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杨家的危险来自于谁?

  柴郡主是个危险品。
  杨延嗣之所以如此认为,完全取决于柴郡主的身份。
  柴郡主乃是后周柴荣的遗女,赵匡胤恩典,赐封她为御妹,和赵德芳兄妹相称,关系也最亲近。
  赵家江山是从柴家孤儿寡母手中抢来的,赵氏皇帝看似对柴家恩宠有加,实际上暗地里很忌惮。
  此外,赵光义的皇位又是从他二哥赵匡胤手里抢过来的。赵光义明面上对赵德芳加官进爵,恩宠有加,实则处处提防。
  作为赵德芳义妹,未见得是一件好事。
  赵光义本身就是心思阴沉之辈,凡是对他有威胁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弄死了。
  南唐后主李煜,吴越王钱弘俶,二人之死就是铁证。
  杨家若是书香门第也就罢了,偏偏隶属将门,在赵光义眼里还是特别能征善战的主儿。
  杨延昭和柴郡主结合,很容易触动赵光义敏感的神经。
  纵观整部杨家将,看似潘仁美是坑死杨家将的罪魁祸首,实际上仔细思考,就会发现,这里面潜藏着一丝赵光义的影子。
  首先,潘仁美坐镇西壁营地,手握大军,明明有救杨家机会,却偏偏坐视不理。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先从潘仁美智慧上分析。自古以来,凡是能够被标榜为大奸臣的存在,哪一个不是智慧超群,老奸巨猾的存在,任凭朝堂上忠臣良将怎么咬,人家都安然不动。
  由此可见,位居太师的潘仁美,在智慧上没问题。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坐拥出兵良机,坐看杨业身陷陈家谷不救。
  更不可能光明正大在西壁营内乱箭射死杨延嗣。
  一切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潘仁美得到了赵光义授意,才敢如此光明正大坑害忠臣良将。
  从潘仁美害死杨家将后,没有得到赵光义实质性的惩罚就可以看得出来。
  至于后来潘仁美之死,也完全是八贤王赵德芳一行人怒火难平,赵光义不得不硬着头皮让他当了替死鬼。
  如果这可以用皇帝昏庸来解释,那么……
  杨业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明明可以战死在沙场上,为何偏偏要撞死在李陵碑上?
  金沙滩一役后,杨五郎还活着,为何会抛妻弃母,去当了和尚?
  杨四郎遗落在辽邦,十二寡妇征西的时候,也曾悄然潜到宋军军营探望自己母亲,为何他没被限制人身自由,却不愿意会大宋呢?
  若不是心灰意冷,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仅仅一个潘仁美,真的能让杨家一门虎将,心灰意冷吗?
  那么,有人问,赵光义为何容不下忠勇善战的杨家将呢?
  原因曾经说过,杨业在战场上是能征善战的统帅,可是在政治上,却是一个小白。
  首先,杨家和赵德芳走得太近,还把柴郡主娶回家给杨延昭当媳妇。
  赵德芳和柴郡主,在赵光义眼中都是打着标签的存在。
  杨家作为将门,距离这二人太近,就是在挑衅赵光义神经。
  你是打算帮赵德芳夺取皇位?还是打算帮柴郡主复国?
  其次,杨家一门,出一个能打的杨业就够了,赵光义让你统领十万兵马,非常放心。可是杨家一门,能打的出了八个。这要是让八个人都混上去了,一人统领个十万兵马,那赵光义的江山还坐不坐?
  有人会问,能打也是错?
  能打不是错,能打的太多就是错。
  赵氏江山是靠着兵变夺来的,你们杨家能打的这么多,万一那一天也来一个黄袍加身,那可就不好玩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事,汇聚在一起,就成了赵光义对杨家下手的动机。
  杨延嗣在穿越之初,立誓保护杨家一门。
  起初他只觉得,只要在关键时刻想办法保住杨家一门就可以了。后来深思熟虑之后,才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感受到了保护杨家一门的压力。
  想要保护杨家,就必须让杨家人距离这些危险品远点。
  一念至此,杨延嗣上前,挡住了正准备向柴郡主献媚的杨延昭。
  “六哥,我有事跟你说……”
  杨延昭一脸狐疑的跟着杨延嗣来到石栏旁,“七弟,你有何要紧的事儿,赶快说?”
  “六哥,我觉得柴郡主不适合你。”杨延嗣坦言。
  杨延昭脸颊微红,“七弟,你别胡说,我跟屏儿……柴郡主,仅有兄妹之情,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杨延嗣一脸鄙夷,杨延昭慌乱的表情太过明显。
  “没有非分之想最好。”杨延嗣坦言,“六哥,我们杨家是将门,柴郡主乃是前朝遗女,陛下是不愿意看到你们结合在一起的。”
  杨延昭一愣,“为什么?”
  杨延嗣翻了个白眼,“你想帮柴氏复国吗?”
  杨延昭闻言,连忙摇头,“断无可能!”
  杨延昭年龄虽小,却也是聪明之人,经过杨延嗣提醒,隐约感觉到其中的利害关系。
  “真的没有可能吗?”
  杨延嗣也不愿意看到杨延昭心灰意冷,揽着他肩膀,指着曹琳,“无论从相貌、身段、家室来看,曹琳都远比柴郡主更好。为何你不选择她呢?天下女子千千万,你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
  在杨延嗣印象里,曹家算是大宋将门中,存在最久,享受荣华富贵最多的家族。他们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最对的选择。
  和曹家联姻,绝对比和柴郡主结合要好一百倍。
  杨延昭瞧了一眼曹琳,果断摇头,“曹家妹妹骨子里傲气太盛,我不喜欢……”
  在杨延昭心里,爱情还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政治联姻这种事他从都没想过。他现在心里,有好感,就是喜欢。
  杨延嗣突然觉得跟杨延昭讨论这个问题有些为时过早。
  杨延嗣准备劝解杨延昭几句,却被一阵争吵声打断。
  “你们凭什么抢我们的地方?”
  “这繁台又不是你家之物,这片地方也不是你家的,我们凭什么不能抢?”
  “就是就是……你们一帮女儿家,占据了这么好的地方,简直是浪费。还不如让给我们,吟诗作对。”
  循声望去,看到呼延赤金在跟三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人争吵。
  这三个少年人都是一副读书人打扮,带着一群豪奴,一脸趾高气扬。
  为首的少年,手持把纸扇,纸扇上画着一副仕女图,看手笔应该是出自于名家之手,在扇尾,吊着一个玉石扇坠,翠绿通透,一看就是上品。
  身边跟随的少年,一脸巴结的介绍道:“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可是当朝太学祭酒王钦的公子,王吉,王公子,你们这些人惹得起吗?还不快快让开。”
  呼延赤金一听不乐意了,“太学祭酒家的公子了不起?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
  王吉一脸傲气,折扇一点,“本公子不需要知道你们是谁,现在给我闪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你们敢?”
  呼延赤金挡在柴郡主和曹琳身前。
  王吉也许跋扈惯了,也对面人的身份都不问,直接挥了挥手。她身后的豪奴们扑上前,准备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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