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可有怨恨?

  第298章 可有怨恨?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严维夷死了,张博也不敢说实话,就等于给太子上了两把锁,却把钥匙给丢了,一辈子,他都必须戴着铁链过日子。
  景华怒视着他,听完了这番话让他绝望至极的话。
  眼神恍惚,垂头轻摇着……
  景亦则继续说,“现在,父皇根本就不会相信你,你说什么都没用。”
  有种炫耀的感觉!
  “……”
  “太子之位本就是你的,你大可坐等父皇哪日驾崩,便可顺理成章的即位,偏偏你蠢顿如猪,竟会傻到去围宫弑君,简直可笑。”
  说话的同时,景亦朝他走近两步,勾着冷傲奸诈的笑,继续说,“皇兄,你也不要怪我做事决绝,毕竟自古以前,大位之争,向来都是皇子之间的一场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你自小就在宫中长大,过得实在太安逸了,但居安思危这个道理,为何皇兄你就领略不到呢?”
  怪我咯?
  父皇从小就宠爱我,大臣们天天围着我,太监宫女们也日日夜夜的跟着我。
  我TM还要思危个屁啊!
  我可是太子!
  景华被他的话气得身子发抖,双唇半响才抖了出话来,“我今时今日沦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因为你景亦,若非不是你陷害我,连同潘老贼置我这般,我又何故如此?”
  “是你自己傻,怪不得别人。”景亦眉峰挑着,带着讥讽的味道。
  “你……”
  景华胸口被气得起起伏伏,眼眸子一瞟,看到了屏架上的一把剑,迅速将剑拔了出来,朝景亦刺了过去。
  口里还一边喊着,“我今天便杀了你。”
  只是可惜!
  力道不足!
  剑锋偏了点!
  加上武功不如人,反倒被景亦甩手给了一掌,将他手中的剑夺去,狠狠地仍在了地上。
  景华也被那一掌拍得趴在了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吃痛大骂,“景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恨极了!
  景亦笑了笑,俯瞰着地上的景华,“你现在是个废太子,若不是我跟父皇求情,你已经死了,不过,你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你要么就在东宫等死,要么,就是被父皇贬出宫去,自生自灭,了却一生。”
  语气十分的阴狠。
  景华却怒吼反驳,“你别高兴的太早,只要我还没死,只要父皇还在,早晚有一天,我还会是太子,到那时,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就看你还有没有命活到那一天了!”
  甩了下衣袖,景亦直接从景华的身上跨了过去,朝门口走去,外头的侍卫眼尖,将门打开。
  景亦脚步一顿,又转身过来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景华。
  说,“皇兄,今日我便给你上一课,这世上,除了自己,就算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哪怕一个可以为你而死的人,也同样不值得相信。”
  所以,他其实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信!
  说完这番话,便甩了下宽大的袍子走了……
  门也被再次扣上!
  倒在地上的景华则一动不动。
  也就在景亦离开后没有多久,景容被放了出来。
  而他出狱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找纪云舒,而是回到容王府中换洗了一遍,就直接进宫去了。
  一改往常平淡随和的模样,此刻的景容,薄冷的峻脸上,带着几分迫人的气势,那凛冷的气息从紧聚的眸子中折射出来,像利剑似的。
  一席锦缎披身的深青色华服,将他伟岸挺拔的身子衬得更为威严,一双银线镶边的踏角靴,踏在上等的玉瓷板上,铮铮厉疾到了阜阳殿里。
  立在内寝的门外!
  眸子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大门。
  一动不动!
  似乎站了一盏茶的功夫。
  直到——
  里面有人将门打开,两个侍卫低着头出来,立在了门的两侧,张全也从里面出来了。
  道,“容王,皇上在里面等你。”
  景容轻点了下头,进去了。
  里面,祁祯帝已经醒来,坐在床上,一身黄色的睡袍,肩膀上披着一件锦帛,捏着拳头压在唇上咳了几声。
  景容走到他面前,拱起手,鞠了一躬。
  不语!
  祁祯帝上下打量着他,问,“这几日在牢里,待的怎么样?”
  “很好!”
  “可有委屈你?”
  “没有!”
  “那你可恨朕?”
  “儿臣不敢!”
  “不敢?那还是恨?”祁祯帝说。
  景容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波澜,冷冷的回道,“父皇放儿臣出来,儿臣怎敢怨恨?自然只有感激。”
  很是乖巧!
  可是语气却像寒冬的冰似的。
  祁祯帝注视着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敬畏他,挂着父子的名号,却分明行着天子和臣子的事。
  他沉了一口气,“朕说的恨,不是这种恨。”
  哦?
  那是哪种恨?
  景容心中其实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当年,你母妃犯了错,她愧对难当,便了结了自己,这件事,朕心中也不舒服,而你心里如何想的,朕也知道,毕竟,那是你的母妃。”
  当年,景容的母妃毒害楦枢皇后腹中孩儿,被关进了冷宫,第二天就疯了,便自杀死了。
  这不仅是祁祯帝心中的刺,也是景容心中的刺!
  而关于景容母妃的事,祁祯帝多年来从未提及,今日提起来,竟有几分感叹。
  景容说,“母妃当年犯了错,后果也是她应当承受的,儿臣心中明白这一点,不敢怨恨。”
  “当真?”
  “儿臣句句属实。”
  他说的的确是真的,他没有怨恨过,只是这桩事件,是他隐藏的一道疤,不愿意去揭罢了。
  祁祯帝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说,“承庆殿一事已经明了,事情与你无关,将你关进大内天牢,也是景亦当时迫于无奈之举,朕自不会委屈了你。”
  怎么,是要弥补?
  将江山给景容不成?
  可这话,换不来景容半点感动。
  祁祯帝又说,“如今景华被废,太子之位不能空缺,总要有人坐的,朕也老了,早晚得死,江山,也是要交出去的。”
  他的言外之意是,景华太子之位被废了,景贤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太子之位就是景亦和景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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