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我与你和摩诘同在(2)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穿着羊毛衫的挺拔男人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电视屏幕,察觉她下楼,转眸精准的看着她。
  环境有时候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
  他的妻子在国内时,是人人口中的女财阀,看似寡言淡漠,但眉眼间却透着精明,浑身上下更是带着商场杀伐之气,即使微笑,也多是虚假和客套,无时无刻不在防备别人,或是侵略别人。
  如今,放下一切,家居生活,每天心无所虑,俨然是最沉静婉约的小太太,在他身旁坐下时,脸微微红着,他看在眼里,一颗心突然柔软。
  他抬手贴上她的脸,把脸转向他:“潇潇,我来了。”
  “嗯。”她看到了。他那么一个大活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摩诘都看到他来了,她又怎会看不到?
  他的问话很直接:“为什么不看我?”
  是啊,他来了之后,她一直不怎么看他,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不想看到我?”他猜。
  “不是。”萧潇连忙摇头,这人心眼有时很大,但有时又很小,是喜怒无常的一个人,所以萧潇生怕他会误会,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然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太过家居随便的她,懊恼道:“早知道你今天会过来,我应该事先打扮一下。”
  傅寒声猝然间笑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心里却是温暖如春,不期然想起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若非把他放在心里,她这样的人,又怎会计较这些?
  “潇潇不打扮也漂亮。”他从不吝啬在妻子面前说一些甜言蜜语,俯身亲吻她的唇,很轻柔,但明显是克制了:“我很想你,潇潇。”
  傅安笛找不到料酒,走出厨房,正欲叫萧潇时,就见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人轻轻拥抱,虽然无声沉默,却自有专属空间,那空间平平淡淡,只属于他和她两个人,所以傅安笛退了回去。
  摩诘周岁,两只小手同时抓周,结果抓到了一本书和一把小算盘。温月华见了,抱着摩诘亲了亲:“在这一点上,倒是很随你爸妈。”
  这天午后,傅安笛和温月华抱着摩诘外出,萧潇在厨房洗碗,身后脚步声走近,她隐隐心跳加快,他用双臂搂紧她,唇滑过她耳垂:“带我看看你的新卧室。”
  萧潇无需说话,他也根本就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抱起她,回到卧室,唇覆上她的唇,他用柔情告诉她,床笫之欢不再仅仅是床笫之欢,而是爱和被爱。
  其实从2009年8月开始,当傅寒声放飞萧潇的那一刻,萧潇便制定了三个月的复习计划,为的就是托福和gre考试。
  八月,萧潇主攻gre考试;九月,主攻gre作文;十月份,相继考gre和托福,随后开始准备申请资料。
  12月,萧潇在摩诘周岁过后,赶在圣诞节之前寄出了申请材料,有关于美国多所高校入学通知书在2010年3月份相继寄到她的邮箱里。
  在等入学通知书的时间里,萧潇开始带着摩诘有了接近一个月的远走,为此专门设定了行程安排,波士顿、费城、华盛顿、奥兰多、迈阿密......
  萧潇有意带摩诘多出去走走,看看。伴随着他一日日长大,他所亲身经历的沿途所见和所闻,远比听说要更为实用。
  属于萧潇和摩诘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发生在2010年开春,萧潇不再有商人精明和警觉的眼神,不再有精致的妆容,她抱着摩诘在各个城市间游走。
  1月上旬,母子两人独行;1月下旬,母子两人加入亚洲商界精英团体,远离城市尘嚣,开启野外见闻。
  沿途朋友,全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地,但因志同道合这才走到一起,同行一程,寥寥浅谈,却被彼此视为此生最宝贵的旅途财富。
  春风至,属于2010年的春天正式粉墨登场,摩诘晃悠着小身体走路,从院子里一步步走进偏门阳光房,会欢喜的发现阳光铺满一室,就连家具花草也被温柔相待。
  萧潇的入学惊喜是发生在2010年3月5日生日之后。
  萧潇生日前一天,中国c市山水居。
  曾瑜从傅宅那里回来,回到卧室,就看到女佣正在把她的衣服往箱子里面装。
  “怎么一回事?”曾瑜有点懵,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女佣拉上皮箱拉链,看着曾瑜道:“先生刚才回来,您手机又打不通,于是吩咐我尽快帮您把衣服收拾妥当,一会儿随他一起出国。”
  话音刚落,曾瑜就听楼梯口传来了淡淡地说话声,曾瑜连忙走过去,傅寒声一边系袖口纽扣,一边吩咐高彦去备车。
  这时女佣已提着曾瑜行李走了出来,傅寒声看着曾瑜道:“太太入学在即,国外需要有人照顾摩诘,你去最合适。”
  早在萧潇带着摩诘出国前,曾瑜就想一起跟过去,但又怕萧潇不喜,再加上傅寒声也没开口,所以这事也就无疾而终,如今曾瑜听了傅寒声的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相信一直惦记萧潇和摩诘的温月华也能松上一口气,但——
  “先生,这事太太知道吗?”
  ……
  萧潇生日那天,看到傅寒声身后微笑伫立的曾瑜,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思想有时候就会被同化?
  近几日,她正打算跟傅寒声商量,什么时候让曾瑜过来帮她带摩诘,不曾想他就把曾瑜带到了她面前。
  “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厨房做菜时,他问。
  她该怎么回答他呢?额头抵着他的后背,不吭声,只是微笑。
  在傅寒声看来,他妻子不是一般的寡言少语,即便是面对他,也是沉静居多,但微笑却是与日剧增,更何况她把摩诘照顾的很好。
  她并不吝啬陪摩诘说话,从不限制摩诘的自由和想法,这个岁数的小孩子正是破坏力惊人的时候,看到东西抓起来就扔,她并不阻止,任由儿子发展臂力,但事后却会引导摩诘随她一起整理满室狼藉。摩诘有一间专门属于自己的涂鸦室,说是涂鸦室,真的是抬举这小子,完全就是垃圾窝,里面墙壁被摩诘画得乱七八糟,那是萧潇给儿子的自由天地和专属领域,不入侵,任由他在里面天马行空,不予干涉,只为尊重他的童年成长。
  三月份,傅寒声看到的摩诘,吃饭不挑食,他给儿子夹什么,儿子就吃什么,自己抓着勺子带着食物往嘴里塞。
  生日蛋糕,吹蜡烛许愿,似是必然过程,但萧潇过生只吹蜡烛并不许愿,因为最好的,全都已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所以她不再贪心。
  那晚,摩诘没有吃完蛋糕就困了,曾瑜抱着他上楼睡觉,摩诘这一入睡,势必要睡到早晨了。
  只余傅寒声和萧潇独处,蛋糕还是要吃的,他切下蛋糕端在手里,拿着叉子,叉了一小块送到她嘴边,眼神温润:“寿星,张嘴。”
  她笑,就着他的叉子吃下那块蛋糕,很多女人惧怕每年生日年长一岁,她是巴不得时间快些过,最好能赶上和他一样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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