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467章 天壤之别
公爵府的院墙高达两丈,全部由最坚硬的大青岩修建而成,墙头上是通了电网的。整个公爵府宛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连只麻雀都飞不进来,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头顶上方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德川信成是会武的,完全是普通人的老麦克还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声音从哪里冒出来的,德川信成已经躲在老麦克的身后,警惕的看向了原本自己头顶的上方。
这里是在竹林之间,一根根翠竹拔地而起,根部还有碗口粗,但是到了梢部的时候就已经细得像筷子一样了。
一个长发黑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竹林上方,他的鞋底正轻轻踏在筷子般粗细的翠竹尖端。
这怎么可能?德川信成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那男子的重量至少也要在百斤以上,那么细的竹子尖端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就算是只鸟儿落在上面,竹子尖端也要稍微下沉弯曲一点才是。但是现在那男子简直就像是只轻盈的蜻蜓,轻轻巧巧的落在那里,竹子尖端连一点点的动荡都没有。
蜻蜓?
想到蜻蜓的时候,德川信成的心中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也是号称“东瀛第一猛将”的存在!
此人最擅用的枪,他的枪在上一纪元与御手杵和东瀛号合称为天下三枪。传说蜻蜓落于枪尖时会由于自身重力而被斩为两截,故而得名【蜻蜓切】,可见其枪尖之锋利。
蜻蜓切的第一任主人乃是德川四天王之一本多忠胜,曾经五十七次进出战场,身为前锋却能毫发无伤的勇将。为东瀛战国第一猛将,更被织田信长称赞为“东瀛之张飞”。
现在此人正是本多忠胜直系子孙,名叫本多秀树,比起其祖先来,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德川信成最信服其勇武,是以留在身边作为护卫队长。
就在德川信成想到了此人的时候,一杆镶嵌着青贝装饰的长枪就如同长蛇般诡异的出现,“哧”的一声刺入到了唐绝脚踏着的竹子根部。
“咻——”
那长枪锋利的刃向着上方如破风般轻易划开,其力也极大,竟然一下便将那长长的竹子直接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本多秀树冷冷的仰头望去,那人站在竹子顶部,竹子被剖成两半,分别向两方倒下,那人非摔落下来不可。
本多秀树猛地跳起来,重重的一脚踏在一根粗竹子上,借着弹力向着那人将会跌落下来的路线射去。
他手中的蜻蜓切笔直向前,就仿佛能够刺破苍穹!
他计算的确实十分精确,只可惜,唐绝并非像他意料中的那样跌落下来,而是就像一片羽毛般袅袅挪挪的飘落,比起本多秀树所预判的慢了许多。
本多秀树心中一慌,他人在半空无法变更方向,只能将手中蜻蜓切向着上方狠狠戳去。他也不求伤到唐绝,只是希望唐绝能够躲避蜻蜓切而不来追击他。
“轰——”失去了平衡的本多秀树摔落下来,虽然中途他抓住竹子增大了阻力,落在地上的时候仍然不免摔得灰头土脸。
但是本多秀树此刻最关注的是对手在哪里,他落地之后马上就势一滚,滚出了几米之外翻身而起,将手中的蜻蜓切直指向前,目光炯炯的寻找着对手。
然后,本多秀树表情呆滞了,身体石化了。
同样表情呆滞、身体石化的,还有德川信成和老麦克。
老麦克是最迷糊的一个,他是什么都没看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本多秀树是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就站在他的蜻蜓切枪锋上,自己那号称蜻蜓落于枪尖时都会由于自身重力而被斩为两截的蜻蜓切,却被对方若无其事的踩在脚下,这怎能不然本多秀树呆滞石化?
全都看在眼里的人,是德川信成。
德川信成心目中的高手,一个是有天下无双之称的剑圣柳生武藏,柳生武藏可是东瀛的【柳生新阴流】鼻祖柳生石舟斋的直系子孙。另一个就是这号称东瀛第一猛将的本多秀树。
原本他知道唐绝是个高手,但是他只是把唐绝看成了和本多秀树差不多的高手。本多秀树是他贴身护卫,柳生武藏另有差遣,所以他们希望唐绝去刺杀泰勒大帝。
德川信成并不认为唐绝能够打败本多秀树,联邦的一卫当千冠军,至多也就是和他的爱将平分秋色而已。
可事实上残酷的,德川信成没想到唐绝根本都没出手,就已经分出了胜负。这让他除了心头恐惧之外,脸上也是火辣辣的,这和坐井观天有什么区别?
德川信成刚刚就亲眼看着,在本多秀树将蜻蜓切向上方刺去的时候,唐绝便轻飘飘的落在了枪尖上,像极了一只蜻蜓。不!就算是真正的蜻蜓,也绝不会有唐绝这么轻盈!
而从本多秀树坠地、打滚到翻身而起这一连续动作过程中,唐绝都至始至终站在枪尖上,就仿佛粘在上面了一样,甩都甩不落。
这已经是无法比较的存在了,你可以说这栋楼比那栋楼要矮两层,但是你能说这栋楼比那个星球小一点吗?
如果这个叫唐绝的男人,现在就向我出手,我能有几分可能活下来?德川信成想到这里,心中冰凉冰凉的。因为他发现,答案是没可能。
“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老麦克非常及时的喊了起来,他年纪大了,眼神儿也不太好使,并没有能看清前面的战况,当他看清的时候,已经是现在定格的画面了,也就是本多秀树双手持蜻蜓切直指前方,而唐绝站在了那蜻蜓切的枪锋上。
老麦克还以为自己喊得挺及时,俩人还没分胜负。并且从他一个外行人看来,本多秀树一出现就是斩断了那么粗一根竹子,声势浩大,这肯定是本多秀树占了上风吧?
