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十年之期
女人说这话时,眸光一直直视着我,不卑不亢的。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我问她。
自然,我现在还没有杀她们的打算,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罢了,而通过刚才她寥寥几句话,我感觉她知道的挺多,比我们要问的还多的多。
女人看着我,幽幽道:“我这副样子,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我前些年活着,是因为大奎没有长大,是怕父亲年迈无依,而今,我放不下的只有对他的恨,他不死,我死不瞑目。”
女人说到“恨”时,咬牙切齿。
这一刻,我心中有许多的不明了,想了想,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两个疑问,“你怎么知道大奎的父亲就要来找你们了?你的父亲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这时,秃老头已经走到木桌前坐了下来,他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也道:“这样吧,你将关于大奎父亲的事情,以及你父亲的事情,你所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与我们说一说。”
女人点点头,让我们坐,说这事说来话长。 这洞中本来就仨凳子,刚才被我轰碎了一个,还剩下了俩,我跟秃老头一人一个,素素则跟女人一起坐在了床沿上,大奎没地儿做,叠着腿倚在洞壁上,女人看了他一眼,让他到林子里去找些吃的,
多找,说我们可能需要在此等上几天。
大奎还不乐意出去,估计想在这儿听听。女人训斥了他两句,看得出,她有意支开他,想来也是,当年之事可想而知,一个做母亲的,不想让儿子听到自己那般狼狈不堪的过往。
大奎怏怏不乐的走了。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这才与我们说道:“那一年我十六岁,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夜我正在睡觉,我们家的门忽然就开了,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闯了进
来,二话没说,将我扛在肩膀上就跑。”
我本能的开始惨叫,叫声惊醒了父亲,父亲与那男人打在了一起。
那人的功夫非常厉害,父亲不是他的对手,被打成重伤,然后,那个人带着我一路飞奔进了这片林子,来到了这个洞中,在这里,他把我给玷污了。
说到这里,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双手一直搅着衣角,似无声的诉说她当初的无助于慌乱。
我们谁也没催促她,半晌,她才继续说道:“那之后,他将我捆绑在洞中十多天,那十几天中,他日与我行苟且之事,他一直带着那个鬼脸面具,我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但是我感觉他不是个人。”
“我虽然不是修者,但从小与父亲在一起,耳濡目染中也能辨别一些事物,那个人浑身冰凉,且跟大奎一样,身上生毛。
女人简单的形容了那个男人两句便闭了嘴,似不愿意多讲。
我注意到,此刻,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又想起了十六岁时的一幕,对于一个那么小的女孩来说,那是一辈子的噩梦。
我也可以想象,那个人不是个人,这一点从大奎的身上就看的出来,如果是两个人交合,生不出这么一个孩子。
女人继续说道:“十几天之后,那个男人告诉我,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让我不要离开这里,不然我将会有性命之忧。”
“嘱咐了一番之后,他就离开了。他一走,我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山洞,当时,我完全没将他那句“离开这里会死”放在心上,我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在林中跌跌撞撞的跑了两天,终于回了家,回家之后,我什么都没说,可是父亲还是看出,我腹中坏了个鬼娃。”
他去村中给我讨药,想将那鬼娃打掉。但是,这孩子的生命力非常的顽强,父亲的药很厉害,我喝完之后,痛如剖腹剜心,满地打滚,孩子却就是没打掉。。
父亲还想过许多其它的办法,可是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好好的待在我的腹中。
并且随着腹中孩子的生长,我的身子一天一天的在变弱,我的头发开始变白,皮肤开始变的透明。 父亲告诉我说,这个孩子不是属于人世间,他的父亲虽不知是什么人,但属性是阴,而我是活人,则为阳,合父精母血,这孩子是一个不阴不阳的怪胎,而今,我虽然以阳气滋养着他,可他却缺阴,
他的不好直接导致了我身体上的变化,我才会一天天的变弱,再这样下去,我怕是活不过多久了。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男人所说的,不让我离开这山洞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个山洞中有许多的阴气,这些阴气可以使孩子阴阳调和,得以生存。
父亲为了让我活命,于是带着我搬进了林子,住到了这个山洞中,一直到我在此生下了大奎。
大奎生下来之后,还是那不阴不阳的体制,他虽然可以在白天出去,也可以被阳光直晒,但是,他必须要不定时的补充阴气,所以,我们自那之后,便一直生活在了这里。
“而在那个该死的男人走时,他还交代了我一件事情,她告诉我,十年之后,他会回来要回他的孩子。”
“现在已经到了十年之期了?”我看着女人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道:“可能是因为血统的关系,大奎与普通的人类不同,你看他个子那么高,这么壮实,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你确定大奎的父亲这几天肯定会来?”我又问。 心里却想着,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大奎的父亲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即便他还活着,也不一定就在这几天出现啊,如果他在几个月后出现,我们岂不是要在此等他几个月?这太操蛋了
,我们可都忙着呢。
女人看出了我的疑虑,他道:“你放心,他一定会出现的,因为就在前些天,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他来过?”我默默的重复了一遍,随即问道:“他来干什么?既然来了,他为什么没将大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