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死者生前怀有身孕

  多出来一样?
  余大理摸不着头脑:“还请纪大人明示。”
  她道:“在看完华翎的骸骨后,我猜测那具骸骨可能另有其人。”
  “为何这么说?”
  “因为……从骸骨的盆骨和胸骨来看,死者生前怀有身孕,更准确的说,当时她死的时候,孩子已经足月。”
  呃!
  余大理震惊!
  “这……不可能?”
  不可能!
  “当时,我也觉得不可能,因为从记录的卷宗上所看,华翎不仅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甚至与男性极少来往,就连跟府上的男性都不常接触,而且……据余府上下的供词所说,她还有个怪病。”
  这怪病,余府上下都知道!
  余大理也知道。纪云舒继续道,“她的怪病,就是厌恶男子碰她!所以你说那晚她主动攀附你这一点,刑部深表怀疑,甚至认为是你强行将她拽入房中,她拼死不从,后脑才会撞到桌角上致死,如此一个规规矩矩、不与男
  性接触的女子,又怎么会怀孕而无人察觉?所以我才猜测死者并非华翎,可等我连夜赶制出白骨画像后才发现,死者……确实是华翎无疑。”纪云舒笃定道。一般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丫鬟都是签了卖身契的,除非主子心善大方,才会允许她们出府嫁人,不然,就得一辈子为奴为婢,而且大户人家都有一整套管理制度,丫鬟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掌控之内,绝不允
  许与人私通,加上华翎对男性向来就有抵触,又岂会与人行苟且之事?可事实,华翎生前确实怀有身孕。
  余大理还在震惊之中!
  怎么可能?
  纪云舒:“这案子线索极少,甚至都是对你不利的证据,所以要查,恐怕还得从华翎为何怀有身孕开始查起,以及那晚她为何会有反常的行为?理清楚这些,才是案件的重点”
  “哎……怎么会这样?”
  纪云舒也云里雾里。
  她指着面前那几碟小菜道,“金疮药我放下了,你也先吃点东西保持体力,安心待在牢中,只要你没杀人,这案子我一定会查明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纪云舒离开后,余大理看着那杯倒给自己的酒,长叹一声。
  随即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
  为了弄清楚华翎生前反常的行为和她怀有身孕的事,纪云舒去了一趟余府。
  却拉上了对此案卷宗最了解的江兰江侍郎。
  以办公事为名!
  江兰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去了。
  余巍得知她前来,赶紧到门口等候迎接。
  他激动不已:“纪大人,可是我爹的案子……”有眉目了?
  打断!
  纪云舒严肃道,“余寺正,你爹的案子我才刚开始查,尚未得到什么线索,此次来府上,是为了华翎。”
  “华翎?”余巍不解。
  他将纪云舒迎到了内厅,询问:“华翎已经死了,纪大人想知道她什么事?”
  内厅没有旁人,只有外面候着的两个小厮。
  江兰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作打扰。
  纪云舒凝眉道:“事关死者清誉。”
  “怎么说?”
  “我想找几个与华翎相熟的人问话。”
  “明白。”
  余巍立即安排下来。
  在这空隙间,纪云舒向他要了一本府上人员的登记册。
  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府中几十口人入府后的详细资料。
  她翻阅得的极快,像是随便看看的意思。
  却看得很仔细!
  没一会,管家领着两个小丫头进来。
  “大人,人带来了,她们是华翎生前接触最多的人。”
  那两个丫头规规矩矩的站在厅内,双手皆搓在一起压在腹上,低垂着头,胆怯极了,似乎生怕与死去的华翎挂钩似的。
  纪云舒合上手中的记录册,端量起眼前的两个小丫头,随即起身走到左边着黄杉的丫头身侧,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缩了下头,却偷偷的看了纪云舒一眼。
  纪云舒办案,向来都着一身男装,现在一身定制的官服,面色严肃从容,加上此刻的语气又不如女子般温和,眉目清秀干净,甚至比男子还俊朗,就连女人看了都怦然心动,甚至羞涩到不敢与她对视。
  这丫头也不例外,她回道:“奴婢叫木木。”“木木?”纪云舒脑海中寻起她的资料来,一边说:“你是安江人士,今年正好十七,父母在你自幼时便闹饥荒死了,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可奈何生活所迫,不得已进了宫,而你八岁那年就进了余府,刚好是
  与华翎同一天进来的,所以你们一直同房,但你在前院办事,她在后院办事。”
  木木眼神闪过一丝慌色,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小声应答道:“是。”
  “你很紧张吗?”
  “没……没有。”
  撒谎!
  分明紧张的不行。
  纪云舒盯着她看了会,然后走到另外一名丫头身边,问:“你叫什么?”
  这丫头虽也胆怯,但稍微还是大胆了些,她直接迎上纪云舒的目光,说:“奴婢叫南妮。”“南妮?”纪云舒再次在脑海中寻了一遍此人的信息,说,“你是平口县人,今年也是十七岁,六岁那年来的余府,入府后原本一直在厨房里帮忙,之后调到了后院,就跟着华翎一起在后院办事了,关系甚好
  。”
  南妮眸子一亮,惊喜道:“是,大人都说对了。”说完,她又悄咪咪的看了眼自家少爷,立刻“蔫”了下去,欠了欠身道,“奴婢失礼了。”
  相比木木,南妮就显得大大咧咧多了!
  余巍皱眉。
  狠狠的看了南妮一眼!
  自家下人在纪大人面前失了礼数,打的是他的脸,只是碍于外人面前,不好教训。
  不过,余巍也惊到了。他看向纪云舒,眼里多了份欣赏之意,都说有人能过目十行,记忆力惊人,他一直以为那是文人花钱买个噱头,夸大其词罢了,今日却是亲自感受了一回,这纪大人不过才看了自己府上的名册不到一盏茶
  功夫,几十口人的资料啊!
  这都能记住!
  心底更是佩服起来。想来此案有纪大人相助,自己父亲定是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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