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倾诉
“可是……”程韵想起紫琳同她说的话，心里又纠起一块疙瘩来。
“公主，那个丫鬟心坏得很，总与王妃作对，王妃并没有让她去接你。我们都是在你到门口是才知你来了。”惜花在一旁解释，这些话最合适她说。
“……”程韵沉默了一会，抱歉的看着秦沐瑶，“是我不好，误会五嫂了，五嫂不会怪我吧？”
“我怎么舍得怪你呢？”
“我就知道五嫂最好了。”程韵拽着秦沐瑶不撒手，欢喜得像一个孩子。
“皇后娘娘可提过你与哥哥的婚事？”哄好了，就该进入主题了。
一说这个，程韵脸红得像苹果，怪嗔一声：“五嫂~怎么突然说这个。”随后将宫女都撵了下去。惜花也出去关上了门。
“这事，得好好打算了。只怕生出什么变故。”秦沐瑶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哥哥应该明天就到了。那时他们要先进宫。那是最好的时机。”
“母后并未提过，但她应该不会反对。皇祖母与父皇就不确定了。”程韵也正经起来，不再是一个娇羞的小姑娘，这可是她终身大事，“皇祖母特别喜欢陵国公的次子。也曾说过要将我赐婚给他。”
“太后那里只要你去撒个娇，就可以了，其中利弊，太后娘娘比你清楚。皇上哪里你打算怎么办？”
“撒娇？”程韵眼睛里全是天真。
“你想得太简单了些。”如果是一个撒娇就能解决的问题，那秦沐瑶也不用特地说这些了，“今天下朝后，你就去找皇上，跟他说你对哥哥的感情。”
“不行，父皇会生气的。”程韵连忙摇头，“而且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出口呢。”
“如果等着皇后娘娘或者太后娘娘的意思，皇上更加不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你不懂，秦沐瑶看着她清明的眼睛，突然不想说这些，作为一国的公主，能活得这么无忧无虑是很难得的事，她都不忍心起来，“算了，这件事，让我和你五哥做吧，你好好等着嫁过去就行了。”
“？？？？？”如果脸上可以显示心里的想法，那程韵脸上一定是一排排的问号。
“对了，你见过云梦国的巧儿公主，你觉得如何？”对于有可能成为情敌的人，秦沐瑶要先了解了解，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呃……”程韵给秦沐瑶描述了巧儿的外貌，又不忘炫耀一下自己如何打败巧儿，最后说了一段秦沐瑶不知道的事。
原是云梦使团来的第三天，云梦国的两位皇子与公主在御书房见了皇帝。
程韵躲在后面，偷听他们的对话。大体意思是说巧儿愿意嫁到大庸来，巩固两国邦交。
大庸皇帝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巧儿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可以自己选择要嫁的人。
皇帝也答应了，当他询问巧儿看上谁时，巧儿只问了一句：“不知楚王爷何时回来？”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爽朗的笑了几声。程棠打了圆场：“楚王向来自由惯了，归期从不确定。”
“多谢二皇子告知。”巧儿礼貌回了一句。
随后都是云昇与云豫说的一些客套话。
秦沐瑶听后，眉毛都竖了起来，很好，我的男人再一次被别人惦记了。
“五嫂不用担心，那云梦国公主比不上你。”程韵拍着胸脯，“五哥看不上她。”
“噗嗤。”秦沐瑶被程韵逗笑了，“你个小机灵。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五哥也该下朝了。我先走了。”
“嗯。我送你。”程韵转身拿了几件东西，“五嫂，你把这些东西送给那姑娘吧，算是我对他们的赔罪了。”
“不用，他们也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在意。”秦沐瑶摆手，几句话就拒绝了程韵。
“只是，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别想那么多，走吧，你不是说要送我吗？”秦沐瑶拉着她就往外走，不管那些物件，“去瞧瞧你五哥，昨个他回去还说你怎么生气了呢…”
程韵吐吐舌头，一脸可爱模样。
“可是把你盼来了。奶妈，给王妃看看小公子。”秀秀褪去稚气，现在俨然是一个贵妇，言行举止带着老练成熟。
奶妈将婴儿抱到秦沐瑶面前，婴儿脸肥肥将小鼻子挤得遮盖起来，小眼睛成一条缝，比她的妹妹胖一些。秦沐瑶欢喜，却不想抱，每每看到小孩子，秦沐瑶心里总有一块疙瘩，不想抱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婴儿看着有些奄奄的。
“真是可爱，算起来有三个月了吧？”秦沐瑶抓抓他的小手，另一只手不找痕迹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似在惋惜。
“嗯，走吧，进去说话。”秀秀笑得开心，拉着秦沐瑶就走进去。
“子军什么时候回来？”秦沐瑶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雄伯，随口问了一句，“雄伯呢？”
“子军还有五日左右才会回来。”停顿了一会，秀秀才又说话，“雄伯他老人家已经寿终正寝了。”说到这个，秀秀眼中划过一抹忧伤，雄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爷爷。
