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非死不能谢罪

  第534章:非死不能谢罪
  且延着这血迹寻了一段路后就没有了,等于线索又断了。不过冷泌是舔着自己的伤口长大的,对血的味道有种天生的敏感。即便它味道不浓,但她也能凭着这股天生的敏锐,判断这股血味大致去向。
  此时,离遇杀手暗杀已过去了两天一夜了。自打墨协生火出去为方正寻药回来以后,方正晕过去就没有再醒来过,期间迷迷糊糊的倒是动了一下,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墨轩忧心不已,这伤口是上了药,可因为山洞里条件太简陋,他又是第一次亲手处理这种伤口,难免有些不妥当之处,竟是使得这伤口感染发炎了。到了半夜还发起了高烧。热症一直不退,墨轩身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包了雪敷在方正的头上,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退的迹象。
  不过还处于低烧,人也没醒,更糟糕的是下午热症又反复起来。墨轩没办法,又只得按昨夜的方式,给方正敷雪退热。
  可光是这样靠雪给他降温终归不是办法,主要还是炎症,墨轩想,得把这伤口的炎症消下去才去。
  所幸,一些消淡症的药他也识得,待墨轩情况稍稍好转,便去外面寻草药去了。
  也是这时,遇到前来寻他们的冷泌。
  “轩殿下。”冷泌看到墨轩,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憔悴,其他倒还好,冷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去了。
  “冷泌。”从遇敌被刺杀再到方正受伤昏迷不醒,墨轩感觉人生所有的挫折和困难都在这几天聚拢了。他不知道有多惶恐无助不安,就算五年前他们墨府被刺客突然驾临墨离受重伤,他也没有这么害怕过,毕竟当时除了他,还有墨成墨德刘慈宣,该在的人都在,有他们一起跟他承担。而此刻,他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他,没有谁可以依靠。
  此刻见到冷泌,哪怕他一向不喜欢与之亲近,却也觉得倍加亲切,一头扑进冷泌的怀里,所有紧崩的情绪在这刻悄然松懈。墨轩本就不大,此刻热泪盈眶的样子就像个孩子一般。
  “冷泌,你怎么才来啊?”墨轩吸了下鼻子道,语气满是撒娇和埋怨。
  听得出,这两日他过得什么彷徨不安的日子。
  冷泌素来不喜欢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更别说墨轩此刻倚在她身上了。就算他是自己的主子也不行,不过念在他此刻这可怜的小模样,冷泌到底忍住了,没有一掌挥出去拍死他。
  “小殿下,如何,你还好吗?”她将墨轩轻轻推开,再度察看他身上,确实没有明显的伤痕。不过手里抱着这么多草药是干嘛用的?
  冷泌不用想也知道,这眼前就只有墨轩一个人,不见方正的身影,怕是方正那小子挂了彩了。
  不等她发问,墨轩已然道:“我还好,只是小正,他伤的比较重,正好你来了,快帮我去看看他。”
  “人在哪儿?”
  墨轩往前面一指道:“就在那个山洞里,走,我带你去。”
  两人一路施展轻功,直奔那山洞。一进去,冷泌就看见躺在地上昏迷的不醒人事的方正。
  额头上还敷了一块布,一滴滴水从那布里延着额头滴了下来。冷泌拿起那布看了看,墨轩在一旁解释道:“他伤口感染,引发热症,这山上又没有水,我便用雪用布包着给他降温。可这洞里生了火,小正的额头又烫得不行,这雪一敷上去没多久就化成一滴滴水了。”
  墨轩放下草药,接过那布起身道,“我再去弄点雪来重新给他敷上。”
  这一晚上,他就净干这事了,连眼睛都没有合过。
  冷泌随他去,趁着他出去时,察看方正的伤势。主要在背部,隔着缠布,都能感觉到里面的伤口。冷泌将布层层拆开,一看,那伤口周边都灌了脓水,怪不得会发热症。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抹在伤口的草药一点点刮了下来,那伤口红肿不说,隐有溃烂的迹象,还能看到里面森森白骨。
  “竟是伤得这么深?”难怪他们被困在这里回不去。冷泌抬头,看着正好包着雪进来的墨轩道,“不能再耽搁了,这种伤口,光靠你采的这些药根本治不了。”
  “那要怎么办?”
  “当然是让刘太医来啊!”
  “可小正这样子,能下得了山么?”本身就有热症,这外面又这般冷,一出去,又是扯动伤口,又是吹风的,岂不是更严重?
  冷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边道:“这些都是上好的金疮药,专治这些外伤。先给他敷上,待热症一退下去,我们就带他下山。”
  把病情先稳住,再下山应该就没有什危险了。
  “哦。”墨轩连忙把那些瓶瓶罐罐都打开,“全部都上吗?”
  “嗯,每一样给他敷一点,有治外伤还有去炎症的。”冷泌边说边在自己里衣一角扯下一块布,先前墨轩给方正包扎的那布条上面全是血迹和药渣,根本不能用了,只能换新的。
  趁着上药的功夫,冷泌这才问起了出事的缘由。
  墨轩先是将事情前后讲了一遍,随后道:“那些杀手的手法,似曾相识,依我判断,应该也是宫里出来的。”
  “宫里的人?你能确定么?”冷泌怔忡。她在辰王府做事多年,墨离和墨轩虽贵为皇子,可因为他们太优般,宫里人忌惮不已,暗地里派杀手使手段算计暗害这种事缕见不鲜。早就见怪不怪,她比较吃惊的是,这里是桃江镇,到底谁的手伸得这么长,竟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欲取他们的性命。
  “不能百分之百,但也有九成九的把握。”墨轩这般肯定,让冷泌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
  “小殿下怀疑是夏候燕动的手?”
  墨琛的人已经回京城了,只有夏候燕还在这里。除了她,谁还能指使宫里的人办事?
  就如她想,远在京城的人手可伸不了那么长。
  “十有八九是。”墨轩咬牙暗恨道,“一定是我之前在学院射击场上让她难堪,她便要痛下杀手,我哥早就跟我说过,夏候燕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这么做,太冒险了。”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太蠢。一旦墨离知道夏候燕要杀他的亲弟弟,墨离还会放过她么?那夏候燕想嫁入辰王府的心更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了。
  所以,夏候燕有这么蠢么?
  冷泌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不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小正这笔血债我一定要让她血偿!”墨轩凉森森的道,他不能让方正白遭这份罪,再加上之前夏候燕对瑶儿姐姐做的那些,夏候燕非死不能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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