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罗望之辩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罗望之辩
众人心领神会,这倒也是合理的要求,便都朝后退了十步,而华青峰和罗南潇特意盯着罗望的神情看,却发现对方依旧神色如常,甚至无论是心跳呼吸还是脉搏,都十分正常,完全不像是心中有鬼的样子。
华青峰皱起了双眉,而罗南潇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心中的二师兄是尊师爱幼的谦谦君子,定然不会是危害九曜剑派之徒,之前罗瀑多朝罗望看了一眼,她自己本来也有些慌张,生怕心中的美好形象被打破,但是看到罗瀑这般淡定,又想或许只是个巧合而已,一颗紧张的心便放了下来。
“好了,罗瀑堂主,如今众人都已经退了数十步,你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东西现在都可以如实相告了。”华青峰说道。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不做隐瞒了,其实三日之前,二师兄罗望曾经单独约见我出来过一次。”罗瀑说道,而南潇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即使没有看着她,但华青峰也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大到自己不刻意都能听到了。
“继续说吧,这附近我已经设置了隔音的结界,外人不会听到的。”罗南潇强自镇定的说道,华青峰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被血迹画上了符纹,应该是她咬破手指头直接在地上绘制的,看来作为负责刑侦的计都堂主,这罗南潇的基本功夫倒是也不错,自己还没注意到呢,隔音结界就已经完全设置好了。
罗瀑见到周围确实布置的万无一失了,便将实情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三天之前的夜里,也正是师傅刚刚出事完的那夜,二师兄曾约我出来,询问我究竟意下如何,究竟是想迎回师尊还是另立新主,当时我并未下定决心,所以没有正面回答他,谁料到他忽然用使暗器的手法,将一枚入口即化的丹药弹入我口腔内,然后又将双龙归墟镜照我,致使我失神许久,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可以看出至少也过了小半个时辰,而罗望他则完全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以至于我当时甚至怀疑是自己做了个梦。”
罗南潇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她压低声音,故作镇定的发问道:“五师兄,你可确定那真的不是梦境,而是二师兄确实给你下药,还用法宝对你出手了?”
罗瀑斩钉截铁的回道:“确实无误,虽然说当时我有些恍然若失,但等清醒过来以后就回想起来之前他曾约我出来的事,只是被镜子照射以后的事情都记不住了。”
“什么都记不住了?”华青峰接着追问道,“是不是他问你了到底是迎回师傅还是自立新主的事后,你没有正面回答他,他就以这种幻惑心神的方法逼你说出真相?”
“说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当时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因为那时我确实自己都没有拿定主意,虽然我有投靠土火木三堂的想法,但又在日金和他们之间摇摆不定,甚至也想过索性别闹了,再等一段时间,师傅他老人家好歹也是踏入无量境了,说不定几天后就回来了。所以那个时候无论他用什么幻术还是吐真术,我给出的答案依旧还是如此。”罗瀑心想事到如今,也不做隐瞒了,便把当时自己的想法和取舍全部交代了。
“嗯……你确实没有说谎,这些都是你真实所想,可是那罗望为何要偏偏选你呢?”华青峰沉吟道,然后跟南潇说道:“把你二师兄带来吧,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南潇应了一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就算华青峰不说,她现在也要去问清楚,自己心中本来如同天神一样高大形象的二师兄罗望,为何成了别人嘴中对自己同门师兄弟出手的小人。
华青峰倒是非常放心,罗南潇这种性格的女子,外柔内刚,极其有原则,既然她认定了自己心目中的二师兄是顶天立地之人,那么当遭到质疑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否认别人所说的话,而是去寻找当事人亲自解释,这样才能不破坏她潜意识中的好感,所以华青峰认为南潇不但不会包庇罗望,甚至还会比平时更严格的审问。
果然,罗望被她半拉半推的带进结界中,路上南潇就已经将此事告诉了他,因此罗望盘地坐下后,不等华青峰开口问,直接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已经听南潇说了,此事确实是我所为,我不否认,不过那是因为师父下落不明,而金日,火木土分别结成联盟,罗睺堂又闭门不见,所以我想拉拢水曜堂与我月曜和师妹的计都堂一起,商讨迎回师傅的事。”
“照你这么说,那你为何要用幻术、法宝甚至不惜给同门师弟下药,而不是好好问清楚呢?”华青峰刚想说话,罗南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插了上来,前者料到对方恐怕情绪已经是有些按捺不住,便也索性不说话,在一旁默默听着。
“那是因为——罗瀑师弟,我也不怕你听到就直说了,你平时说话总是留着两三分,无论对谁都不肯全抛一片心,尤其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从来都是模糊处理,不给别人明确答复,当时师傅失踪,事出紧急,我自然只能出此下策,用些不尊敬的手法对付你了。”罗望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与此同时,华青峰也一直不停的在用天官望星术观察着对方的气机变化,却发现他无论是平稳的心跳,均匀的呼吸,还是规律的脉搏,都正常的毫无波动变化,简直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一样,没有丝毫偏差,更看不出什么说谎时的慌张端倪来。
“口说无凭,你当时为了从五师兄口中得到真相,而使用的丹药,还有法宝与法术,请一一将其细节和作用交代出来。”罗南潇的口气有些冰冷,但华青峰知道她这是在故作客观,强自压下心中的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