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世界14
“荣荣, 那个就是你的奶奶吗？”
董荣荣边上的女生好奇的问道, 现在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她和木歆的关系，这个老太太自认是木歆的外婆，那不就是董荣荣的奶奶了吗。
可是她不是说了自己家在天都花苑有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的房子吗，为什么这个老太太口口声声说自己孤苦无依, 流落街头了呢。
这两者悖论了不是吗。
“是, 我们家是在天都花苑有房子，可是这和木歆有什么关系，再怎么说都是我奶奶养大了她，她将我奶奶从她的房子赶出去，那就是白眼狼, 就是忤逆不孝。”
董荣荣也没想到她奶奶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 还是以这样泼辣丢脸的方式，这会儿她觉得全班同学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脸上一阵烧疼, 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她怨自己的奶奶, 更怨站在台上依旧和没事人一样的木歆, 如果她能够乖乖将那套房子送给他们家, 任劳任怨的当他们家的小保姆, 现在就不会闹得这么难堪了。
“哦——”
问她话的女生拖着长音，面上认同，心里的想法却不是这样了。
说来也是好笑, 老太太有儿有女的, 没道理逼着隔了一辈的外孙女养老了, 看董荣荣这般理所当然的样子，以及她平日在学校里对木歆的作态就能知道这一家人对木歆的态度了，活脱脱一家子极品。
可同学心里的想法怎么样不要紧，类似的新闻播出去，长辈们多数还是会觉得木歆不孝顺没良心的，谁让老太太确实养大了她，这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天大的恩情，木歆就该一辈子忍着让着，直到老太太去世为止。
这么想着，那个女生忽然有些同情木歆，不知觉地将自己的屁股往边上挪了挪，想要离董荣荣远一些。
“这位学生家长，有什么事请你等毕业典礼结束后再开口。”
木歆的班主任上前打圆场，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破坏毕业典礼的老太太没有半点好感。
别的不说，高中三年，别的学生家长或多或少都来参加过家长会，有些家长即便有事，也会委托其他家属参加，可木歆却是例外，这三年来，没有一个家长来参加过同学会。
一开始她觉得或许是因为离异家庭，双方的父母有矛盾，她还想着从中调和一下，不希望因为父母的事情影响到孩子，结果她刚一打通学校档案里留存的木歆母亲的手机号码就被对方一通辱骂，什么吃饱了撑着，什么没事找事，从对方的嘴里就没有听到过一个好话。
也不是说她非要家长敬着她才好，而是一般情况下家长想到自己的儿女在学校里会看老师的眼色学习就会用自己最好的态度面对老师，木歆的母亲那么做，一点都不怕她迁怒到木歆身上，这本身就不该是一个母亲应有的行为。
好在木歆本人很争气，学习努力刻苦，也没有什么需要找家长的问题，在那通电话之后，班主任也绝了和她父母沟通的心情，彻底将木歆当成了一个可怜的孤儿。
这种情况下，忽然跑出来一个老太太说是木歆的长辈，控诉木歆不孝，班主任想也不想就站在了木歆那一边。
可这个社会老人就是弱势群体，尤其现在还有记者拍照，她要是敢对这个老人家做什么粗鲁的动作，恐怕第二天高中老师怒打学生家长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实时热搜上面。
投鼠忌器，崔亚红看着所有人对她的阻拦都不痛不痒的，气焰就更加嚣张了。
“你这算什么老师，你是怎么教导学生的，就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你们学校就不该发毕业证，就该把她给开除了，她这样的人念什么大学，有什么资格当高考状元，读那么多书还连狗都不如，将来毕了业，也是国家的害虫。”
崔亚红指着阻拦她的班主任破口大骂：“她能把将她养大的外婆赶出家，将来就会贩/毒，会叛/国，一个人连孝道都没了，还能有礼义廉耻，还是个人吗！”
她一声声控诉，知道记者在拍她，还不忘向记者吐苦水。
“记者同志，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做主啊，曝光这个小畜生的行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什么玩意儿，我的命苦啊，小时候她爸妈离婚，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了她，只可惜太过溺爱，把她养成了这样一个玩意儿，现在好了，老太太我有家也回不得了，这个小畜生霸占了房子，独吞了两千多万的赔偿款，她真的不是人啊。”
高考状元、弃养老人，这两个本就是时事热议的词汇连在一起，已经足够掀起一场网络上的小风暴，这会儿再加上两千多万房屋拆迁赔偿款，在场的记者几乎已经能够看到这则新闻引爆网络的画面。
在场的都是一些报刊小记者，原本过来也只是应付性的拍张照片，写一份报告，毕竟高考状元年年都有，并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仿佛看到了无数奖金朝他们飞来。
“老太太，你的外孙女为什么将你赶出去，你能细说一下吗？”
