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心存嫉恨

  第七百四十二章 心存嫉恨
  平王妃低头不语,半晌后,这才道:“都给本王妃口风紧些,另外,叫人去东角门守着,见到世子回来,叫他明儿来我这里一趟,最好避开镶玉一些。”
  寒梅的小身板微微颤抖,却不敢不应。
  ......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大抵是说刘稻香与苏子烨这一类人。
  两人夜夜抵死缠绵数日,刘稻香觉得自己的小细腰都快断了,这一日把苏子烨送至院门口,又催了他快些去上朝。
  苏子烨低头看着睡眼惺松的刘稻香很是心疼,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不是说了不必早起送我出门吗?待我回来,我带你去外头吃烤鸭?”
  “真的?能叫上我娘和我大姐、弟弟妹妹们么?”刘稻香喜出往外。
  苏子烨却有些委屈,伸手替她把一缕秀发挽至耳后,又在她耳边低语:“我只想与娘子一起。”
  刘稻香的小脸不争气的又红了。
  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推开他:“还不快去上朝,时辰已不早了。”
  “嗯,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昨儿晚上辛苦娘子了。”苏子烨话里有话,挠得她心间痒痒的。
  “快走吧!”刘稻香催促他快些去府前。
  好在金柯院行至前头不算太远,苏子烨每日也不必用轿子抬了行去府门前。
  送走了苏子烨,刘稻香看天天离天亮大约还有一段时候,她便又回屋睡了个回笼觉,至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主子可醒了,娘娘打发人来说了,主子不必急着早早去请安,只叫主子莫耽误了下午陪她打马吊的时辰就好。”青梅帮她取来衣裳,一边伺候着她穿衣一边笑说这事。
  钱侧妃的性子柔和又知书达理,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又因本就生在富贵人家,也没那么多为了家务的事而争争吵吵。
  “知道了,对了,吩咐下去,晚饭我与夫君不在家中吃。”
  青梅又应了,待她洗漱完后,罗姑姑来请她示下。
  “主子,这些日子,奴婢带着青梅把金柯院里的下人都盘查了一遍,除了郡王安排的人手,查出繁锦院那边的手伸到了这边来了。”
  刘稻香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后神情淡然地道:“把名单都整理出来,回头,你与青梅好生设设局,把这些人清理出来赶出府去。”
  “主子,那些人里,有的是老子、老子娘,又或是旁亲在繁锦院那位的手下当差,要不要借机打打脸?”罗姑姑对于帮自家主子干打脸的活,很热衷!
  “尚可,记得打狠点!”刘稻香要想与自家婆婆相处好,要想不与夫君离了心,她就必须站好队。
  对于平王妃,她并无好感,即然人家都已经把手伸到自己家了,自然要狠狠地砍了她的手。
  而另一边的崧泽院里,苏子泓花天酒地到三更时才回家,回来后倒头就睡到,直至此时才醒过来。
  余庆听到屋里的动静,忙叫小丫头打来水伺候苏子泓起来。
  “主子,王妃打发来的人,一早就守在门口了,世子夫人把奴才叫去询问,奴才只推说主子昨儿去了友人家吃酒才回的晚的。”
  苏子泓由着小丫头伺候系上二龙抢珠紫金冠,把长长的珍珠垂穗拿手拔至一旁,挥手示意小丫头退下,这才道:“金镶玉那婆娘这些日子可还安生?”
  “到也没闯什么祸,只是听说在睿郡王成亲后的第二日,世子夫人去了一趟金柯院。”余庆眼见苏子泓的眼角挂上一缕阴狠,忙又道:“是郡王妃接待她的,不过,奴才得到消息,公主在那院里似乎闹了些笑话。”
  “什么笑话?”苏子泓这人极爱面子,对于金镶玉丢他的脸,很不能容忍。
  “公主自幼生长于草原,不大识得中原的许多名贵良木,郡王妃出嫁时,她娘家是用小叶紫檀给她打的家具,听说,还用金丝楠木为她打了几块屏风。”余庆不敢用帝王木这三个字,怕不小心,又刺了自家心胸狭窄的主子。
  最主要的是,他怕因为这事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苏子泓冷笑的脸僵在那儿,后又问:“她家哪儿弄来的这金丝楠木?”
  余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郡王妃娘家舅舅,听说以前是跑海商的,弄来些这木头,应该不是难事。”
  “金丝楠木么?”苏子泓紧握的拳头,骨节都已泛白。
  余庆忙低头小心地喘着气儿,这是他家主子动怒的征兆。
  半晌后,他才问:“可知我娘找我有何事?”
  余庆又忙答:“王妃似乎已知道昨晚世子晚归的事,怕是已知世子昨儿晚上又去寻小倌儿了。”
  苏子泓到是笑得十分猖狂,答:“即是我娘知,无需担心。”自会帮他把尾巴收拾干净。
  “走吧,去给我娘请安去。”
  与此同时,刘稻香也走在去玉梨院的路上,虽说钱侧妃让她不必太多礼,但她这做晚辈的能像在家中一样睡到自然醒,她已很知足,该有的礼数她还是必须做到。
  刘稻香去的时候,钱侧妃正坐在花坛边无聊地看蜜蜂采花,见到刘稻香过来,忙招了她过去坐。
  “娘,你在看什么?”
