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潭底激斗
第九百四十五章潭底激斗
咕噜噜的气泡从湖底冻土中氤氲而出,周围极寒的冰水也渐渐变得温暖怡人,进而甚至有些炎热,水中的冰鱼、冻白鱼、鳕虾、饮冰虾本来还在四处逃窜,如今却都没了力气,懒洋洋的浮在水中等死。
原来因为这一带气候常年冰冷,阳光也难以照射到潭底,因此那些习性正常的动物早就被自然淘汰了,剩下的都是些适宜在冰水中生活的鱼虾,一旦到了常温,身体里的各种物质就要破坏分解,要是扔到沸水了,可能直接就化了。
极地北冥鲶自从被关进来以后,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敌手,尤其是最初那些大鱼被它塞了牙缝以后,更是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其他小鱼小虾知道自己也敌不过他,所以躲得远远的,从不侵犯,因此它已经许多年没有使用过这激发坤云,引起地震的本命神通了。
要说为何这条极地北冥鲲为何会有此等神异的能力,却又要提到那句民间俗语了,古人们认为鲶鱼是一种地龙,生于泥潭之中,伴随坤元而生,海龙掌管天上的风雨雷电,地龙则司职地动山摇。
海龙聪慧高贵,所以要年年祭拜供奉,以求风调雨顺,地龙粗笨,只要不引发地震也没什么危害,同样也没有贡献,因此供奉的人少。
这种说法其实没有错,所以即使是最普通的鲶鱼体内,也有一丝微弱可察的坤元存在,与大地相呼应,因此对地震到来十分敏感,虽然无法阻止,但可以及时逃走。而有些灵异的鲶鱼体内则拥有大量的先天坤元真气,弱一些的能让地面震动,怪石凸起,强一点的则能引发地震地裂,很是厉害。
幸好鲶鱼脾性多温和,所以人间大地没有被震的千疮百孔,而这条极地北冥鲶,母方是遁地舍衍巨鲶,父方则是北冥神鲲,鲲之灵气融入鲶鱼控地神通,它一出生就携带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坤元,再加上神鲲的力大无穷,要不是它年岁尚轻,资历太浅,想要封印是难上加难。
而如今它愤怒之下含恨用出绝招,自然是完全不留情面,全力出手直接把地肺打穿,地底岩浆全都涌了上来,也不管是否会毁了自己的栖身之地,它倒是皮厚,就算温度高一点也能活,而且其实还更喜欢温暖的环境。
但其他鱼虾可就没这么幸运,岩浆上涌,渗入水中,被这么一搅弄,纷纷都过热而死,这鲶鱼虽然神通广大,略通人性,但总归还没有修出灵智,不知道审时度势,规划未来。要是这水里的鱼虾全部死绝,那它以后吃什么东西去?天天饿着肚子,以被岩浆冲淡的天地玄冰气为生?
华青峰自然是想到了这点,笑着说道:“鲶鱼兄,这次你不服也得服了,就算我现在饶过你,你以后怕也没有一点血食了,到时候日子过得清净苦闷,还不如跟我出去谋一番事业,也好痛痛快快。”
他当然也知道鲶鱼不可能听懂人话,但不知为何忽然想豪气冲天的说两句,可能是因为在打斗中发现这鲶鱼直来直去,光明正大,有冤就报,有火就发,觉得和它意气相投吧。
这鲶鱼却也是初通人性,虽然听不懂华青峰的具体意思,但那种凌云豪情却让它心驰神往,似乎只要跟着这个人,就能离开这片孤独寂寥的小潭,到广阔天地自由畅游,无拘无束。
但是要让自己屈服也没这么容易,若是不能击败它,那一切印象都是免谈,从在北冥海洋中出生的那天起,它就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尽管自己也有预感和对方差距太远,但要它放弃抵抗,却是不可能的。
于是它尾巴一挺,浑身犹如一颗导弹似的在水底横冲直撞,起初华青峰不解,刚才它撞自己好多下都轻松躲开,为何还不吸取教训,现在还要白费力气,难道真是蠢笨不堪?
然而几个来回后他就明白了,原来那鲶鱼并不笨,知道蛮力无法撞到自己,就四处乱窜,封闭自己退路,并且每次都装在湖底后才反弹回来,向地肺吸取坤元,引起尘土乱扬,搅乱原本清澈的潭水,使敌人处于睁眼瞎并寸步难行的境地。
“哈哈有意思,精妙绝伦的阵法我见得也不少了,但这般野蛮粗糙的困人之法还是第一次接触,鲶兄,承让了!”华青峰哈哈大笑,豪气大增,如明王怒目,手下虎虎生风,大威德遍路掌接连拍出,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本来已经浑浊不堪的潭水猛然受这巨大冲力,犹如大浪扫过,复见清澈,由于水下范围虽然比潭口大,但也不算十分广阔,那巨浪打到旁边岩壁又弹回,时不时自发形成小型漩涡。
鲶鱼虽然拼命躲闪,但是体型巨大,大威德明王掌打击范围又大,因此硬吃了不少,被掌风打的鲜血直吐,几根鱼骨也断了。
这还是华青峰刻意注意了手头出力的情况下,不然早打晕了,但他不希望鲶鱼受伤太早,因为还想靠它带自己上去呢。另外他内心已经也把这鲶鱼当成自己的朋友了,所以自然点到为止。
正当华青峰大占上风时,那地底岩浆终于完全穿破湖底冻土,全部喷涌上来,连带着嶙峋巨石,包含强力坤元朝他打来,面对这天地辟易之威,纵使现在的他也不愿直面抵挡,运气军荼利拙火瑜伽,东躲西闪。
但是地震所激发的坤元之威犹如惊涛骇浪,无处不在,即使将身法灵活发挥极致,也被乱石岩浆击中数次,虽然比起琉璃火来,这点散落的岩浆不算什么,但也大大牵制住了自己的动作,给了鲶鱼喘息之机。
华青峰变巧为拙,掌风轰出,将袭向自己的攻击尽数拍开,但是坤元之力依然突破地肺,岩浆上涌,无穷无尽,一时半会儿也清理不净,稍有不慎,那鲶鱼就或是喷出水柱,或是以身撞来,让他丝毫不得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