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复杂
公主被我说动了，换了一套普通人的素衣，就出去查了。
不过她没有什么策略 , 走在街上就问人 , 觉得杨一凡的琴艺怎么样。杨一凡现在可是准驸马，修为又很高 , 谁敢说他不行啊，大家都伸出大拇指 , 说那琴艺没得说。有人说那琴艺了得，难出其右啊！
很明显这都不是真实的，但是我发现当公主听到这样的回答的时候，心情就好了很多。毕竟人是她自己选的，要是自己选错了，岂不是很丢人吗？
她问我：“还用调查吗？”
我说：“当然要调查了，你必须深入调查才能得到真相。去专业的会馆看看吧。”
她倒是听话 , 去了阴都城最大的会馆 , 一进去就看到有一个常驻琴师的牌子 , 里面没有杨一凡 , 倒是在特约琴师里见到了杨一凡的名字。
公主告诉我这些的时候 , 我笑着说道：“你进去和专业的人聊聊天就行了 , 花点钱 , 在里面坐一坐，听一听大家是怎么议论的。”
公主很听话 , 花钱坐到了大众席里 , 坐下后就开始和旁边的人聊天了，没聊几句 , 她就直奔主题 , 说：“这位姐姐，很久没见到杨一凡小爵爷来这里献艺了啊！”
在她旁边的是个寡妇 , 好像很有钱 , 这个寡妇姓孙，不知道是婆家姓孙还是娘家姓孙了 , 反正她自己说 , 大家都叫她孙大姐。背地里都叫她孙寡妇。好像在阴都城还是有些名气的。
这个孙寡妇家里是开药铺的，不仅开药铺 , 家里还有三位最好的医师，去看病就要拿药 , 这是一条龙的服务。干这行的 , 自然赚钱多，钱多了吗，温饱解决了 , 到了上流社会，就要干点上流社会该干的事情，来这里听听音乐会。
孙大姐听公主这么说 , 笑着说道：“吴家妹子啊，你有所不知啊，那小爵爷现在是乌鸡变凤凰了啊，攀上了高枝，已经很久都不来了。”
公主姓武，她怕被人怀疑，告诉孙大姐自己姓吴。
听孙大姐这么一说，她立即问道：“不来了，岂不是可惜了？”
“我巴不得这家伙不来呢，听他演奏就是一种折磨啊。你又不好意思说他弹奏的不好听，有人捧！”
公主问：“谁捧他了？”
孙大姐神秘地一笑说道：“还能有谁啊？就是这九幽艺馆的老板娘赛桃花呗。”
公主问：“赛桃花捧他做什么？”
“妹子啊 , 这件事人尽皆知，不过现在可是个秘密了，不说也罢。免得引来杀身之祸啊 , 你去问问别人吧 , 这里的人都知道。”
公主小声说：“孙大姐，你就告诉我吧 , 我对音乐界的事情不太熟悉。”
“这个圈子乱的很啊！”孙大姐小声说道：“我就对你一个人说，到此为止 , 不要传出去了，知道吗？”
公主说：“知道。”
“赛桃花和杨一凡有一腿，还偷偷给杨一凡生了个儿子。杨一凡来这里弹琴，赛桃花会给他一些钱。这个杨一凡这么多年的日子都是靠着赛桃花过下来的。现在杨一凡算是出人头地了，赛桃花这里也就不来了。”
公主说：“不能吧！”
“人尽皆知，也就不不知道罢了。不过赛桃花什么人啊 , 不可能放过杨一凡的 , 就这样甩了他们母子 , 没那么简单。赛桃花的那个男人就是个窝囊废 , 只要给他钱吃喝嫖赌就行 , 赛桃花以前是养着两个男人，这个女人也够冤枉的啊！”
我这时候说道：“公主啊 , 你要是不信 , 换个人问问吧，总不能这一屋子的人都是陷害你家小爵爷的吧。这个杨一凡就是出卖自己的色相换生活啊 , 要不是这样 , 估计早就饿死了吧。”
公主按照我说的，和几个人聊了聊 , 有的很谨慎 , 听到问杨一凡的问题 , 讳莫如深 , 什么都不说。有的不在乎，说的版本有些差别 , 但是大概还是差不多的。总之 , 就是杨一凡和赛桃花生了孩子了。
我说：“赛桃花现在很危险，公主 , 要是还不保护起来，赛桃花很快就会被灭门了。这个杨一凡以前是个落魄的穷小子 , 什么都不在乎 , 现在不同了，有了心魔，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公主此时没有说话 , 只是回到了公主府里，然后不吃不喝坐在了椅子里，一直坐到了半夜。她不让侍女进来 , 侍女也不敢进来。
这可把我急的啊，我说：“你再不去保护赛桃花，这个赛桃花就死定了。现在的杨一凡已经疯了，也许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放过的。”
公主说道：“我还是想相信他，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我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
我去保护赛桃花，要是杨一凡真的去了，我能怎么办？难道就地处决了杨一凡吗？这件事对王族是最大的耻辱。传出去的话，会成为千古笑柄的，对王族是大大的不利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 , 骂道：“王八蛋啊，视人命如草芥。你巴不得杨一凡将赛桃花全家杀了，替你杀人灭口 , 是吗？之后杨一凡的事情 , 你再另行处理，这样是不是你就满意了？”