  “这些蜜蜂儿真有趣,我发现,它们都不走寻常路呢!”
  刘稻香瞪圆了眼儿看向她,难道自家这婆婆被穿了?
  自然不可能,钱侧妃又笑着指向飞舞的蜜蜂:“竟与人不同,而是扭来扭去的飞舞。”
  刘稻香被吊打的小心肝,再次平平稳稳地落下来。
  钱侧妃拍拍自己的手,有小丫头奉上热茶、果点。
  “咋眼底都黑了一片?你们小俩口可得悠着点儿,我虽说是你婆婆,你能喊我一声娘,自要视你如已出,可不能这般糟蹋了身子骨。”
  刘稻香闻言粉脸顿时如同上了一层红釉!
  囧得她低头忙找缝隙,真恨不得钻进去得了。
  钱侧妃见她羞成这样,心知自家儿子必是夜夜求欢了,又不好开口再提点面皮儿薄的刘稻香,遂说起另一事来。
  “过几日,我娘家姑姑要讨孙媳妇了,烨儿忙于公事,怕是要到坐席的时候才会去,到时,你早早随我去我姑姑家,正好认认人。”
  接着钱侧妃又告诉她:“我那姑姑是嫁给了欧阳家,是早些年才发迹的新贵,我那姑父如今已是正三品的燕州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我二表哥念书不上进,走的恩荫路子,如今已是正五品户部福州清吏司郎中,我三表哥有才,已入翰林院做了正五品的学士,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说到这儿,她又笑道:“这般说,也是教你明白里头的一些利害关系,你爹能以元首之姿入国子监,想必是个大人才,若能在金銮殿上夺得前三,此后必会平步青云,还有,大表姐是在我姑姑十六岁时所生,当初入了后宫生有一子,即是当今圣上。”
  什,什,什么?!
  刘稻香大吃一惊,竟然不知当今皇上亲娘,是钱侧妃的表姐?
  遂又转念一想,难怪苏子烨与苏子恒走得最近,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内。
  另外,自家婆婆这会子提起她那学霸爹爹,莫非还有别的隐意?
  钱侧妃见她秀眉紧锁,似还在震惊之中,又似在思索什么,也不管她,叫了小丫头去取了铜铰剪来,自个儿在花坛边剪了些粉的、大红的、紫的,黄的等各色牡丹,又叫了小丫头取来一钧窑观音瓶,动作十分轻柔的把牡丹花都插好。
  回过神来的刘稻香见了心生欢喜,不由叹道:“娘的手可真巧,经你这般一弄,这花儿煞是好看。”
  “喜欢,得了空闲,我教你如何插花枝。”钱侧妃对于有个志同道合的媳妇儿,还是很满意的。
  “娘,你可得说话算数,可别到时我日日往你玉梨院跑,你却一脸的嫌弃。”刘稻香笑得很欢快。
  钱侧妃一个人住着才寂寞呢,虽然平王有时会来她院里,但后院的女人那么多,一个月也就三十来天,哪够分。
  “我还巴不得你来闹腾,好生把身子骨调养好,若孩子缘到了,我可不就有乖金孙抱了,这院里啊,才会真正的热闹起来,也不会显得太过冷清。”钱侧妃很期待刘稻香能快些怀上,只是小两口正值新婚燕尔,这时候天天催她怀上,怕是很不美。
  尽管心里很着急,钱侧妃还是能忍得住。
  刘稻香的小脸又是一热,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婆婆挺寂寞的。
  “娘,我最拿手的就是做吃食,我瞧娘的院里也有小厨房,待以后闲来无事,我就来娘这里闹腾,做好吃的孝敬娘。”
  “哎哟,那我可得等着了,早知你会做好吃的,偏生每次只送些小点心过来,我都不知听烨儿念叨过多少回了,说你做的菜式是一绝。”钱侧妃笑得很开心。
  一个有心想好生相处,一个有心想好生孝敬,自然是一拍即合。
  “娘,我会做些清淡菜式,要不,中午我做给你吃,白切鸡,如何?”刘稻香心中记着钱侧妃肠胃弱,油腻的东西不能吃太畅快,她正好会做些广东菜,拿来哄自家婆婆开心也是好的。
  钱侧妃犹豫了一下,她所想的与刘稻香想记得的是一样,最终,还是狐疑地问:“你应该还记得我不能吃油腻的吧。”
  这事儿,还是刘稻香当年告诉她的呢!
  “怎会不记得,这白切鸡不一样,少油盐淡,原汁原味,偶尔吃吃也是使得的。”虽然冰镇过后,鸡皮儿会更香脆可口,但刘稻香并不打算经过这道加工。
  钱侧妃为之心动:“兰儿这会儿该下学了,我打发人去叫她来,正好我们娘三个吃个畅快。”
  她说动即动,忙打发人去前头接苏惠兰回来,钱侧妃又把插好的那大瓶牡丹给了刘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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