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杀人
范六娘无奈叹道:“是我悄悄从外面抓回来的药,我把二夫人的病症告诉药局伙计,伙计再根据我的描述抓了些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药不对症,三副药吃完了,二夫人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走进屋里,詹春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妇人。
那妇人便是杨氏,她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因为过于衰弱,显得格外苍老,身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窝深陷,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范六娘上前唤了一声夫人。
杨氏抬起头,看到进来的陌生老人,皱眉问道:“你是谁?”
詹春生:“我是大夫,来给你看病的。”
杨氏自嘲一笑:“那对奸夫**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吗?他们怎么会舍得给我请大夫看病的?”
范六娘急忙解释:“夫人,这位大夫是我请来的,跟那两人没关系!”
杨氏收起冷笑,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六娘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杨氏听完后,脸色已经是极其难看,咬牙骂道:“那对奸夫**祸害了我不算,还要祸害无辜的外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说完,她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范六娘赶紧扶住她,见她竟是咳出一大口鲜血,顿时心急如焚,赶紧唤道:“血!夫人吐血了!大夫快救救夫人!”
詹春生给杨氏把脉,又问了一些她平时的症状。
片刻过后,他沉声道:“夫人这是中了毒。”
杨氏和范六娘都是一惊。
詹春生继续道:“具体是什么毒,我还不清楚,单从脉象来看,应该是某种慢性毒药,每天一点点地食用,药性逐渐在身体里面累积,导致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夫人就会丧命。”
范六娘听完,被吓得面无人色。
杨氏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冷笑:“原本我还在疑惑,自己以前身体挺好的,怎么流产后身体就忽然变差,无论吃多少药都好不起来?呵呵,一定是那个贱人,是她给我下了毒!是她想要害死我,好取而代之!”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又开始剧烈咳嗽。
詹春生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道:“你现在需要安心养病,保持心平气和,情绪太过激动的话,会导致毒性发作得更快。”
范六娘哀求道:“大夫,求您救救夫人,求您了!”
“别急,我会尽力而为。”
詹春生从医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下一张药方,交给范六娘,让她按照方子去抓药。
就在范六娘接过药方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踢开。
徐锦河带着一群人大踏步冲进来。
“果然是你们把詹大夫给诱骗到这里来了!”
范六娘立即展开双臂,护在二夫人的面前,色厉内荏道:“你们别过来!”
徐锦河冷笑:“我原本还想多留你们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来人!给我把这对妄图勾搭外男的主仆抓起来!”
杨氏怒道:“你说谁勾搭外男?”
徐锦河看着她那张苍老而又虚弱的脸,笑得越发阴冷:“难道我说错了吗?三更半夜,你私会男人,还把男人骗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不是明摆着要干那事儿吗?!”
“你!你信口雌黄!我们是清白的!”
“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容不得你抵赖,”徐锦河打了个手势,“赶紧的,动手!”
家丁们一拥而上,将杨氏和范六娘抓住,五花大绑。
詹春生厉声道:“住手!我是来给二夫人看病的,徐举人,这二夫人是你的结发妻子,你见她并到如此地步,非但不怜惜,反倒诬陷她与外人通奸,你还是人吗?!”
徐锦河阴测测地盯着他:“老东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后他又是一摆手:“把这个老家伙也给我绑起来,与那对主仆一起关进地窖!”
“是!”
家丁们显然是做惯了这种绑人的事情,无论詹春生怎么挣扎反抗,最后还是被牢牢绑住。
三人被关进地窖。
没过多久,又有个家丁端着一碗汤药进入地窖。
他强行掰开杨氏的嘴,硬是将那晚汤药给她灌了进去。
喝完药后,杨氏立刻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针扎死的疼,她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颤抖,口吐白沫,渐渐没了气息。
范六娘见状,发出凄厉的惨叫:“夫人!夫人!!”
她挣扎着朝杨氏挪过去,却发现杨氏已经没了气息,登时就悲从中来,哭得肝肠寸断。
詹春生不忍再看,挪开视线,暗道一声可怜。
那家丁将杨氏的尸首拖走。
地窖里只剩下范六娘和詹春生两个人。
范六娘还在哭,呜呜的哭声,听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要不是手脚都被绑着,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免得二夫人在黄泉路上无人陪伴。
又过了一会儿。
那家丁再次来到地窖,动作粗暴地将范六娘拖出去。
范六娘被拖到了大夫人胡露雪的面前。
看到大夫人,范六娘恨得牙痒痒,目光里淬了毒,显然是恨毒了对方。
胡露雪却是全然没把对方的恨意放在心上,慢悠悠道:“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把二夫人陪嫁带来的房契和地契都交出来,我就让你活着离开徐家。“
范六娘使劲吐了口唾沫:“我呸!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贱人占了便宜!”
胡露雪面色变冷:“跟你主人一样,都是贱骨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她朝身边的婆子们递了个眼神。
立刻有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用麻绳套住范六娘的脖颈,用力拉扯。
范六娘顿时就觉得脖子几乎都要被勒断了。
窒息的感觉令她生不如死。
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双手疯狂乱抓,腿脚使劲地在地上蹬,张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一会儿,她就双眼一闭,不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