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夜晚的北京很冷, 过往的行人看向这对相拥的情侣,目光艳羡。江途听着她的话, 低头在她头发上亲了亲, 笑了。他把她带上车,低声说:“我怕我忙得顾不上的时候, 你一个人不安全。”
  祝星遥拉上安全带,很自然地转头看他:“你去哪里带我去就好了啊。”
  江途看着她:“你不怕被别人看见?”
  “怕什么啊。”祝星遥眨了眨眼睛,“你长得这么好看。”
  江途一愣, 他半眯着眼睛看她。
  祝星遥问:“没人夸你长得好看吗?”
  江途一直不太在意外貌,毕竟对他来说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 他突然想起林佳语对男朋友的要求是长得好看,是不是女孩子都这样?
  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往身边按,倾身过去,低头吻她。
  祝星遥毫无防备,“唔”了声, 睫毛轻颤,她仰着脸承受他突然迫切的吻,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伸手去抱他,微凉的指尖碰到他的脖子, 江途身体一僵, 侧了一下脸继续吻她。
  长久的吻结束, 江途的呼吸也沉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 低低地说:“有,但你是第一次这么说。”
  “是吗?”祝星遥有点想不起来了,她好像夸过他不戴眼镜比较好看,“那我以后多夸夸你?”
  江途低头笑了,说:“不用,这样就够了。”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了,唯创科技明天的发布会就在这家酒店的三楼,江途的房间在顶楼的大套房,他刷卡打开房门,带祝星遥进去。
  “套房已经满了,我不知道你要来……”江途把行李箱放在客厅,低头看她,“今晚将就一晚上,明天发布会结束有人退房了我再给你换。”
  祝星遥是上飞机才告诉他航班的,她伸手抱住他,小声说:“不用换了,你之前都在我房间里睡过两个晚上了。”
  江途垂眼看她:“那不一样。”
  祝星遥问哪里不一样,江途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接着他就被老袁叫走了。
  衣柜里挂着两套男人的西装,祝星遥把自己的衣服都挂进去,只留一条棉质的吊带睡裙,她抱着洗漱用品去洗澡。她站在蓬蓬头下淋浴,有些紧张地思考江途说的“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
  深夜十二点半,祝星遥吹干头发,仔细擦了脸和身体乳,坐在床上昏昏欲睡,她给江途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途拒绝老袁递过来的烟,低头回复:“你先睡,不用等我,我有备用房卡。”
  老袁笑了一下,压低声音问:“祝星遥真的来了啊?”
  江途平静地嗯了声,抬头问:“还有什么?继续说,说完早点休息。”
  一个小时后,江途刷开房门,房间里只有走廊的灯是亮的,像是专门为他留的,越往里面走灯光越暗。江途走向里间,房间里暖气很足,两米宽的大床上,祝星遥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盖着薄被子,睡着了。
  江途在床边坐下,昏暗的光线能看清她的脸,他看到她白色的细肩带和白皙的肩头。
  他手捧着她的脸,自言自语般低喃:“你对我还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这样睡在他床上,还能睡得这么安稳,是不是太信任他了?
  祝星遥一向浅眠,他一碰她的脸,她就惊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眼前便压下一片阴影,熟悉的味道靠近,她喊了声“途哥”,江途摘下眼镜,俯身深深吻住她。祝星遥细肩往上一缩,她每次跟江途接吻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激烈的、克制的、温柔的……
  现在,江途迫切又强势,吻得她几乎缺氧,白色肩带挂在手臂上,她身体承受他的重量,手指抓着他短短的头发,紧紧闭上眼睛张着嘴喘息。她突然明白他说的“不一样”是什么了,上次她还不是他女朋友。
  现在,他们是情侣。
  情侣间的亲密是天经地义的,理所当然的。
  即使是江途这样冷漠禁欲的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江途从她身上抬起头,扯过毯子重新盖住她,他克制地闭了闭眼,眷恋地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声音紧绷沙哑:“我去洗个澡,你继续睡,我等会儿睡外面的沙发。”
  他撑着起身,祝星遥却突然拽住他的手,小声说:“床这么大,你睡沙发干嘛?”
  江途低头看她,艰难地拿开她的手,“我先去洗澡。”
  他转身走向卧室,关上门。
  祝星遥脸颊发烫,感觉胸口有点疼,她爬起来打开壁灯,她坐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来大姨妈了。她下床把行李箱打开,翻出姨妈巾和干净的内-裤,站在浴室门口有些焦急地等待。
  江途不是在洗澡吗?怎么这么久没有水声?
  许久,她听见了一声极压抑的闷哼,整个人呆在门外。
  浴室里,江途眼睛微红,他垂下睫毛,长长地深呼吸,打开冷水。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江途穿着黑色t恤和运动裤走出来,他看到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祝星遥抱着东西,低头跑进厕所,“我上厕所。”
  江途看到地板上打开的行李箱和里面的东西,明白过来。
  祝星遥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脖子往下都是他留下红红点点,她摸了一下,有点点疼。她红着脸从厕所出来,看到他神色冷淡地站在桌边,低头等水烧开,又恢复了那副冷清,这男人反差有点大啊……
  祝星遥走过去,江途倒了一杯开水,兑了点矿泉水进去,递给她,低声问:“难受吗?”