一阵沉默，或许是在替他默哀。
“你从王府赶过来，可饿了？”两人走到正厅，秀秀拉着秦沐瑶坐在一排，亲自给她倒茶问着。
“不饿，快跟我说说是个什么事情，我可是担心了一宿呢。”
“好。”秀秀看了一眼奶妈，奶妈将小公子抱了下去。
惜花也站在一旁，长旭不便，由新来的官家接待。
“三天前，孩子睡在我旁边，子军不在，孩子就跟我睡。三更天的时候，府外打更人才走过，我突然就醒了。
我也没多想，看着孩子睡得香甜，看着他可爱的模样，我抱着他准备睡觉，突然吹来一阵风，将屋子的蜡烛吹灭了，我还有些奇怪，门和窗户明明都关好了，哪里来的风，我叫了奶妈两声，没有人答应，反倒是把孩子吵醒了，孩子哼了两声，我轻轻拍拍他，慢慢又哄睡着。
本来我有些怕的，又因为孩子在，没起身点蜡烛，黑夜中只看得从纱纸透进来的淡淡的光，突然有一个人影印在上面，我以为是奶妈，轻轻叫了几声，你猜我听到什么？”秀秀表情惊恐，眼睛大大的盯着秦沐瑶，惜花在一旁听着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诡异的笑声？”秦沐瑶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总觉得有些期待，难道是太久没见过顺一的原因？有太多的谜团等着顺一出来解释，可是顺一总是不出现。
秀秀摇头，放在桌上的手指头捏在一起，嘴角也有些抽搐起来：“猫叫的声音，像小孩，一声声的，特别刺耳，那人影嘴巴张开，影子上露出两颗獠牙，影子上的眼睛变得像蛇一样……
我怕极了，又不敢说话，看着那影子，总有一种感觉，她在盯着我，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寒意，我轻轻搂着孩子，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偷偷睁开，那个影子还在，而且越变越大，就像一个人直直站在外面一样，也从侧面变成了正面。
我用被子遮着头，可是孩子不行，他会被闷坏的，他还那么小，猫叫声还在继续，声音大得快要刺破我的耳朵了，可是孩子竟然没有醒过来哭闹，要知道一开始我只是轻轻叫了两声他就醒了。我怕孩子出事，想摸他的鼻子，手一抬，从他头顶摸索下去，划过眉毛，碰到湿润的东西，我就把手缩了回来。”
“那是孩子的眼睛？”秦沐瑶本来只是猜想，人的五官，眉毛一下，湿润的东西只有眼球了，就是说那时候孩子是睁着眼的？！
“对！”秀秀大惊，直接站了起来，看秦沐瑶的眼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要不要去点蜡烛，可是我又怕，不敢下床，这时候，猫叫声停止了，影子也慢慢模糊，过了几盏茶的功夫，我又叫了几次奶妈，仍然没有人答应。
我壮着胆子，摸黑走到桌子前，点上蜡烛，一转头就看到孩子死死的盯着我看，吓了我一跳，他不哭不闹，就一直盯着我，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碰到的是他的眼睛，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睁着眼睛盯着我！他的那个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一样，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你说，怎么会有？”
秀秀激动起来，抓着秦沐瑶的双肩不放，眼神里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秀秀，不要怕，或许只是你的错觉呢？”
“不可能！你知道的吧，小孩子的眼睛都是黑黑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秀秀被秦沐瑶扶着坐下，手指头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似乎在告诉自己要冷静，“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了，我叫他的名字，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以往只要我叫他的名字，他都会笑的。”
“可他始终只是一个孩子。”
“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孩子。他那样看着我足足又一刻钟，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后面一晚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谁抱着小公子睡的？”秦沐瑶问了一句，像秀秀说的那样，第二天晚上她是不可能再抱着睡的，秀秀胆子一直很小，“对了，有没有叫大夫来看过？”
“奶妈，奶妈也看见了。传了，将帝都有名望的大夫都请来看过，他们都说没有大碍。”
“昨晚上还这样吗？”
秀秀摇头：“昨晚我抱着他睡的，没有发生。”
“不如把孩子抱上来，我看看。”秦沐瑶轻轻拍了她的背，以示安慰。
“好。”
“我要吵醒他喽？”秦沐瑶询问了一句，难道眼睛不好用了？看不见了？不应该啊…
“好。”秀秀也站在一旁，“他从昨晚睡到现在还没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