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朱升的秘密差事
几个老先生挤在窗户跟前，看着马度领着一群学生鼓着腮帮子仰着脑袋往天喷水，都是一脸的错愕。 朱升捋着胡子满脸的疑惑道：“这……这是夏威夷的格物之学吗？他调了半天的课，为了带着学生在操场喷水？”
宋克道：“这简直是在胡闹，允升先生莫恼，我这是骂他一通！”
朱升一把拉住他，“克温莫急，玄重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你看那些学生都在频频点头，显然不是胡闹。老夫只是看不明白而已，我自问也懂些星象占卜风水的杂学，实在不知他这属于哪门哪派。几位可曾看得明白？”谁知几个颇有学问的老先生都是齐齐的摇头。
马度给水壶拧盖子，对一众胸口湿漉漉的学生道：“现在明白了吧，你们平时所看到的白色太阳光，其实是由多种颜色混合而成的！”
“明白了！”
常升摸着大脑袋，“从前小的时候，我也经常和常森互相喷水玩，至于彩虹雨后也见过，可从来没有往这面想过，还是先生厉害！”
“马屁拍的再好，考试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跟我回教室，咱们讲光的传播！”当马度关教室门窗给学生讲小孔成像原理的时候，他不知道几个老家伙却猥琐在窗户边戳破窗户纸偷看他讲课。
看了一会儿朱升把脑袋缩了回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露出一分的喜色，“玄重弄得神秘兮兮的，老夫总是担心这夏威夷的学问是什么歪门邪道，现下总算是放心了。”
陶安笑问道：“允升先生怕是看出门道来了，不妨和我们说说！”
“呵呵……原来这夏威夷乃是墨家一脉的学识。”
宋克面露出轻松之色道：“我早说玄重精通制器极有可能承得是墨家一脉，允升先生还不信！”
“老夫知道的墨家可没他那么大本事，他又通岐黄之术，谁知道他是哪一家。不过现在总算肯定了，他刚才做的那个什么实验，《墨经》可是提过的！”朱升拜拜手，“都各自散了吧，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课呢。”
朱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书桌拿起一个空白的奏折，只在面写了一个“墨”字，便将奏折合起来揣进袖子里面，到了书院外面交给了一个侍卫。
看着那侍卫迅速的离去，朱升苦笑自语道：“这最后的差事总算是做完了，日后可以轻松的过活了，呵呵……”
马度把那个小的梳妆镜合起来揣进怀里，又取出望远镜拿在手里，“这个东西大家可能也是第一次见……”
“我知道，那是我父皇的千里镜，可以远观千里！”
“你话多！”马度瞪了朱小二一眼，又对众学生道：“这东西我叫它望远镜，确实可以望远，朱樉说能远观千里夸张了，而且这种说法也不准确，它只是把远处看着微小的物体在我们眼放大而已。都过来，挨个的感受一下！”
马度拿着望远镜，让班里的学生挨个的过来站在教室门口感受一下望远镜。看过的学生大呼神，还在排队的学生更是满脸期待，等众人看完回到座位，马度才道：“你们觉得如何？”
常升起身道：“确实是个好宝贝，听我爹说这望远镜除了皇之外，也只有魏国公出征时用过，让我爹羡慕不已。”
傅友德的儿子傅忠道：“我爹看过一次，也十分的眼馋，他说这个望远镜是沙场观敌瞭阵的不二神器！”
“我爹也喜欢这个望远镜，可惜这样的宝贝只有一个！”
……
那些勋贵家的孩子纷纷表达自家老爹对望远镜的渴求。
马度笑问道：“难道只有你们的老子喜欢，你们不喜欢吗？只要你们愿意努力，不光你们的战阵杀敌的老子可以有，你们自己同样可以拥有！”
“真的！”众学生教室里面立刻的欢腾起来。
“有这个可以偷看秦淮河的姑娘洗澡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让马度大生知己之感，看来不论古今，望远镜都能激起男人心底最龌龊的心思。
可这个时候偏偏有人爱泼凉水，朱小二冷声道：“舅舅你不要再骗人了，据我所知你也只有这一个望远镜而已，还献给我父皇了。”众学生闻言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马度却道：“望远镜确实只有这一个不假，但是不能再做吗？”
朱小二最先不淡定了拍案而起，“舅舅会做？帮我做一个，以后再也不跟你捣乱了。”其他的学生也都围了来，眼满是渴望。
“我没有做过，我只知道其道理。”马度笑道：“你们有手有脚何必让我来做！”
朱小二一屁股坐回椅子，“舅舅果然会骗人！”
其他的学生也是一脸的灰心，常升道：“先生莫要开玩笑了，我等凡人之手也能做出来这等神器？”
“你们太小看自己了，也太高看这望远镜了，它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马度咔咔几下，拆下了一个镜筒面的两块镜片。
朱小二见状大声的咋呼起来，“舅舅你把东西毁了，看你怎么跟父皇交代！”
“瞎嚷嚷什么呀！又不装不回去了！朱樉你过来瞧瞧，这东西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看到没有，不过是两个琉璃片，外加一个空筒子而已！”
朱小二凑来仔细的瞧了瞧，不可思议的问：“竟真的只有这些吗？这么简单！”
“没错，这么简单，你不用拆另外半边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两个琉璃镜片和你们平常见的有所不同，一个叫凹透镜，四周厚间薄，有发散光线的作用，另外一片是凸透镜和凹透镜相反两边薄间厚，可以聚拢光线……”
当马度拿着凸透镜引燃了一撮的碎纸屑的时候，学生们的不由得发出惊叹之声，马度指着地的光点，道：“移动透镜形成最小的光斑，透镜和光斑之间的距离便是焦距，想做望远镜的话，少不得要了解这个参数……”
只要知道原理，有合适的材料，想做望远镜的话不算难事，当然琉璃作坊生产的那些垃圾玩意儿是做不了镜片的。幸好还有水晶这种东西，在国没有能力生产光学玻璃之前，一直是拿它来做替代品。
在海州朐县（连云港东海县）盛产这玩意儿，在后世近乎白菜价一样，那种质地好的水晶奖杯也不过几十元的成本。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发，马度早让人带着识货的工匠开采了各种各样的原石。
学生没让马度失望，不过二十天的时间，拿出了好几种倍数单筒望远镜，甚至还拿出一套勉强凑合的生产工艺。
老朱把单筒望远镜从眼睛拿下来，不可思议的问：“老二，这是你做出来的？”这个望远镜虽然没有马度献来的好，却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朱小二点点头，“回父皇，是孩儿组织生产的！当然也少不得同窗的帮衬，还有那些打磨镜片的工匠！”似乎里面没有马度什么事儿。
朱小二说着又取出一个小册子，“这里还有望远镜的制作之法，献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