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国师大人求怜惜(4)

  有一些人一出场便自带光效,炫彩夺目,夺人眼球。
  白岚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就已经酥了一半了,再看到一只十指纤长且莹白如玉的手挑开帘幕伸了出来,还没见到人呢,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很好,她不止是颜控,还是个声控!
  “嗯哼?”久不见人回话,云容提高音量哼了一声,微微上扬的语调透着一股缠绵悱恻,闻者心动。
  “国师大人……”于向安恭敬的唤了一声,想要解释时云容已经挑开帘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闷了许久了,出来透透气。”云容伸展了一下腰肢,自言自语道,“这回大魏的旅程还有这般长,我一个人闷在马车里都快无聊死了,到时候送回去一具尸体,李云檀那家伙应该很开心?”
  “他是开心了,可我为何要让他开心?他让我不好过,我怎么能如他的愿去死呢?不行啊,我要好好活着,让他郁闷死。”云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完全忽略了立在旁边的两个人。
  于向安听到云容的话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他敢说出口了。但是国师他有胆子说出口,他也没胆子听啊!
  于向安冷汗连连,总觉得最近时运不济,要倒大霉。
  这个国师不喜人多,也不喜人伺候,吃喝都是一个人解决,从来不主动提要求,但是会给人使绊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下点药什么的,折腾你个几天几夜都是有的。一般他如此做了,就是有什么需求,你若不尽快满足他,他便有礼物折腾你。
  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一刻对你言笑晏晏,下一刻说不定就是狂风骤雨了。
  于向安感觉自己一条老命都要折在国师手里了。请国师安魂的想法,一定是他适才脑子坏了!
  “国师大人,您有什么需求吗?”于向颤颤巍巍站起身,颇有些苦大仇深,“帐篷很快就搭好了,请国师大人稍等片刻。”
  “什么?”云容突然转身,弯腰凑近于向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叫我等?”
  “国师大人……”于向安张了张嘴,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复又沉默了下来。面对国师他一直处在下风,想要跟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讲道理。
  于向安也很无奈啊,讲不通就算了,反正他有什么要求满足他就是,这里所有的货物都是为了照顾国师而准备的,他一点儿都不心疼。可是国师有一个怪癖,每到夜间就想看人跳舞,非说不看舞蹈睡不着觉,他都快被整成精分了。
  于向安很心累,比面对阴谋家摄政王都要心累。
  “我饿了,赶紧把吃的端上来吧!”云容想一出是一出,呼吸完新鲜空气,又自言自语一番,心情愉悦许多,他便席地而坐,也不在乎华美的衣服是不是弄脏了。
  于向安想唤人去把晚餐端上来,但是冬子昏倒,周围除了他和国师以及一个来历不明的可怕女人外,再空无一人,他又不好在国师面前大声喧哗,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吩咐下人把吃的端上来。
  他完全是逃命一般的跑走,此时已经顾不上白岚了,哪怕她真是个杀人凶手,于向安都只是在心中为她默哀,希望国师不要下手太重。
  “嘿!我说你个小姑娘,是不是在偷懒啊?我说我饿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给我拿吃的?是想要饿死我吗?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云容嘟着嘴,表情满满都是控诉。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肤色比她还要白些,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着的时候,就像两只蝴蝶贴在上面。
  他的声音是温润的少年音,略有些暗哑,富有磁性,就像后世人们常说好听到可以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他的表情很无辜,眼神清澈,鼻翼随着呼吸翕动,樱唇微微嘟着,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很难让人升起戒心。
  白岚忍住想要去捏一捏他脸的冲动,跟他一样席地而坐,吐槽道,“你一直都是这么话唠吗?”
  云容似乎不理解话唠是什么意思,歪着脖子看她,语气有些疑惑,“你不怕我?”
  闻言,白岚动了动脖子,有些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会吃人吗?”
  “吃人……呵呵……”云容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姑娘,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应该怎么对你呢?是将你杀人灭口,还是把你杀了,一口一口吃掉呢?”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下弦月一样弯弯的,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仿佛从他嘴里说出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白岚摊手,并不在意他的威胁。本来嘛,这个世上就没有干净到透明的人,越是纯净,内里越是腐烂。
  适才一直听富商叫他国师,白岚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关于大魏国师的讯息,立马就蹦出了对他一大串的描写。
  什么天师高徒,年少成年,如玉公子,心无城府,性格古怪,却因本领高强,被摄政王招揽,是摄政王稳定江山社稷的棋子。
  传闻国师云容是个兔儿爷,时常流连于烟花柳巷小倌馆,入幕之宾不计其数,就连摄政王,都与他有不得不说的那么二三事。
  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黑化了,不愿继续在摄政王手中当一颗棋子,于是脱离了摄政王的阵营,去了西域建起一个国家,专门与之对抗。
  世人皆猜测国师是因爱生恨。国师爱慕摄政王,但摄政王是国之栋梁,又是帝王之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身负重任,要为大魏树立一个良好的风气,不可能接受他。
  国师最后因爱而不得,离开了大魏这个伤心地,却又舍不下摄政王,便换了一种方式,从而让摄政王记得他。
  白岚从来不知古代也这么八卦,别说,听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信息,白岚也笑了,唇角微扬,温暖明亮,如他表现的一般无害。
  然而她不知道,她蓬头垢面,嘴角还有凝固的血,这一笑,变态又嗜血,像极了地狱的勾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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