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九章 诈降
“阮有进将军,你在想些什么?”阮福溪打断了阮有进的胡思乱想,“这两天你从富春城返回来以后,整天魂不守舍,是不是在富春城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摄政王,您平时待我不薄,我实在是……不能继续向您隐瞒了……”阮有进痛苦地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阮福溪诧异地问道。
于是阮有进将在富春城被九州军威胁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们的条件是在进攻乂安府的时候,要我将摄政王您五花大绑送到他们的营地,好让他们兵不血刃地攻占乂安府。不过我已经拒绝了他们的条件。”阮有进说道。
阮福溪听完阮有进交代的九州军的条件,不禁惊叹:“九州军为了攻占我们安南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是其他人担任使节,早答应了,也是你才能够拒绝他们,当初军师陶维慈还真是没有看错你。”
“但是你选择错了,你应该答应他们才是。”阮福溪又说道。
“摄政王何出此言?”阮有进惊讶道。
“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们翻盘的几率太低,你接受九州军的条件好歹还能够保得住少主和你的家人,拒绝他们只能够陪我们战死在这里而已。”阮福溪叹道。
突然间阮福溪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阮有进说道:“也许我们还有一丝机会。”
“什么机会?”阮有进话刚说出口,似乎明白了阮福溪想要说什么,“难道……可是这样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您轻易冒险,您已经是我们阮家最后的希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立即想办法与九州军的人联系,言你现在打算答应他们的条件,到时会将率兵造反,绑架我送去他们的营地。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暗部署军队,以牺牲我为代价袭击戒备松弛的九州军。”阮福溪坚毅地说道,“这是我们唯一一个获胜的机会了。”
阮有进见阮福溪眼神坚定,以对他的了解,知道他意已决:“我了解了,不过到时候无需将摄政王您送到九州军的营地,我们在此之前便可以袭击九州军。”
“到时候再说吧,为了取信于他们,你提出的条件除了他们答应你的以外,还要向九州军要官爵、要银两,尽量表现得贪婪一些。”阮福溪提醒道。
“明白。”阮有进说道。
在九州军攻陷了富春城的第三天,富春城已经完全被九州军封锁,所有富春城里面的居民都如履薄冰地不敢反抗。看到了富春城基本巩固,曹变蛟留下来一千人驻守富春城,然后带着五千士兵北进攻乂安府。乂安府在富春城以北,位于长德垒和富春城之间,是阮家控制的最后地盘。
虽然曹变蛟只带了五千人去进攻,但是带给乂安府阮家军队的压力不亚于普通的五万大军,让他们两万人的部队深感压力。
九州军一路势如破竹,直到来到阮福溪在乂安府城南二十里地构筑的防御阵地才停下来。阮家两万大军还是很难对付的。其阮有进掌握的一支部队还装备了九州军曾经支援阮家的火器,多少会给九州军造成困扰,所以九州军有可能的话,是想要拉拢阮有进,尽可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乂安府。
布置好自己的营地以后,九州军与阮家军队开始了互相炮击,战场hu0ya0冒着的白烟缭绕。九州军想要用火炮摧毁阮家的阵地和将士的意志,而阮家军队则不得不用火炮回应九州军的炮击。但是阮家军队有用的火炮都是从九州军和西洋人那里买来的,弹药有限,在和郑家的战斗用的七七八八,现在和九州军的互相炮击让他们不由心疼自己的弹药,每用一点少一点,根本不像是九州军那样可以从南洋舰队等船队那里获得补给。
“阮有进派人找到了我们,后悔当初拒绝了我们的条件,说是要找机会将阮福溪擒拿,交给我们。不顾这个家伙似乎太贪婪了一些,除了想要我们释放阮福濒、他的家人以外,还要我们册封他为将军,统率不少于三千人的部队,以及一万两银两。”一个负责情报的军官过来向正在观察战场的曹变蛟说道。
“哦?有意思,竟然在这个时候才想到投降我们,还提出这些条件,真不知道他是贪婪还是故意而为之。如果是后者,那么他们的想法也太过天真,我们春秋时有卧薪尝胆,三国时有黄盖诈降,诈降还少见不成?”曹变蛟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情报处已经安排好一切,不管他是否真诚,都先答应再说。”
“是,我这便下去安排。”情报官匆忙离开。
曹变蛟唤来几个手下,对他们说道:“军部从辽南给我们第六兵团运来了两挺新研发的兵器,叫做手摇机枪,还配了十几个机枪手来维护它们,今天我们进攻的时候将它们也派用场,用来支援步兵进攻敌人的真阵地。”
“将军,我们第三编队在攻打富春城的时候只是充当了预备队,没有派什么用场,不如这次由我们主攻阮家阵地吧?”带领第三编队的校官说道。
“那由你们第三编队担任主力。”曹变蛟说道,“要注意打得差不多的时候,听到收兵的金声后该撤退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一鼓作气攻下他们的阵地,还要半途鸣金收兵?”第三编队的校官不解地问道。
“我们几千人,对方两万人以逸待劳,又是死战之士,哪有那么容易攻克。而且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拿下对面的人,你们拭目以待吧。”曹变蛟说道。
曹变蛟带来的三个编队的校官面面相觑,不明白曹变蛟除了正面进攻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啃下对面的阵地。
两挺手摇加特林机枪被骡子拖入战场,它们与火炮一样作为支援火力掩护着步兵冲击阮家阵地,猛烈的金属子弹压制着阮家将士躲在胸墙后面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