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老乞丐与小乞丐

  陈凡最终没有死，诸王将他的“尸体”丢弃在山野当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凡再次睁开双眸。
  苦涩一笑，陈凡知道，这一次的幻术，还没有结束。
  就这样，陈凡放弃了一切，他曾经看过山和大海，也曾经走过人山人海，他曾经拥有一切，但如今，他只是一个老乞丐。
  没错，陈凡开始了居无定所，依靠施舍度日的生活。
  他就这样用双脚，丈量着魅魔制造的世界，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见到了许许多多的事。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陈凡已经从当初意气风发的连中三元，步入暮年。
  他的身躯佝偻了，头发花白，双眼也已经浑浊，仿佛即将辞世。
  但就在一个冬天的雪夜，就在陈凡缩在墙角，如往常一样享受根本不存在的温暖之际，一道歌声，传进他耳中。
  那是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曲调婉转，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带着看透世事的淡然，还有一抹幽怨与苍凉。
  陈凡顺着声音走去，一个破败的寺庙中，他见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蹲在残破不堪的石像前瑟瑟发抖，她的皮肤有些黑，是成熟的小麦色，应当是常年在外经受风吹日晒的缘故。
  最让陈凡记忆深刻的，是小女孩那一双漆黑异常，却充满了灵动的大眼睛，只看一眼，这一个眼神仿佛便永远的印刻在心底。
  “你叫什么？”陈凡缓缓开口。
  “嗯...”小女孩歪着头思考了片刻，随后摇摇头道：“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乞丐。”
  陈凡忽然笑了，这应该是他几十年以来，第一次笑。
  “那我们很像，他们都叫我老乞丐。”
  小乞丐与老乞丐，就这样在破庙中相遇，陈凡给小乞丐起了个名字，叫做忘忧。
  寓意为忘记忧愁。
  两个人就这样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了这破庙当中。
  白天陈凡出去乞讨，晚上回来忘忧便会给他做饭，生活如水般流逝，就这样平静的走远。
  对于乞讨之事，陈凡并不在意，没有因为自己本来叱咤风云的身份而觉得在这幻术之中乞讨有什么跌份的。
  在他看来，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无忧无路的乞讨，未尝不是一种生活。
  最起码，现在他生活的就很开心，因为最近时常能受到城中善人的接济，有些时候，还能吃上一个荞麦面的窝头。
  甚至菜汤里面还有油水。
  而无聊的时候，忘忧总会给陈凡唱起那首不知名的歌谣，两人伴着歌谣入睡。
  陈凡认为这样的生活很好，他暂时忘记了种种仇恨，甚至全身心的开始接受在幻术之中的生活。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难得的放松机会。
  能让陈凡从另一个角度，纵观人生，同时也能获得更多的感悟。
  渐渐地，忘忧长大了，她已经出落成一幅倾国倾城的面容，让无数人为之倾慕。
  但陈凡，却逐渐少言寡语起来。
  忘忧长大了，但他却已经老了，最近一段时间，陈凡甚至有种清晰的感应。
  他在这幻术中的时间，怕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