公主不说话，一直就在里面坐着。到了天亮的时候 , 她打开了门，让冷春秋进来了 , 对冷春秋说：“你去九幽艺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从现在开始密切注意九幽艺馆的动向。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我禀报。”
冷春秋领命而去。之后她洗漱一番过后，走出了家门。我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去调查下杨一凡的债务情况 , 你就都明白了。”
“我不要亲自去调查了 , 太累了。我去找一个人。”
他找到了现任的阴都城的城主 , 城主是个年轻人 , 叫方冰寒 , 这名字很冷艳 , 但小伙子说话很干练。简洁明了。方冰寒说：“公主 , 秦城主留下的烂账我已经捋清了，秦城主确实贪了公库里不少的钱财，你看是抓还是不抓他？”
我说道：“公主 , 抓老秦你要三思啊。”
公主对我说：“是不是因为他是你老丈人啊？”
我说：“小心有小人陷害老秦 , 依我看来，老秦即便是有些问题 , 也不至于到被抓的程度。”
公主问方冰寒说：“到底涉及多少？”
“那些小账目就不算了 , 比如修筑堤坝 , 明明预算是十万 , 结果花了二十五万，这里面明显就有问题。尤其是购买的材料 , 一方石料本来预算的是五两银子 , 但是实际支出，一方石料就是二十两。但这好歹也是有账可查。最关键的是 , 账目上，金库里应该还有黄金一千八百万金币 , 结果金库里只有八百万了 , 那一千万金币不知所踪。”
我一听就不对劲了，一千万金币没有账的事情怎么能怪在老秦的头上呢。
公主这时候说道：“秦家的事情你先放一下，我给你一个新任务 , 你帮我查一下杨家的债务问题。”
“哪个杨家？”
“杨一凡家，一分一厘都要查清了，但是不要太张扬 , 要秘密地去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杨家的人。”
“公主，我知道了。”
“好了，你去办这件事吧，查清了去公主府找我汇报，不得有误。”
“属下知道了。”
公主这才回了公主府，大吃一顿，然后进了卧室坐在床上看书 , 我知道，她在等消息。
我说：“这个方冰寒是不是和秦家有仇啊？”
“这个方冰寒是我姨妈的孩子，是父王认命的城主。人是年轻了一点 , 但这是自己人。他还算是精明能干吧。不知道怎么回事 , 他给我了几次简报，处处针对秦家 , 越是这样，我越是对秦家下不去死手。你也明白 , 我和秦家是有渊源的，我小时候和秦淮一起长大，吃了不少秦家的饭菜。”
我说：“你就没有调查过吗？”
公主说道：“我这个位子很尴尬，基本听不到什么实话的，要是任何事我都要去调查一下 , 我会被累死的。秦家的事情 , 稀里糊涂过去就行了。我有分寸。”
我说：“你说的是 , 就怕你父王稳不住 , 被这个方冰寒给蛊惑了。”
公主说道：“不管怎么说 , 秦家多多少少是不干净 , 我本打算将他们逐出阴都城就算了 , 想不到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说：“他么出了阴都城后，估计秦家的那些仇家会联手追杀他们 , 倒在这阴都城才是最安全的。毕竟这里是幽冥王的脚下 , 老秦也是有影响力的一个人，那些人不敢乱来。”
我叹口气又说：“你们这里弄得犬牙交错的 , 真的太乱了 , 我才懒得参与你们这些破事呢。”
公主说：“确实很乱 , 大法师在的时候还好一些 , 自从纳兰措走了之后，幽冥阴间就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 , 但是这股力量究竟在哪里 , 我始终是查不到。但是我有感觉，这股力量就在阴都城。我开始的时候怀疑是秦家 , 但是后来发现我错了，不是秦家。”
“出现了权利真空 , 自然有人试图去填充。大法师纳兰措不是你弄走的吗？据说他被关押在飞地上。”
公主说：“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和父王把他挤兑走的 , 其实不是。他消失的很蹊跷，不过她的消失，对我们王族是个机会 , 终于没有了羁绊，可以集权统治了。”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敲门 , 冷春秋回来了。公主开了门，冷春秋进来小声说道：“大白天的，九幽艺馆被人杀了个鸡犬不留。前院还在营业，后院就血流成河了。”
“谁干的？”
“没看到，是个高手。”
“连你也没察觉到吗？”
“属下无能，等属下察觉到不对过去的时候，已经完事了。杀手消失了。”
公主骂道：“简直就是废物，我派你去做什么了？”
说着就是一个大嘴巴：“滚！”
冷春秋出去之后，她喃喃道：“看来是高手啊，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 , 白天就迫不及待出手了，难道察觉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