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一六:此生无憾!

  形势陡转急下。对于林宣的部下来说,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誓死效忠的沐老大,竟然是早已名花有主,而那个人还是江湖中乃至六国中无人可撼动的月王无伤。
  这太令人惊讶惶恐,且根本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他们内心的感受。
  两队人马汇合,将一众山贼打的落花流水之后,渐渐驶离云峰山脚下。不用说,那些山贼的命运定然不会好过。
  檀香木华贵的马车内,君莫言眼眶泛红,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子一刻都不想放手,埋头在她的脖颈之中,唯有这样相依相偎才会让他找到失而复得的狂喜之感。
  “宣儿…”
  呢喃缱绻的念着林宣的名字,不论过了多久,不管他经历了什么,如今再相见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再也不值得一提,世间天下只有她一个人才是无比重要。
  “莫言,你的头发怎么了?”
  林宣心尖泛着寒凉,她不敢相信,自己这三年来摒弃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却没想到在相见之后他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
  她甚至不敢推断,是否因为自己的离去,才会让他一夜白头。而如果是这样,她此生必定会抱憾终身,为了她自己任性的举动,为了她自己可笑的自尊。
  君莫言轻轻摇头,即便头发白了,能够换回她又有什么不值得呢!
  “莫言…唔…”
  宽敞奢华的马车内,只有两人相互依偎,而林宣正要开口之际,菱唇却是被薄凉的唇狠狠攫住,那风卷云涌之势,带着横扫千军之态,诉说着千日来的思念和痛楚。。
  三年来无人触碰的四瓣红唇,都有一丝生涩,但即便这样,却依旧挡不住相爱的心紧紧缠绵,相思的情苦苦泛滥。
  后脑被君莫言以绝对霸道的姿态扣住,滑润的舌长驱直入,太久了,他的心因这份想念几欲破碎,而再次找到她,又怎能不失态。
  马车内的温度急剧升高,哪怕彼此都有些呼吸困难却依旧不想放手,狠狠纠缠,狠狠相拥。
  “哎呀!”
  而这样动情的时刻,总会是有意外发生。而沐小宝刚刚被墨风送到马车上,掀开车帘入目的就是缠绵悱恻的亲娘和亲爹,当即惊叹一声,小手还立刻把眼睛遮住,只不过那悄然打开的缝隙中,还能看到那熠熠发光的黑眼珠好奇的偷看着。
  “沐小宝--”
  被小宝吓了一跳,缠绵的两人立刻放开彼此,而林宣脸颊红霞飞舞,而君莫言却是整理了一下衣襟,颇有些正襟危坐的姿态,同时也转眸睇着小宝,泛着汹涌的慈祥之光和一丝浅淡的不悦。
  身下帐篷都支起来了,结果被自己亲儿子给破坏了好事,能高兴么!
  林宣一声伴有威胁意味的话,让沐小宝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把手臂垂在身侧,小小的身子走到林宣面前,低着头唤了一声:“娘亲!”
  “胆儿大了,都敢自己乱跑了是不是!”
  冷着脸,逼退脸上发烧的燥热,看着沐小宝那乖巧的模样,就算是想生气也不忍心,只能佯装生气。
  沐小宝撅了撅小嘴,又摇了摇头:“娘亲,我不是自己跑的,是白羽蜀黍带我跑的!”说的真真切切,小宝的话直接把外面队伍中正和人嬉笑打闹之际,却突然哆嗦了一下的白羽给出卖了!
  “你…”
  林宣还要说些什么,可古灵精怪的小宝自是有见招拆招的法宝,卖萌的蹦着小腿,窜到林宣的怀里,而马车内的情况就变成了君莫言抱着林宣,林宣抱着沐小宝,三个人叠加在一起。
  “娘亲,这位蜀黍是谁,你介绍一下呗!”
  站在林宣的怀里,看着她紧靠着身后君莫言的胸膛,故作疑惑的问着,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但他还需要娘亲自己承认才是。
  林宣揽住柔软的小身子,无奈的斜睨着他嫩呼呼的小脸,“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做了伪装就能骗得过你爹?”
  说话间,林宣直接扯下了小宝眼角上的疤痕,没好气的看着他。小宝的性子和心思早在他能说话能走路之后,林宣就看的透彻,也不知道他像谁,小小年纪那缜密的小心思绝对不输大人。
  “娘亲,我要听你亲口说嘛!”
  君莫言看着母子俩斗法,一颗恢复温暖的心被柔情胀的满满的,他的妻子和孩儿,终于这千日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小宝,叫爹爹!”
