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太岁头上动土

  沈禹忽略了珍妃的暗示,只皱着眉头望着郝大山,“郝卿家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是否被陷害,孽子都坏了许小姐的清白,郝家愿意负责任,一切都以王府满意为前提。”郝大山抹着额头的汗紧张的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许是药力太强,这会儿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有意识清楚,那所谓的陷害就无法查证。
  沈禹吩咐人去叫太医,有宫女跟太监过来扶了二人就近找了空的宫殿把人挪了进去。
  “啧啧,这滋味儿,真好。就是不知道跟我那个皇妃姑姑比起来怎么样!真想试一试啊!”郝连贵在被人架着的时候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哗然,恨不得都耳朵聋了,没有听到这句话。
  这郝连贵想死就去死,干嘛要拖着大伙儿?
  不管他说的话真心与否,都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啊。
  郝大山头一遭生出没有儿子多好的念头。
  珍妃早就脸色巨变,饶是她强装镇定,声音也哆哆嗦嗦的,“皇上,你知道妾身的,妾身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给妾身做主。妾身的声誉就被这畜生给辱没了,妾身还有什么脸面再在皇上跟前伺候?妾身不如死了算了。”
  沈禹很是恼火,郝家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算计人被反算计了,居然还打起他女人的谱儿来。别的不说,这是他堂姑姑,是长辈,这种有悖人伦的心思都有的人哪儿配活在这个世上?
  郝大山看着皇上越来越黑的脸色,颤抖着开口;“皇上,这孽子该死,可臣只有这一个孽子啊。”
  今儿若是郝连贵出事儿了,家中夫人非得闹腾的鸡犬不宁不可。
  “郝卿家正值壮年,还怕生不出儿子来?你成亲多年,家中只有一正妻,只育有郝连贵一个,由此可见,郝卿家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得,你那正妻生产时伤了身子,朕择日为你选一位贤良淑德的平妻为郝卿家开枝散叶。至于郝连贵,秽乱后宫,朕若是不罚,显得朕有失偏颇。宫中之人犯了这种事儿都是直接赐死,这毕竟是郝卿家的儿子,朕看在你多年劳苦劳心的份上也要留他一条命。就赐阉刑,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阉刑?那不就是太监了吗?郝连贵好房中之事,如此,也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众人脸色哗然,男人们不自觉就觉得某处凉飕飕的。
  珍妃忿然,她临时找了侄子,跟他说了这事儿,原以为还要付出点儿好处才能叫他听话办事,没想到当时她一说就他就应了,看他那痛快劲儿,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手段呢,结果呢,办错了人不说,还把自己折进去了。珍妃毫不怀疑,郝连贵折在皇宫之中,虽然不是丧命只是断了子孙根,可这在郝家是不亚于地龙翻身的大事儿。她那个堂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命令是皇上下的,可只要郝连贵醒了回家一说,那堂嫂只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到时候,没有郝家的支持,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再一个,等到行了阉刑之后,疼痛快肯定会叫人醒过来,到时候郝连贵知道自己的遭遇之后,怕是不用回郝家,就能把这事儿给抖出来,到时候……
  如此,就只能先把事儿推到旁人身上了。
  “皇上,按理说,阿贵做了这样的事儿,妾身不应该再说什么了,可……阿贵是大哥大嫂唯一的儿子……还请皇上在处决阿贵之前,把事情查清楚。”珍妃泫然欲泣的道。脸色苍白,牙齿轻轻咬着嘴唇,那我见犹怜的样子,任谁都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一旁守着许清歌的丁芸也紧咬了嘴唇,良久,附和了珍妃的话。
  事情能不能查清楚是一回事儿,女儿失身给郝连贵,若不想死或者在姑子庙终老一生,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郝连贵了。这人虽然不行,可郝家好歹也算是世家了,有王府撑腰,清歌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差。可若是郝连贵成了阉人,女儿唯一的去路也没了,许洪云为人自私,肯定不会为女人出头,到时候,她可怜的女儿……
  “臣妇也恳请皇上先查出事情的真相再做决定,恳请皇上体谅臣妇为人母的苦心。”丁芸眼中泛红,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在场的不少人都是人母,看着她这样子,不管她之前有多不受人待见,这会儿也怪叫人可怜的。
  沈禹眉头皱皱,“就依着你说的。”
  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好几位,施针,灌药,总算把两人弄醒了。
  许清歌睁开眼,眼神迷茫,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记得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美妙很难以启齿的梦,似乎现在还在云端。丁芸见她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她的女儿,怎的如此命苦?
  理智回归身体,这会儿许清歌只觉得身体有撕裂一般的疼痛。
  之前因为她不配合,衣裳并没有完全穿好,从露出来的地方,她看到了许多青紫。
  身下那难以名状的疼,叫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
  “娘……”许清歌声音哆嗦,身子颤抖。
  看着无助的女儿,丁芸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把人搂进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叫她平静下来。
  另一旁,郝连贵也悠然醒来,乍然一见这么多人,也紧张起来。
  郝大山见人醒来,猛地甩了一个耳刮子,“老子这辈子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郝连贵这会儿也有些迷糊,记忆还停留在他要对许清欢等人下手的时候,这之后发生什么了?不过看这些人的表情,似乎是自己得逞了?得逞了就好,日后把人娶回家,可以天天这么来,虽然具体的情形他不记得了,可身体残留的愉悦还在。真看不出来,看着一派清高的郡主还是个尤物呢。
  “爹,你干什么,这么用力,打坏了怎么办?”郝连贵嘟囔道。
  “打坏了,我还要打死你呢,省的你到处丢人现眼。”郝大山气不打一处来,这孽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荒唐事儿?得罪了清河王府,还说那样的话得罪了的皇上,他郝大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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