所以老麦克连忙举起双手挥舞着:“别打啊,误会,误会啊!德川公爵,这位就是来自于联邦的唐绝。唐绝,这位就是你想要见的德川公爵啊——”
唐绝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眼老麦克,冷笑一声,使出了千斤坠的功夫。顿时本多秀树感觉到枪锋之上无比强大的力量压了下来,那力量就仿佛他是把枪锋插入了千斤巨石之下,让他身不由己的松开了手。
“噗——”
蜻蜓切直接落在了地面上,地面上是铺了青石板的石径,但是金属铸造的蜻蜓切落地竟然发出的声音却不是“当啷”而是“噗”。
这让德川信成、老麦克和本多秀树、千菊丸都是迷惑不解的看向了唐绝的脚下,乍一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但是仔细一看,才终于发现玄妙在哪里。
原来那蜻蜓切竟然深深的陷入了青石板中,就像是镶嵌在了里面一样。德川信成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被唐绝踩进去的吗?可分明没看到唐绝用力啊,这种举重若轻的功夫,完全是德川信成前所未闻的境界啊!
本多秀树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绝非是唐绝的对手。他长久以来都被誉为东瀛第一猛将称号而捧得高高在上的骄傲,被人踩在了脚下,这让他的心里一下子无法接受这种打击了,恼羞成怒的他大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小太刀想要和唐绝拼命
“住手!”德川信成一声断喝,终于喝止住了本多秀树。本多秀树虽然骁勇,但是在德川信成的面前却不敢有一点放肆,只能像受伤的野兽般死死盯着唐绝。
“谁让你对客人动手的?混蛋,给我滚出去!”德川信成对本多秀树厉声斥责道,对于他而言,本多秀树不过是一个忠实的家臣,哪里能够和即将进行的大事相提并论?唐绝如此厉害,德川信成相信到时候要斩杀泰勒大帝还真是要倚仗唐绝了。
再者本多秀树早已对德川信成发誓效忠,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十分牢靠的。所以德川信成不担心本多秀树会反骨,再说德川信成让本多秀树滚出去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多秀树拼命的话只会刺激唐绝杀了他。
本多秀树脸色惨白的低下了头,他就算要滚出去也得把那蜻蜓切带着啊,那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枪在人在,枪失人亡。
他蹲在地上用手里的小太刀想去把蜻蜓切挖出来,却发现蜻蜓切在青石板里严丝合缝的,竟然没有缝隙能插入刀尖去,就更别提挖出来了。本多秀树用小太刀在青石板上戳了几下,都是只留下白色印迹,想挖出来那是痴心妄想。
德川信成叹了口气,丢人啊……可是他还能怎样?那蜻蜓切是本多秀树的家传宝,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对唐绝客客气气的道:“对不起,秀树他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危。请您看在我的颜面上,不要为难他。我保证他不会再向您出手,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主公……”本多秀树抬起眼看向德川信成,心里感动极了。以德川信成的身份之尊,竟然为了他向外人道歉,这让本多秀树更是觉得追随德川信成没有错,之前德川信成对他的呵斥也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唐绝无所谓的一笑,轻轻一顿脚,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那蜻蜓切“嘣”的一声弹了出来,这就像是开香槟一样,蜻蜓切如瓶塞似的弹出来落到了地上,显得是那么轻松。
随后唐绝把脚在那地面上蜻蜓切留出的长形小沟上轻轻一抹,凡是被他鞋底抹过的地方,青石板就恢复了原状,看起来十分平整。
只不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和原本的青石板有些不一致,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多秀树的小太刀用尽气力都只能在青石板上留下印迹,唐绝却能用脚踩泥巴一样把石板抹平,这实力的差距,岂止是天壤之别?
“天呐……”老麦克则是早已经吓得呆住了,他哪里见识过这么神乎其技的武功啊。如果不是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只怕都会以为身在武侠片拍摄现场,而青石板、竹子什么的都是道具呢。
本多秀树拾起蜻蜓切,灰溜溜的离开了。他曾经自视甚高,但是经过今天与唐绝的交手,本多秀树觉得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以后再也没敢在人前夸耀过自己的勇武。
现在问题很严重了,原本德川信成是并不认为唐绝有能力反对他娶艾米丽的决心。可是现在看来,至少现在他必须妥协了。唐绝的实力实在是带给他太强烈的震撼,让他一时间不敢对唐绝有反抗之心。
“关于艾米丽殿下的事情,我明白了。”德川信成是个枭雄人物,当机立断的对唐绝道:“既然您拒绝,那么艾米丽殿下将和安吉丽娜殿下一起跟随您离开帝国的领土。如果您愿意,帝国的大门也永远为您敞开,希望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
唐绝是心里对德川信成和老麦克放心不下,这才跟在老麦克的身后来的。他倒没想到德川信成如此识时务,既然德川信成这么说了,那么至少现在双方合作的条件已经达成了。
“请你千万别动怒,我们确实是有诚意和您合作的,德川公爵也已经改变了主意,我想这应该不会成为影响我们合作的障碍吧。”老麦克这时候已经失去了之前在唐绝面前时候的从容,小心翼翼的对唐绝道:“华夏族有句话叫做大人有大量,希望您能够不要介怀刚才的事情,那只是个误会……”
“我说过,见过德川公爵之后,我会同意合作。”唐绝冷冷的瞥了德川信成一眼:“但是前提是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很讨厌别人跟我耍花样,懂吗?”
德川信成跟老麦克都是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这是来源于唐绝带给他们的心理压力。
“不敢,不敢……”德川信成脸色苍白的回应,他在唐绝的身上感觉到极大的危险,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惹怒了这人。否则,后果即便是他也难以承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