现在记者的重心已经不在附中的毕业典礼上了，而是将老太太围得水泄不通。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独占两千多万的房屋拆迁款吗，还有就是嫌我管她太多，让她做家务活，可她也不想想，我一个老太太照顾家里有多累，让她帮点忙怎么了，她小时候，我不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还有一次她发烧，我以为她病的不严重，给她倒了开水，又帮她盖了厚被子捂汗，然后为了给她买有营养的土鸡蛋跑去了郊区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去买药，可哪个当家长的没有犯过小错误，就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她就不认我这个外婆，这是寒我的心啊。”
在来之前崔亚红已经想过木歆会拿什么理由反驳她，干脆提前一步将她的后路都封死。
木歆怨恨他们让她负责早晚餐，她就说这是因为她年纪大了，以及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木歆怨恨她在她生病的时候没有带她去看病买药，她就说是因为一时的疏忽，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犯错，想要用这点指责她，除非那个人是一个圣人。
崔亚红明白，长辈的身份足够她站在道德制高点，然后用十字架绑着木歆，接受审判。
“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了学校的毕业典礼，不过既然仪式被打断了，现在大家也因为崔老太太的出现对我的品德有了怀疑，同时也怀疑到我们学校老师的品德教育，我不得不说几句话。”
木歆很淡定，原本她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和董家闹开的，可自从开始怀疑木华章和董静的关系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她想要这件事发酵，看看事情彻底闹大后，木华章和董静到底是是没反应，会出什么样的手段。
“第一点，崔老太口中的房子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奶奶在临终前过户到我的名下，和我的外家董家没有任何关系的房产，即便房子拆迁了，得到了多少的拆迁补偿，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让崔老太太以及她的儿子一家人从我的房子搬走，我觉得我没有做错。”
木歆强调崔吉一家，是为了告诉媒体这些年住在她的房子里照顾她的不仅崔亚红一人，如果单单只是她住在木家，她还能用照顾木歆这个借口，可连舅舅一家人都住到木歆的房子里，这就有些玩味了，很容易让人猜想到这是外婆一家为了霸占年幼的外孙女的房产采取的行动。
“以及，我不愿意称呼崔老太太为外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根本配不上这个值得尊重爱护的称呼，即便她这会儿想站在道德高地审判我，我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说罢，木歆将话筒放回架子上，朝台上的领导以及台下的学生、家长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听听，听听，她连外婆都不认，她就是个畜生啊，这些年我白养她了。”
崔亚红自觉抓到了她话语中的把柄，拽着一旁记者的衣袖对着他们嚷道：“你们写报道的时候一定要把她这些忤逆不孝的话写上去，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是什么玩意儿。”
那些记者面面相觑，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在很多人看来还算个半大孩子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之下以一种撕破脸的姿态面对长辈，她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衍生引发的后果吗？
她的成绩那么好，她应该清楚的。
可现在木歆依旧这么做了，那就说明她实在是不想忍耐外婆一家，或许一切都不如崔老太太控诉的那一般，在这些事情里，受委屈的是木歆才对。
可要是这么写，新闻就不够爆，也没有值得热议的地方了。
比起挖掘高考状元的童年经历，大伙儿更愿意看到的新闻是高考状元弃养长辈引来长辈控诉更加容易引发骂战和撕x的新闻。
如果是后者，即便后来反转了，那些被愚弄的网民痛骂黑心的长辈以及问责报道的媒体依旧是一波波可观的流量。
“老太太，能让我们给你做个采访吗。”
其中一个记者开口了，看来他是打算以崔亚红这个立场写报告了。
有他起了个头，其他记者自然也就这么做了，他们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状元说话含糊不清的，也没说为什么要弃养长辈的理由，反而崔亚红这边言之凿凿的，看上去更加可信。
当然也有秉持职业道德，在事情没有定论前不妄下决断的，他们觉得据实报告，然后追踪采访高考状元和老太太，看看到底是哪一边错的更多。
此时网络上已经开始有不完整的录像视频传播，在媒体报道之前，这个新闻就开始在网络上扩散。
*****
“小大师。”
陆蓁和秦明在木歆下台的第一时间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将准备遁走的她拦了下来。
“小大师，你还记得我吗，就在两个多月前，我找你买了一张平安符。”
陆蓁有些激动，想起那一次差点死于车祸中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