  顺着林宣的纤腰将小宝也抱住,君莫言磁性的声音引诱着小宝,而扯掉了疤痕的血痣显露,恐怕是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这俩人绝对是父子。
  即便小宝的长相承袭林宣较多,但是那整个脸蛋的弧度和那血痣以及丰满的额头,无一不是君莫言的写照。
  “爹爹--”
  瘪瘪嘴,小宝贴着林宣伸出小胳膊也抱住了君莫言,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从他记事开始,娘亲就一遍又一遍在学习作画,最后一次完美成形的画卷上的男子,就被他给临摹下来,问过东蜀黍之后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爹爹。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为何爹爹和娘亲分开了,但是他想去找他,而且他想要知道,是否爹爹就是娘亲口中曾经说过的白首不相离的人。
  “小宝…宣儿…”
  有妻有儿,此生他所幸!
  哪怕是知道了小宝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孩子,可这时候亲耳听到他软糯糯的小嗓音喊着自己爹爹,君莫言还是忍不住有些泪湿眼眶,此生足矣!讶们死王。
  *
  马车奔着月王府行进,而林宣的回归让君莫言也再次变得有血有肉,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们两人而已,在外人眼里,月王无伤依旧是杀伐狠戾之人。
  小宝被君莫言以‘有要事与娘亲相商’的借口,转交给墨风带着,林宣的出现,让他直接甩了自己的儿子,两人整日在马车内天雷勾动地火。
  “宣儿,为什么离开?”
  此刻,君莫言沙哑的嗓音,看着怀里如纤柔如水的林宣,那手也一直不停的上下油走,额头也慢慢沁出细密的汗珠。
  林宣微微吐息,身体传来的燥热让她有些难耐,不禁拉住他的手,心痛的看着他的银发,说道:“若我不走,这一生可能都会是你的负累!”
  闻此,君莫言身子一僵,抬眸定睛看着林宣,眉头微蹙:“宣儿?”他不明白,在他心里,有林宣的地方,才会是他君莫言的幸福之处,又怎么可能是他的负累。
  喟叹一声,林宣轻抚他的满头银丝,极为认真的说道:“莫言,三年前的我,从与你在一起开始,不论是别人对我的陷害或者是利用,最后都是你来解决的!而我每一次都是躲在你的身后,看着你为我平息各种困难,甚至为了保护我,不惜将计就计对抗五国。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希望自己无能到什么都解决不了。如此,若是永远安逸的与你在一起,我只是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金丝雀,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自己去面对一切,所以…我离开了!”
  “宣儿…我…”
  纤巧如削葱根的手指阻止了君莫言急切的话,林宣继续说道:“莫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能保护我一时,可是一世呢?我难道就要永远的惹了麻烦,再让你去解决吗?我不想的,你该了解,我不是那种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栖身在你的羽翼中过活的人,在我眼里,夫妻本是一体,而我必须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才配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面对风霜雨雪。我知道我当初不辞而别很自私,也很任性。可若不这样,身边永远有你相伴,我…就永远不是我自己!”
  深沉的凝听着林宣的自述,君莫言收紧了手臂,叹息着呢喃:“宣儿,你好傻…好坏!说走就走,何其残忍…”
  “莫言,对不起!”
  抵着君莫言的额头,林宣闭目掩盖住凤眸里的痛楚和心酸,若非当初在南楚国的皇宫被陷害打击,她也不会下定决心离开,只不过面对着君莫言苍白银丝,她却不敢再说自己的离开是值得的。
  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相抵的额头热度渐渐上升,君莫言极为轻柔的吻上了林宣的红唇,辗转吸允,手臂传来的温度也几乎烫伤了林宣的腰肢。
  铁掌粗粝的再次油走在她的周身,两人喘息起伏不迭,千日来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化为急欲融为一体的疯狂,轻解罗裳,衣袂浅落。
  汗血宝马在适度的奔跑着,马车扬起一片灰尘,而车内坦然相见的两人动作带着生涩和小心翼翼,互相探索着令彼此疯狂的一切。
  地上白色绒毯铺盖,君莫言背部强有力的健硕肌肉隆起,而身下的女子也渐渐化为一滩春水,当两人阔别三年再次相融合之际,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蜂腰轻颤,发丝缠绕,黑与白纠缠在一起,而行进的马车本就颠簸,马蹄声盖过了彼此颤抖的呼吸,马车内两情相悦又恨不得只争朝夕的狂乱,形成一幅绝美又动情的活色生香之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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