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废了
孟子清前脚刚出门,后脚房中就进来很多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孟之喜顿时目露惊恐,将求助的目光落在白氏身上:“娘,救救我,您快救救我!”
白氏也吓懵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些黑衣人无视孟之喜的求助,将他带走了。
白氏反应过来的同时也追出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黑衣人:“你放开我儿子,你放开他!”
话音刚落,她看见孟子清在院中站着,环抱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白氏扑过去,扑在孟子清脚边,“子清,你放过之喜,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过之喜。”
孟子清目光一眯,“他可是烧了我百万聘礼的罪人,你要我如何放过他?”
白氏哑口无言,那聘礼之事她也知道,那可是天价聘礼啊,把她卖了她也赔不起。
就算赔得起又如何?孟之喜犯下的罪是不可弥补的,是她没有教导好他。
白氏呜咽出声,伏在孟子清脚边哭成了泪人。
“废了他。”
在她伤心欲绝时,孟子清冰冷的话音在耳边炸响。
孟子清不是圣母,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一个侵犯她底线的人。
孟之喜已经错的离谱了,她这次放过他,他不会感恩自己,只会变本加厉的来对付自己。
对于这种人,不给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知道悔改的。
收到孟子清的命令,那些黑衣人点了点头,将孟之喜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向他身下某处。
只听一声不可描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孟之喜杀猪般的惨叫。
白氏已经吓傻了,孟之喜疼的昏了过去,身下有潺潺鲜血流出。
“之喜啊!”
等人散开后,孟之喜如死猪一般躺在地上,白氏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跪着双膝挪过去,将昏死的孟之喜抱入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狠毒!”
白氏愤怒的看向孟子清,恨不得自己目光如刀,将孟子清千刀万剐。
“我已经容忍他很多次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孟子清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依旧冷漠。
“可你有很多种方法对付他,你竟然要让他断子绝孙,你太恶毒了!孟子清,你太恶毒了。”
白氏一边哭一边骂,眼泪鼻涕融在一起,看上去无比狼狈。
“并非我恶毒,是我太仁慈了。”
孟子清这时方才转过身来,面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若我不仁慈,现在你抱着的不是活着的孟之喜,而是一具尸体。”
她的话,让白氏背脊发凉,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他和孟有财是如何对付我的,你也看在眼里,毁人名声清白,毁人聘礼,这是一个有人性的人能做得出来的吗?若你是我,你的清白被毁,你的名声被毁,你会变成什么样?”
孟子清目光依旧淡,淡的像无情无欲。
她接着说:“若你被天下唾弃,若你的夫君因此离你而去,若天下人骂你灾星扫把星,你像只老鼠一样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臭水沟中瑟缩一辈子,你会是什么心情?”
“我相信,若你变成这样,你会活不下去。”
孟子清又转过身去,她似乎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很庆幸,这种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而是发生在我身上?”
白氏不敢说话,默默垂下头。
孟子清说的不错,若她的婚事被人毁了,她变成天下人口诛笔伐的灾星,她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现在孟子清还活着,不是她足够坚强,而是她对这些根本就不在乎。
试问,一个人要无情冷漠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这些东西不在乎?
她不知道,也理解不了。
“你儿子还有你丈夫,妄想毁掉我,我只是废了他,并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了!所以,收起你那所谓的愤怒,你该感到高兴,我没有杀了他。”
说罢,孟子清抬脚离开,走至门口时,她回过头来看了白氏一眼。
“我们之间的约定依然有效,你也不必将所有心思放在这个不中用的儿子身上,别忘了,你还有孟之欢,还有孟子月,你并不是完全绝望。”
笑了笑,孟子清这才转身离开。
院中的黑衣人在孟子清出门后,也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直到此刻,白氏才知道孟子清有多么可怕。
她紧紧抱着孟之喜,看向孟子清离开的方向,眼中似酝酿一片风暴。
孟子清虽有错,但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婚事而已,她并没有错,错的是孟之喜,错的是孟有福。
如果不是他们烧了孟子清的聘礼,孟之喜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白氏眼中含着泪,低声唤道:“小菊。”
从进门后就消失的小菊,这时又出现在白氏身边。
白氏知道,小菊是孟子清的人,她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的,该如何,便如何吧。
就像孟子清所说,她还有之欢,她还有子月。
“夫人。”
小菊恭敬的站在白氏身边,等待着白氏的吩咐。
“送少爷回去。”
“是。”
小菊扶起孟之喜,院外的小巷中已经备好了马车。
三人上了车,车夫赶着车,快速向清凉园赶去。
……
回长河村的路上,孟子清有些恍惚。
不知何时起,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冷漠无情的模样。
说废了孟之喜就废了孟之喜,她脑中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样,这件事她不会后悔。
孟之喜已经惹怒她多少回了,她一直对他留手。
即便是现在,她也仅仅是废了他,并没有杀了他。
正如自己所说,她还是太过于仁慈。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是一个商人,并不是一个杀人犯,她不想自己手上沾染太多的血腥。
现在燕都的局面也变了,柳家在朝中的地位变得风口浪尖,几乎所有人都在针对柳家,只因柳家和莫离亭结亲了。
所有人都知道国师对她一个小门户的女子下了聘礼,并且在下聘当日,她的聘礼被一把火烧的虚无。
几乎天下人都在唾骂她灾星,对她口诛笔伐。
也有对她好奇者,想查探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将国师迷得团团转。
在这数十日之内,孟府已经被人夜探了无数次,若不是有莫离亭留下的暗卫,她还不知道要被偷窥多少次。
这种变化让孟子清有所准备,但也防不胜防。
比如某些世家放出的犬牙,只要她一出孟府的门,就会堵在门前,用各种污言秽语对她进行辱骂。
更有上街时,有奇奇怪怪的人钻出来,说自己与他私下结为欢好,用着与之互许终生的污言败坏她名声。
渐渐的,她的名声臭大街了,连带着檀清阁的生意都下滑了很多。
虽然没人知道她是檀清阁的幕后老板,但到底,檀清阁是孟家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