“木大师，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秦明的态度相较陆蓁平静了许多，不过他的态度同样尊敬。
处于他这个位置，看到的和了解的东西比普通人来得多，比如他知道，这世界上确实存在一部分人，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只是那些人是他暂时还接触不到的。
现在因为机缘巧合，他有了一个和真正有能力的天师搭上关系的机会，他自然会好好把握。
只是秦明看来木歆还是太年轻了些，她卖给妻子的那张护身符秦明更愿意相信是木歆的师傅所做，不过不论是木歆还是木歆的师傅，他们都是一体的，和木歆交好就是和她背后的人交好。
徐丰听着小姨的话，眼神微闪。
此时的木歆除了不孝拜金女之外，又被他贴上了骗子的标签。
“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木歆看着陆蓁，淡定的问道。
“小大师，之前你卖给我的护身符效果很好，我想为我的家人购买几张，请问可以吗？”
陆蓁觉得高人就是高人，丝毫不觉得木歆的态度冷漠怠慢。
“有，一万一张，恕不二价。”
木歆比了一个手指，丝毫不觉得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将护身符涨了十倍的价钱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她清楚自己提供的护身符的价值，这会儿她只要了一万块已经是极其良心的价钱了，之前要不是缺钱，以及想要陆蓁身后的关系网，她才不愿意贱卖自己的极品护身符呢。
“好，我要九张。”
陆蓁也十分果决，和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比起来，钱又算什么。一万块一张，虽然贵了些，可自己也不是承担不起。
她算好了，婆婆，他们夫妇以及两个孩子五张，除此之外还得给自己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外甥留下四张，九张正好。
说完，她还有些担心木歆的存货不够。
“银货两讫。”
她还是小看木歆了，这些天她买了不少符纸朱砂，现在存货满满，拿出九张护身符不在话下。
装作从随身的背包中掏东西的模样，木歆直接从随身空间内取出了九张护身符，这个随身空间是她在某个世界获得的物品，空间不大，只有一立方米，不过足够存纳一些小物品了。
陆蓁随身没有带那么多钱，不过现在快捷支付那么多，她直接通过支付宝转账，将九万块转到了木歆的账户内。
她还耍了个小聪明，通过支付宝账号记下了木歆的电话号码，以后要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或者想要购买什么符纸，就能直接与木歆联系了。
“小大师，刚刚那件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买到了自己想要的平安符，陆蓁就想起了现在木歆遇到的麻烦。
生活阅历丰富的陆蓁自然看得出来两边到底谁的问题更大，只是在舆论上长辈是占优势的一方，如果做不好危机公关，恐怕木歆会吃大亏，因此陆蓁才有此一问。
“不用。”
木歆摇了摇头，让对方处于暂时的上峰并没有什么关系，相反，她就希望对方蹦的高高的，这样才能摔的越狠。
“小大师，事情闹大后就很难控制了，其实这件事的处理很简单，只要给与一些好处，想来对方就会停止了，如果你不想处理，也可以交给我。”
秦明语气温和地说道，花费一些在承受范围内的代价和一个天师交好，在他看来是值得的。
但是听了他的话，木歆依旧摇头。
她自然知道秦明说的那个办法，用最少的代价，让这场闹剧归于平静，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她难道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可是木歆想问凭什么。
受尽委屈的人是她，可就因为对方的身份，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她就得假装大度。
息事宁人是什么东西，憋屈她自己，让旁人开心吗。
网民在她看来就是隔了一根网线的陌生人，他们骂的再难听，都不会影响她的生活，而董家人骂的越难听，就说明他们的心里越愤怒，木歆更加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欢迎木大师找我。”
看木歆打定了主意，秦明也没有再劝，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木歆有些过于冲动了。
因为木歆拒绝了共进晚餐的请求，秦家人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坐车回家了，在车上，陆蓁将其中四张平安符交给了外甥徐丰，让他拿回家将其中的三张交给他姥姥姥爷以及他的母亲，并叮嘱他们无比贴身存放。
“木歆好像有些可怜。”
秦欣乖巧地接过她妈递过来的平安符挂在脖子上，嘴里还嘟囔了一句。
她虽然不知道木歆和她家人的那些事到底谁对谁错，她只知道一个道理，崔老太太能够在木歆重要的日子里让她丢这样大的人，就说明她的心里根本不在乎这个外孙女。
以前秦欣总是觉得木歆太过高傲，现在想来，对方那不是高傲，而是对于别人示好的无所适从吧。
“对了，这平安符多少钱。”
感叹完后，秦欣顺嘴问了一句。
“不贵，一万块钱。”
陆蓁是真的觉得这个价钱不贵，相反，如果它的功效和当初木歆卖给她的那张一样，这个价钱还便宜了。
“一万一把还是一万一张。”
秦欣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一万块一张了，傻丫头，你当这是什么东西。”
