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小心过度

  第一二四章小心过度
  无礼的干涉朋友的选择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万万不能用自己的见解去衡量的朋友的做派,除非他提出要求。
  如此,才是一个独立的人。
  很多强大的人身边总是围拢着一群谄媚者,原因是强大的人随意做出的决定,也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要好。
  这个好,不是指正确,而是指收获……
  越是出身高贵,或者本身强大的人对于独立人格的要求越高,霍去病如此,李敢如此,曹襄也是如此,唯有张汤不是。
  云琅站在场外,冷眼旁观了自己认识的所有人,然后制定了分门别类的交友方式。
  目前看,效果不错。
  一个很大的家里,一般都会迅速地形成自己的某些习惯,云家也是如此,从每天洗澡,一天吃三顿饭,再到穿衣的习惯,让云家显得跟别人家有很大的区别。
  说起来,大汉国的百姓一般都是脏兮兮的,即便是家里有些钱的人也做不到干净整洁。
  干净的人看起来总是顺眼一些。
  现在,不论是官府还是猎夫,区分野人跟云家仆役的方式是看整洁程度。
  这个东西模仿不来,野人即便是想要把自己弄干净,也没有机会保持下去,至少,他们寻找食物的过程非常的艰辛。
  相对简单的觅食方法是背着煤石去云家交换食物。
  云琅手里基本是不存钱的,只要手里的有点钱,云琅会把这些钱换成粮食跟物资。
  在大汉,以物易物要钱财来的实惠而且方便。
  自耕农的生活方式是这样的,很多家里有很多田土牛羊的富裕人家,其实也找不出几个钱来。
  如果家人生病了,背一口袋粮食去找大夫,家里没有盐巴了,也背几口袋粮食去换,哪怕是雇工,给的报酬也是粮食。
  在刘彻之前,在大汉国,谁都可以铸钱,只要你手里有铜,有工匠能造钱,这是一门利润丰厚的行当。
  铸钱的人多了,铸造出来的钱币质量会直线下降,便宜的铅锡一个劲的往铜水里面添加,一斤铜会变成一斤半铜……然后,到老百姓手里的铜钱会变成一捏碎的烂玩意。
  云琅自然之道其的奥妙,自然不愿意拿自家辛苦生产出来的蚕丝,蔬菜,粮食,去换那些没有丝毫信用担保的烂铜钱,掺杂了太多的铅锡的铜钱,想要还原成纯铜非常的困难。
  因此,云琅喜欢这种最古朴的交易方式,哪怕他明明知道这是一种倒退。
  管他呢,粮食成为交易基础对云家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家里人口多,所以,每一寸土地都被利用的很充分,第一季粮食云琅准备拿来筛选种子粮。
  粗大,而且饱满的禾穗会被特意选出来,然后单独存放,留作明年的种子。
  到了明年,继续筛选更加粗壮的禾穗继续来充当种子,只要坚持不懈的选种,并且保持这片农田的独立性,迟早会选出最好的种子。
  胡萝卜的种子已经收集了三十多斤,这对五十亩的胡萝卜种植面积来说不算多。
  眼看着卷心菜没有被食用,而是全部长老抽穗,最后开花长出种子,云家人很小心的收集了种子,不算多,只有两斤多一点。
  张汤说林苑里的核桃树到了长安不再结果子了,有些树已经长了六年之久,依旧不长核桃。
  云琅很自然地把这些所谓的废物接手过来,即便是大树,他也派人挖出来种在自家的宅院里。
  至于核桃树需要十三年以才结核桃的事情他不准备对张汤说。
  在大汉,最值钱的东西永远都是农作物跟牲畜,丝绸之类的东西虽然很昂贵,它们的需求却是有限的,在这个普遍穷困的世界里,它并非是交易的主流。
  云家从皇家手里接过了种子,然后再还人家十倍的种子这非常的公平,当夏末秋收的时候,云家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张汤看着云家依旧一片葱茏的原野,叹息一声,回去了。
  烤麦穗吃需要一定的水平,云琅对此有着很好的把握,一把青色的麦穗捆扎成一小束之后,放在火烤,火焰会烧掉麦芒,将麦穗烧的黑乎乎的,然后趁机放在手心揉搓,用力一吹,麦壳被吹跑,留下一小把烧熟的麦粒。
  即便吃的满嘴焦黑,云琅依旧吃的津津有味,虽然把青涩的麦粒揉搓下来,放在铁锅里加盐炒熟味道可能更好,云琅却更加喜欢烧焦的麦子,这样会多许多野趣。
  连续走了两趟始皇陵,让云琅对阳光下的生活更加的眷恋。
  白天在阳光下行走,夜晚却在始皇陵里面巡梭,活人的世界跟死人的世界差别太大,让云琅无数次的怀疑自己的人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自己。
  再一次站在咸阳城门,风从城门里面吹出来,像是一阵阵绝望的叹息,里面黑洞洞的,再也没有前几次进去那般光明大作。
  一次进来的时候,云琅将巨鼎里面的油脂全部放光,让它们流进了特意准备好的木桶里。
  相那些神的机关,云琅更加的相信自己手里的火把。
  太宰的身体很差,蜡黄的脸即便有火光映照也没有多少血色。
  “你确定你会把这些火油重新灌进大鼎?而不是拿到外面点灯?”
  “放心吧,一定会复原的,不过,这必须是在我弄明白这里面的所有奥秘之后才会做的事情。”
  “你好歹快点啊,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云琅默不作声,从咸阳城大门径直走了过去,那些翻板已经被他用木板给铺盖住了,城门两边的n-ǔ箭孔洞,也已经被他用木头橛子给塞死了,那些能弹出长矛的孔洞,也做了同样的处置。
  为了防备城头的千斤闸,两座铜香炉被他从不远处给撬动过来,安放在城门口,一来,堵住城门不让它闭,二来,一旦千斤闸掉下来了,也有两个结实的支撑物,不至于让千斤闸把他弄成一滩肉酱。
  太宰对云琅这种破坏性的安全意识非常的鄙视,却对拿定了主意的云琅毫无办法。
  仰头瞅着两尊高大的金人,云琅用锤子敲击了一下,声音清脆,然后,云琅拉着太宰重新跑回来了。
  “你在干什么?”
  “小心没大错,金人身体居然是空的,我不可不认为始皇帝会没事干放两尊雕像在这里。”
  说完话,趴在地,努力的给自己的铁臂n-ǔ好了弓弦,瞄准一座金人的手腕扣动了n-ǔ机。
  铁杆n-ǔ箭准确的落在金人手臂,发出很大的嗡鸣,只听咔哒一声响,金人的手臂居然掉下来了……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太宰有些气急败坏。
  云琅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见金人毫无动静,再一次小心地来到金人脚下,攀着金人腿的供匠人下的铁环来到了金人损坏的臂膀。
  站到金人的臂膀才发现金人的身体居然真的是实心的,只有臂膀,四肢才是空心的。
  忽然觉得脚下有些晃动,云琅吃了一惊,连忙牢牢的抓住金人肩部的凸起大叫起来,太宰在下面急得跳脚,却毫无办法,眼看着金人缓缓地倾倒最后轰隆一声靠在城墙,一时间,尘土飞扬,金人的身体碎裂开来,巨大的脑袋被城墙磕碰了一下,从脖子滚落下来。
  太宰眼睁睁的看着城门口的金人碎裂,而后轰然倒地,绝望的抱着脑袋发出夜枭一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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