地挺起胸脯，牵住陈昊的手将他拉到身边，边叽里咕噜边指着瑞雯。
眉头逐渐紧蹙，普莉希拉的表情愈发严峻，等波波诉说告一段落才眯起眼道：“你说三个人住一块？不行。她是学生，你们是召唤兽。”
面对某人直白的拒绝，波波用力晃了晃脑袋，另只手抓住了瑞雯胳膊，无视掉后者瞬间红透的面庞，将她塞进了自己与陈昊中间。“一，一起。”先是用兽人语描述，年轻的卡特尔随即用蹩脚的矮人语重复道：“一起，好；分，分开，坏。”
“喂，你以前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波波与普莉希拉针锋相对之际，瑞雯也开启了与陈昊的意念对话，略显懊恼地质问起来。“她居然说没有你她睡不着，你们是性伴侣？”
很庆幸自己此刻没喝水，蛋疼不已的陈昊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召唤兽可能误会了波波的意思。“她指的...应该是我会给她讲睡前故事。”
“欸？哦，哦，原来如此。”本就泛红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知晓自己闹乌龙的少女猛地低下头，呢喃着无人能听清的词汇。哭笑不得拍了拍对方肩膀，同样把视线投向名为普莉希拉的女性，陈昊敏锐地注意到她嘴角有节奏开闭，似乎正诉说着什么。
是魔法通讯还是自言自语，尝试朝空气注入少许魔力，陈昊很快停止了尝试：因为野生的魔法元素含量极低，以前仅需少量魔力即可完成的法术全都变成了耗能大户，要想探知对方是否在进行魔法通讯，只能释放大量魔力---
但那样被觉察到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考虑到自己只是个唯命是从的召唤兽，这种行为很可能被解读成瑞雯的示意，全部安排就将付诸东流。
算了，不知道的事那么多，也不介意再多一件。悄悄留了个心眼，暂且作罢的少年又看了一会技能栏，这才等来了正式答复。“可以，就答应你的请求吧，古代种。”十有八九同样将波波的话解读成‘那个方面’，有意无意瞅了几眼陈昊，普莉希拉这才对瑞雯抬了抬下巴。“你同意和你的召唤兽共住一间吗？”
“我，我，”似乎还沉浸在懊悔中，压根不敢抬头的女孩顿了顿，用堪比蚊子叫的音量给出了答复。“我愿意。但是，但是伊芙琳她......”
“我无所谓。”依旧是平淡如水的语音，不知何时来到门口的少女走进房间，打量了波波几眼。“管好你的召唤兽，别让它爬我床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