陆蓁笑着回答。
听了老妈的回话，秦欣的嘴角抽了抽，这个黑心商贩，还真敢漫天要价了，想想对方手里还有两千多万拆迁款呢，她一个小金库加起来都没到五位数的小可怜哪来的资格同情人家。
秦欣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需要缓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
“欣欣的同学看起来似乎很年轻，不像是钻研玄学略有小成的模样。”
徐丰语气轻柔地说道：“再怎么样，她的外婆都已经是六十多的高龄了，她也不该将对方从家里赶出去，对方的行事作风太过偏激，丝毫不给长辈情面，不论对方做了什么，她的戾气未免也太重了。”
他很好奇，木歆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小姨和小姨夫坚信她是一个有本事的大师，这个女人的心机似乎十分深沉。
“小丰，你还太年轻了，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的。”
陆蓁也没有多想，她只当外甥先入为主，因为崔老太太的咒骂觉得木歆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
“可对方并没有反驳老太太将她抚养成人这件事不是吗，她现在手里有两千多万的拆迁款，即便那套房子和她外婆并没有关系，她也应该拿出一部分来解决老太太的晚年问题，补偿养育之恩。”
徐丰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是在和陆蓁争辩某个话题，依旧不急不躁的，仿佛这会儿在聊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般，让人完全无法因为他的言论朝他发火。
“我们都不是当事人，都不该替当事人做决定，不过就养育之恩来看，我起保留意见。”
陆蓁笑了笑：“而且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话题最关键的两个人物，小大师的父母就如同神隐了一样，最该起到抚养义务的人是他们，老太太就算想要找个人弥补，也该是找本该尽到抚养义务的那两个人吧。”
“好了，不争论这个话题了，小丰，你晚上想吃什么，小姨请客。”
陆蓁觉得和外甥争论这个话题没有必要，等对方年纪大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自然会看的比现在更透彻，而且严格说起来，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干系，徐丰站在老太太的立场为她鸣不平，完全没有必要。
“不了，我是从学校请假过来了，定了今晚的机票就要回去了，等下次放假，我再来好好品尝林城的美食。”
徐丰看到小姨似乎并不像过多谈论这件事，也不想继续听他说那个骗子女孩一句不好，十分识相地住口，并且提出了告辞。
陆蓁看他连机票都订好了，也就没有多挽留，而是让丈夫换了路线，将他送到了飞机场。
在候机室内，徐丰掏出了那四张平安符，看着那粗糙的符纸，嗤笑一声随手将它们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在等待航班的过程中，徐丰的脑海里始终不停浮现木歆那张面容，思索再三后，他拿出手机，从微信的通讯录里翻到一个备注为姜琦的好友，然后将他偷拍的木歆的照片传了过去。
“今天在林市遇到了一个和伯母十分相似的女孩，说来也是巧合，她和你居然还是同龄人。”
徐丰找表妹打听了，木歆比多数人晚一年开学，因此她的实际年龄比表妹秦欣大了一岁，原本她这个年纪应该以及在念大一了。
发完讯息，徐丰就打算将手机放回口袋，因为在他看来，那个高傲的小公主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平民搭理他。
可没成想，这一次小公主不像以前那样对他爱答不理，而是很快地回了好几条简讯。
“你在林市看到的这个女生吗！”
“你怎么会碰上这个女生的！”
“好奇怪，真的有和我妈长得那么相像的女孩吗！”
“我好好奇啊，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说关于这个女生的事。”
一连三条，这样急迫的状态让徐丰有些奇怪，毕竟在此之前，姜琦表现出来的对他的态度都是十分冷淡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小公主看到有个女生和自己的母亲那般相似所以一时间很好奇罢了。
正当徐丰思索着回复的语言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正是微信备注姜琦的女孩。
“喂。”
徐丰接起了电话，对面的人连珠带炮似得追问她在微信上问的那几个问题，徐丰看她着急，就将今天发生的事原封不动叙述了一遍。
“你说那个女生是不是很过分，只是一点钱罢了，偏偏将场面闹得那么难看，归根结底还是太拜金，以及眼皮子太浅，现在好了，事情闹大了，今天在场的可有不少媒体记者呢，恐怕过不了多久，网络上就该出现类似新闻了。”
徐丰总结性地发言，两千多万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与这个金额相比，名誉更加重要。
“而且那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骗子的手段，居然哄得我小姨相信她是一个有本事的天师，连我那素来精明的小姨夫也被她唬了过去，不说她能力怎么样吧，这种精于算计，揣摩人心的本事还是值得称道的，没准将来还真能让她有一番作为。”
