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文明的踪迹
蚩尤算是李游的第一个导师。为李游开拓了眼界，让李游知道了洪荒之初，人族蒙昧之时，图腾以及圣族统治世界的时代。也解答了李游不少在追寻力量途中所遭遇到的疑问。但到了如今，李游的问题，蚩尤已经无法满足。
毫无疑问，来历远比图腾更古老的瑶妊，在许多深奥的问题上，有着足够的族群传承，也有着丰富的经验。
见李游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谦和，瑶妊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李游这个问题，答案可不廉价，但对比起瑶妊许诺给李游的东西，问题的答案的价值，却显得微不足道了。瑶妊寻思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个问题，在古妖族群中并不算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大部分的古妖都诞生在混沌之初，甚至许多古妖还是在虚空之中直接诞生，对空间的理解便是与生俱来的。”
李游点了点头。瑶妊接着说道：“你去过不少小世界，你有发现什么与主体世界不一样的地方吗？”
李游微微一怔。在他看来，小世界跟主体世界不一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比如黑夜白天，比如时间静止，比如图腾异兽……这些东西，在主体世界都找不到的。
李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不同一一说出，瑶妊却摇头否决。蚩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善意提醒李游，在比他们认知更古老的时代，主体世界也出现过永昼和永夜，时间停顿的情况，至于图腾异兽一类，这更是多如牛毛，他蚩尤不就是一个从洪荒时期活到现在的图腾么？
“是星空。”瑶妊也懒得卖关子，说道：“绝大多数的小世界，黑夜是没有星空的。假如有，也显得很虚假，因为那并不是真实存在，而是从主体世界的空间投影中过来的。就像水中的月亮一般。”
“嗯？”李游精神一振。感觉瑶妊这一番话，开始说到点上了。
“星空，相信你们也知道，其中很多都是像主体世界一般，是一个独立的位面，这些位面，围绕着一颗或者多颗太阳运转，彼此牵绊纠缠，构成一个稳定的体系。”
李游连连点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了。只是他觉得，瑶妊给他科普宇宙基础之时，有些荒谬的感觉。
见李游眼神中的诧异，瑶妊轻轻一笑，她说道：“你得知道，在古妖口中的世界，与你们人族的世界可是有着些许的不同的。”瑶妊停下了脚步，两臂微微一张，说道：“古妖口中的世界，包括了苍穹之上的所有星穹位面，人族的是局限于他们所居住的一个位面。”
李游心一颤。瑶妊这个说法可相当劲爆。他内心难以接受，然而瑶妊的话他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见过鲲鹏。鲲鹏傲翔于虚空之中，在一个又一个星球中迁徙，寻找食物和进化力量的动源。这都充分说明了瑶妊的说法的可靠。而他所在的地球，不过只是古妖眼中一个寻常的人族星球罢了。或许在浩淼无极的宇宙中，还有更多的人族世界，也存在着图腾、圣族的世界。
“说远了。”
见李游目光迷离，一脸震惊状，瑶妊轻笑说道：“小世界，则是主体位面凝聚成型之时，残存的空间能量变成。也有后来的虚空能量凝聚，使得新的小世界不断生成。它们依附于主体世界，却身处次元空间。因而无法看到，却真实存在。”
让三人消化了一阵，瑶妊才接着说道：“小世界稳定与否，取决于它与主体世界的世界规则相思对多少，或者自身力量强弱。而阴符世界，则更高一级。因为它们原本就是构成宇宙本身的力量规则凝聚而成，因而可以开辟出自己的空间，也能将自己从中剥离出去。”
“因为被主体世界干扰，因而小世界才会出现永昼和时间静止等情况。这些异象，实际上都彰显着小世界与主体世界的规则不同之处，从这些差异入手，更容易破解小世界的规则，对避开规则压制，有着极其强大的效果。”
李游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瑶妊这一番话中，最有价值的莫过于此。解析世界规则，从来都是最麻烦也是最艰难的事情。哪怕李游有阴符辅助，那同样需要耗费巨大的功夫，才能见到效果。然而瑶妊所告诉李游的，却是一条可以走的捷径。瑶妊所说的不多，但基于这个技巧之上，可以推导出许多新的解析方法。
“我明白了。”李游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玲珑和蚩尤此刻仍在思索，但很快，两人眉头也渐渐松懈下来，眼神中颇有喜意。而瑶妊说到这里，也不再进一步解说下去。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无法自己点破最后的窍门，就算说了也没用，就算找对了方法，解析问题依旧是个巨大的难题。并不是说一条大路可以走到尽头。
瑶妊的方向感相当不错，在林中穿越了将近六个小时之后，众人已经接近了森林边缘。沿途所遇到的异兽和灵草也越来越弱，这更证实了众人的判断。森林深处是非常危险的，一般的智慧族群实力并不强大，不敢轻易涉足其中，因而森林边缘的资源便会被过度地开发。同样道理，实力强劲的异兽也不会在森林边缘居住，这些地方的资源对于它们来说过于贫瘠，它们更喜欢资源丰富的森林深处。
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溪流走上半小时之后，平原地带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类或智慧种族活动过的痕迹，也不断被发现。
“这里应该有着一个人族的国度。”蚩尤望着一望无际的土地，做出了判断。
“不错。”瑶妊也肯定了蚩尤的说法：“看样子，文明程度还挺高。”
无需两人解说，李游也看到了接近地平线的地方，有着被开荒过的土地，只是距离足够遥远，李游看不出那究竟是刀耕火种这种粗放型的种植方式，还是具备了一定农业技术的文明时代的种植方法。
“上去看看！”瑶妊话一落音，便御风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