  他记得高中那会儿,她会难受得趴在桌上,脸色苍白。
  祝星遥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抬头看他:“有一点……”
  已经深夜两点多了,江途没去睡沙发,他把壁灯关掉,抱着祝星遥躺下。祝星遥好像没了睡意,她靠在他怀里,语气充满好奇:“途哥,我听说大学宿舍里的男生都会聚在一起看那种片子,你也会吗?”
  江途顿了一下,垂眼看她:“听谁说?”
  祝星遥说:“西西说的,小说和电影里也有啊。”
  她只是很难把这些事情跟他联系在一起,江途少年时期是不合群的,他不打篮球,不玩游戏,不上网吧,别的男生会做的事情,他似乎都不会去碰。
  江途沉默了几秒,他无奈地笑了声:“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老袁他们在宿舍当然看过,他们从来不避讳,不可避免的,他肯定也看到过。
  祝星遥想到刚才的亲密和偷听到的那声闷哼,有些羞涩地说:“我才没有。”
  江途这几天太忙了,几乎没好好休息过,他手覆在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低声说:“睡觉。”
  第二天早上七点,江途就醒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祝星遥。
  祝星遥早上九点才醒来,她正在化妆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她接听后就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机器人,是来给她送早餐的。
  “谢谢……”祝星遥接过早餐,忍不住笑了。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江途用左手写的。
  他是不是打算以后都用左手给她写纸条了?
  九点五十分,祝星遥走到三楼会展厅,里面摆设着不少机器人,摆放在大屏幕前的机器人就是“小江”,今天要发布的新品。会展厅人很多,有客户和合作方以及媒体记者。
  祝星遥戴着一顶渔夫帽,低头给江途发了条微信:“里面人好多啊,我不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袁急忙忙地跑出来,找到她:“江途叫我来带你进去,给你留了个偏位置,你稍微注意点,应该没人会关注到你。”
  那个偏僻的位置处于一个展示柜和墙壁之间,正好隔出一个位置。祝星遥就坐在那里,望着台上一身黑西装,目光沉静的江途,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嗓音是一贯的低沉清冷:“随叫随到服务是最新测试成功的功能,客户可以自行设置呼叫对象,只能设置一个。”
  祝星遥一愣,测试成功了?
  那怎么不帮她把小江修好?
  身后,有个女孩子感叹:“这个cto真帅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她旁边的人说:“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单身?”
  台上,主持人问:“怎么会想到开发这个功能呢?”
  江途说:“私人原因。”
  主持人笑着打趣:“因为女朋友?”
  江途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嗯。”
  底下一片哗然,主持人兴奋道:“这么浪漫啊!谁说工科男不浪漫我跟谁急啊!”
  祝星遥愣了一下,她看着台上神色冷淡的江途,想到那八十七封情书和星星灯,能每周五写一封情书和花一个多月做一片星星灯的人,怎么可能不浪漫?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身后那个女孩哼了声:“我就说嘛,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没女朋友!不知道他女朋友漂不漂亮……”
  祝星遥心说,当然漂亮了。
  发布会还有签约仪式等等,整个过程耗时很长,祝星遥肚子有点不舒服,也怕被人认出来,一个多小时后就先回房间了。
  祝星遥躺在床上,给黎西西打了个电话,跟她说自己在北京。黎西西兴奋地问:“所以,你们昨晚睡一张床?别跟我说你们只盖被子聊天睡觉啊。”
  祝星遥说:“确实是这样。”
  黎西西:“……”
  祝星遥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大姨妈了。”
  这场发布会的视频和新闻稿在下午发布推广出去,晚上,祝星遥跟江途正在吃饭的时候,江路的直播间又爆了,满屏幕都是“k神,我看到你哥了!”“大家快去搜唯创科技发布会,有惊喜!”“老实说,我觉得哥哥比较帅!”。
  江路吓得差点摔键盘,他突然想起他哥今天在北京开什么新品发布会。
  他强装镇定道:“你们说什么?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什么唯创科技。”
  旁边的周岩转头,挠挠头:“那个……哥,你可能装不下去了,上次直播间都爆了你哥名字了,这会儿发布会上名字照片都有,一搜资料全都对上号了。”
  江路:“……”
  他嘴角抽搐,天要亡我!
  几分钟后,林佳语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气急败坏:“我就知道你肯定做什么亏心事了,怪不得那天跑那么快,还发什么乱七八糟的微博。”
  江路莫名:“你怎么比我还急?”
  林佳语欲哭无泪:“因为我可能比你还惨。”
  林佳语看到粉丝群里的正在热议的话题,江途的照片被截图发到群里,有人@她:江行的原型是江途吗?
  所以,《等星星》的故事写的是江途和祝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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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哥,我很负责的告诉你,女孩子都是颜控!幸亏你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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