说起这段话时，徐丰的表情是蔑视的，在他看来，木歆和他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里。
对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在仔细听他说话，徐丰还想问她有没有时间一块吃个晚饭，对方就已经先他一步将电话挂断。
换做其他人，徐丰这会儿估计就要摔手机了，可因为挂断电话的人是京市的小公主，他只是苦笑一声，暗叹公主果然不是好哄的。
另一边，姜琦在挂断徐丰的电话后立刻爬下床，从床头柜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个备用的手机，然后插上一张分别存放的电话卡。
接通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不是说好了永远别让她出现在我爸妈的面前吗，现在好了，那个女人都要上电视了，要是事情闹大了，我爸妈看到她那张脸，怀疑了怎么办。”
“我不管，事情都是你们弄出来的，凭什么要我来承担问题，我只知道我是姜家的女儿。”
“我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配得上这个身份，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让外界承认我的能力，而不只单单看到我的背景，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谁要是敢破坏我营造的美好局面，我就要谁死，包括你。”
“当初你们就不该留下这个麻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新闻压下去，压不下去，就彻底弄臭她的名声，让她爬不起来。”
姜琦精致的小脸上表情扭曲，她恶狠狠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并不管对面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该死的！”
挂断电话后，姜琦将手里的手机砸到墙上，不断喘着粗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拿起自己另一只手机，然后找到最近通话，回拨过去。
“喂，徐丰吗，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吃饭。”
她的脸上挂着甜蜜温柔的笑容，和刚刚那个扭曲恶毒的女人显然两个极端。
*****
#林市高考状元弃养老人，六旬妇人含泪控诉#
#两千万拆迁款之争，高考状元为金钱抛弃道德#
#我亲手养大了一个白眼狼——高考状元祖母的哭诉#
当天，一条条紧急炮制的新闻出现在了网络上，并且以极快的增长速度攀升到了热搜前十，不少人看到标题就忍不住点了进去，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卧槽，那个高考状元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她外婆养大了她耶，怎么好意思将老人从家里赶出去】
【呵呵，女人，恐怕是为了独吞拆迁赔偿吧，现在华国拜金的女人太多了，她们为了钱碧莲都不要了】
【楼上的少性别攻击，你以为你们男人就是好东西吗】
这些报道的偏向性极强，在他们的描述中，崔老太太含辛茹苦将这个父母离异的外孙女养大，只是因为年纪老迈，不得不让外孙女在日常生活中帮忙承担一部分家务，没成想就因为这件事被外孙女记恨，后来在得知他们所居住的房子拆迁时，外孙女更是将老人赶出了家门，独占赔偿款。
新闻中没说房子到底是谁的，反而因为用词的模糊，让人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老太太的房子。
这样的丧尽天良的人居然还是高考状元，不久后华夏顶尖大学的学生，许多人因为这些新闻出奇的愤怒了，一个个口诛笔伐起来。
只可惜，木歆没有微博，愤怒的网友只能攻占学校的官网，要求学校停发木歆的毕业证书，这样她即便高考成绩优异，也极有可能念不了大学。
除此之外，还有人提议给老太太募捐，想给她请一个优秀的律师，把那两千多万的房屋拆迁款给要回来。
“你闹够了没有！”
木华章看着网络上的留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头疼为难过了，想着之前那通电话，木华章直接拨通了董静的号码。
“我怎么了，还不是怪你妈，居然把老房子给了那个丫头。”
董静正得意着呢，就被木华章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自然忍不了了。
“算了，现在事情已经压不住了，既然你们决定这么做了，那就彻底把那丫头压的翻不了身，之后我会找公关帮忙，从今天起，你和老太太不准再随意接受媒体的采访，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等要来了那两千多万的赔偿款，我分文不要。”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董静，看在钱的份上，她老实了许多。
“你打算怎么做。”
董静好奇地问道，这个男人果然比她狠，不过这件事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他为什么比她还要热心。
“那就不是你该管的了。”
木华章挂断电话，按压自己脑部的穴位缓解疼痛。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到底是对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