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出手
莫离亭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陷入沉思。
好像真如周叔所说,她就是他的福星。
每次陷入危急时刻,都是她出手相救,只要有她在,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不管是身受重伤,还是被方天正抓住,都靠她才能脱险。
在他沉思时,周叔又继续说道:“您这次受的伤,府里的隐卫都束手无策,要不是灵霜不听命令将夫人找来,我们险些就酿成了大错!真是多亏了夫人啊。”
说起孟子清,周叔也是一脸感慨。
本来他还在抱怨灵霜,为什么要将孟子清牵扯进来。
但现在见到她的本事后,他又懊恼,为什么不早些将孟子清请过来。
要是早点让她知道这个消息,大人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痛苦。
唉,都是他太过愚昧的缘故。
“这事不怪你们,怪我。”
看周叔陷入自责,莫离亭好言安慰着。
一开始的命令就是他下的,周叔他们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
主仆两又聊了好些局势上的事情,莫离亭有气无力的闭了闭眼,心下一派清明。
“好了你出去吧。”
“那您好生休息,老奴就不打搅了。”
周叔识趣的退下后,孟子清才重新回到房间。
她没问莫离亭和周叔都说了什么,进屋后就强势的让莫离亭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清儿,生气了?”
她面无表情,又一声不吭,莫离亭知道,这是她生气的表现。
孟子清没回话,他连受伤了都不告诉她,她生不生气又有什么要紧的?
她这不是矫情,她也知道莫离亭不让她知道这件事是为她好,但她受不得这样的好,总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他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风雨,他连这点信任度都不给她,着实让她气闷。
这些口口声声的对她好,根本就不是为她好。
难不成要她守了寡,他才满意?
两个人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相互面对,相互理解和包容。
她不是那等经不起风浪的闺阁女子!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眼见她面色越来越冷,莫离亭也绷不住了,赶忙求饶。
“清儿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你放心,下次我不会在这样了。”
这番话一说完,孟子清就气鼓鼓的瞪他:“还有下次?”
“没有!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还差不多。”
孟子清这才松了口气,她生气不过是做做样子,他都这样了,她若是还生他的气,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冷血。她就是想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两个人一起面对,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如果连这点风浪她都经受不起,那她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呢?
坐在床边,她俯下身去,头轻轻靠在他胸口。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不是那种弱女子,你大可不必过度的保护我,毕竟日子是两个人一起过的,不是你一个人过,也不是我一个人过,是两个人一起,你记住了吗?”
莫离亭满心满腹的感动。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感动的“嗯”了一声。
他记住了,以后都不会忘记。
这才是他的清儿,是他用生命珍爱的女子。
“对了,刚刚之澜来和我说,你这次遭遇刺杀,是殷家的人做的。”
“我知道。”莫离亭虚弱笑了笑。
“你知道?”孟子清愣了愣,随后便释然。
若连他都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话,那他就不是机关算尽的莫离亭了。
殷家这点小把戏,怎么逃得过他的法眼?
“我还知道,这件事皇家人也插手了,若没有皇上的默许,殷家怎敢出手?是我大意了,没有防备,这才遭了他们的道。”
“那是谁伤的你?”
以他的武力,若非武艺高强之人,怎能伤的了他?
“若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殷正南和方天正。”
那些刺客都蒙了面,相貌能遮住,招式却做不得假。
他不是没和他们接触过,那一招一式他早就记在心头,想忘都忘不了。
“又是他们!”
孟子清皱起眉头,心头一阵不爽。
方天正就算了,他本就是殷家的走狗,放出来咬咬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殷正南是孟子清没料到的。
似霜求她留殷正南一命,可他却要伤害自己的夫君,这等仇人,岂是说放就放的?
若有一日放虎归了山,到头来还是他们的麻烦。
孟子清十分纠结,连带着似霜都埋怨上了。
但许人以诺,就要守诺。
孟子清不会背叛自己的诺言,却也不会这么轻易完成。
似霜说了,只留殷正南的性命,她也只保他的命,至于是好是傻,就由不得他了。
“倾覆天下,本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他们要杀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有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清儿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
既然出了事,莫离亭不可能不留后手。
想必他的眼线,已经随着这些刺客进了殷府,以及某些想要从中分杯羹的世家。
他莫离亭,可不是那样好对付的,既然出了手,不付出点代价怎行?
“好了,不要想这些事情了,你好好休息吧。”
望着他苍白的面容,孟子清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临睡前,她又给莫离亭换了次药,喂他喝完药才起身去洗漱。
这一夜,她歇在国师府,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次日,周叔来报,说府中死了几个暗卫。
孟子清这才惊觉,原来昨夜并非她所想一般安全,那些人不见到莫离亭死,是不会罢休的。
“抓了几个?”莫离亭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打探消息,听着周叔的禀报,并没有一丝惊讶。
周叔叹了口气:“都是些死士,刚抓住就服毒自尽了,一共来了八个人,死了七个,还有一个拼死逃了出去。”
孟子清以为死的是国师府的人呢,原来死的都是些探子。
她白担心一场了。
“无妨,若全都死在国师府,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喝下孟子清喂得粥,莫离亭和周叔打起了哑谜。
孟子清并非无知妇人,她能听懂,却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这些人这么着急出手,莫离亭若不演出戏给他们看,怎能宽慰他们查探的心?
见她在发呆,莫离亭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清儿,从今日后,你可能要丧夫了。”
“呸,咱们还没成亲呢,别妄想让我守寡!”啐了他一句,孟子清没好气的将手中空碗撂在一旁。
对上莫离亭伤心的眸光,她又咳嗽了两声,认命道:“好了好了,我尽量演的像一点,如此可好?”
某人宠溺刮了下她的鼻子:“清儿真乖。”
吃了一嘴狗粮的周叔: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