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兴趣，是可以变得
指挥锦衣卫的人？那怕是暂时的，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仲逸心再清楚不过：从现在开始，那怕是这十名锦衣卫，也不单单是保护他的安全那么简单。
锦衣卫的势力遍布全国，无论衙门、店铺、豪强大院，甚至于偏远小城，都可能有他们的影子。
像辽东这样的军事镇，更是如此。
换句话说，仲逸能影响到的不止眼前十名锦衣卫的势力。
当然，这都是有期限的：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成，很快会从京城来辽阳。
不是自己的势力范围，还是不要随意干预太多，否则便会招来灾祸，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
度过眼前，为石成到来后打开局面，是最好的‘行动’。
‘小心驶得万年船’作为很多人的座右铭，是很有道理的。
朝廷旨意说的很清楚，大家也无须再解释。
“王总旗，从即日起，书院只要留守两三个兄弟行，其余的人全部外出打探：除了辽阳城北外那片密林，辽东一带，是否还有类似私练兵马、私铸兵器之处？”。
此处总共十一人，连程默也只得到门外‘把风’。
面对底下的十名锦衣卫，仲逸笑道：“至于谁留下、谁外出？或者你们用什么样的方法，本官不管了”。
显然，锦衣卫的那张‘天罗地’，仲逸不愿碰触，也没有必要当面提起。
末了，他特意提到：“在石大人到来之前，你们务必要查清此事、那样才可彻底剿灭。一旦有遗漏，便会死灰复燃，到时本官无法向朝廷交代，你们锦衣卫同样难以复命，石大人更会因此而牵连，枉来辽阳一趟”。
“请仲大人放心，我等定会竭尽全力秘查此事，如有疏忽，自愿受罚、万死不辞”。
王总旗带头，其他九人异口同声。
这架势，还真不是一般衙门差役能有的。
民间关于锦衣卫的争议很多，但非同一般的理解力、执行力，大多是属实的。
“当然，毕竟我们从京城而来，这里不同于北直隶，弟兄们也要多留意才是”。
仲逸将早准备好的银子向前挪挪，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这些银子或许能帮得忙，兄弟们不要客气了”。
因石成的关系，连同去年的东南抗倭、之前漠北与鞑靼之战。
仲逸的三个特征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英气、豪气、‘书生气’。
要向客栈的掌柜搭讪几句，起码要开间房才有说法的资格，向酒楼的店小二打听点事儿，怎么也不得点几道像样的酒菜，还不能少了给赏钱。
否则，人家懒得和你多说一句。
出门在外，除了自己一身本领外，或许没有银子更好使的了。
“仲大人的恩情，容我等以后再报……”。
接过银子以后，王总旗等人缓缓退下。
大约半个时辰后，再次向仲逸来报：留守三名锦衣卫，其有那名小旗，其余七人要外出‘办差’去了。
临走之时，他特意向那三名属下说道：“若是仲大人出了半点差错，你们都别想活了”。
“只要有兄弟们在，仲大人绝不会有一丝闪失……”。
众人离去后，仲逸唤来程默，那三名留守的锦衣卫再次做起了杂务，一如既往的节奏……
“仲大哥，今日讲的是什么？”。
又到了‘授课’的时间，托雅这个最积极的学生，又来请示先生了。
“今日……”。
仲逸略加思索道：“你程默大哥也是在大院里呆过的，他对几篇章极为熟悉，今日由他来授课吧，顺便再教几个字”。
托雅眉头微皱，似有不解道：“程默大哥在那个大院呆过？那个大院大吗？那里的人有学问吗？”。
仲逸笑而不语，缓缓转过身去。
程默急忙前道：“大呀，当然大了，那里的人个个都有学问，没有他们更有学问的人了……”。
“要是仲先生说这样的话，我信”。
托雅依旧保持怀疑：“至于你嘛，我还是不信……”。
“信不信，你以后会知道的，今日你也不用读书了”。
二人正说话间，仲逸已来到门口，指着城外的方向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何不再去策马扬鞭、驰骋一番？”。
“这个？……”。
托雅有些犹豫：与一般女真女子不同，她对诗书的兴趣远远超过骑射之术，平日里爹爹说起练骑术时，她大多都是抵触的。
万事都会变，不管是瞬间的转变、亦或循序渐进的，那怕是‘爱好’，鲜有一成不变的。
仅是这短短数日来，她对她‘仲先生’的兴趣，又远远超过了读书的兴趣所在。
“哦，是这样啊？本想着还要继续读书”。
托雅似乎很犹豫的样子：“也罢，反正这几日老呆在书院，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女子，总归是要有点矜持的。
这，算是答应了下来。
程默今日不做随从了，在翰林院做了这么久的杂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登台‘授课’，更没有想到会被人称呼一声‘先生’。
章，他确实会几篇，而且是滚瓜烂熟的那种。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翰林院的日子里，听的都会了。
至于他所识的那些字，或许在真正的读书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对这些几乎从零开始的‘学生’来说，足矣。
“公子，那个……，你们早点回来啊，我不陪同了”。
程默连说话的样子都变了：“我要更衣备讲去了、先行告退”。
背抄着双手、碎步走路的姿势，简直不要不要的……
“今日，我们去哪里？”。
出了城门，托雅不由的再次转过身来：“仲先生，为何你的随从都这么忠心，咱们不是去骑马吗？他们为何还要跟着？”。
不远处，那三名锦衣卫校尉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在城外四周转转，我都在城开起书院了，对城外的一草一木都不怎么熟悉，这似乎说不通啊’。
说起锦衣卫，仲逸笑道：“他们这是不放心我的骑术，再说我花银子雇他们，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托雅懒得搭理这些，她指着前方，手指划个圆圈：“除了北坡那片，其他地方——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