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人生珍贵
第304章:人生珍贵
“刘禹彤的成绩下滑很严重,她妈妈专门来学校找我了,想了解她的情况,而且她妈妈怀疑,刘禹彤恋爱了。”李美棠皱眉说道。
听到这话,倪宝珠和倪等昧对视一眼,这……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啊。
“我看到过几次刘禹彤来家里,起先以为是找宝珠的,可后来侧面了解了下,她和宝珠关系一般,而且我听说刘禹彤陪迎昧在大院里散步,所以我想问问,刘禹彤和迎昧……”
李美棠也是问得小心翼翼,不是谁都能像史战南和倪宝珠那样里能分清轻重缓急,尤其是刘禹彤这样的重点班学生,在高三这关键阶段成绩忽然下滑,确实很令人头疼。
倪之羽脸上的表情有些严峻,他对倪等昧说道,“你去把你大哥叫出来,我问问他情况再说。”
没等到倪等昧起身,只见倪迎昧已经从屋里出来,慢慢走到沙发前站定。
“你和刘禹彤……现在是怎么回事?”倪之羽皱眉问道,要真是因为倪迎昧的问题而影响了刘禹彤的成绩,那这事儿就真是怪自家儿子了。
倪迎昧站得很直,他看着父亲,神色坦然,“我与她什么事都没有,我俩没有谈恋爱。”
“那她呢?她是怎么想的?”倪之羽的表情很是严厉。
倪迎昧微微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她……她说喜欢我,想与我在一起,我没答应,她却不肯放弃。”
听到这话,李美棠叹了一口气,“果然,这当妈的直觉果然准,刘禹彤的妈妈说,她觉得女儿是恋爱了,但又像是单相思,总之状态很差,看来,她是在迎昧这里受了挫啊。”
倪之羽看着倪迎昧那条微微有些跛的腿,他的表情也很是复杂。
“老大,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爸爸也不过问你俩究竟有什么渊源,然而现在人家女孩儿已经为你无心学习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咱不能害人家,不能耽搁人家一辈子。”
现在或许刘禹彤会以为爱情就是唯一,或许为了倪迎昧甘愿赴汤蹈火,可她还小,还不能明白人生的意义,等十年,二十年后呢?
若那时候的刘禹彤过得不幸福,过得庸庸碌碌时,她会不会憎恨倪迎昧,憎恨当年他对她的耽误?
这是倪之羽以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待的,这世上的遗憾太多,往往都是时过境迁才后悔当初的选择,现在,不能因为刘禹彤的一时头脑发热,就耽搁了她的下半生啊,人生珍贵!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明天就去找她,和她好好谈谈。”
倪迎昧沉声说道,脸色很是平静,并看不出喜怒来。
看着大哥回了卧室,倪宝珠忙追了上去,也进了倪迎昧的房间里。
“大哥,你……打算怎么和刘禹彤谈?”倪宝珠有些犹豫问道,万一大哥贸然拒绝刘禹彤,非但不会帮到她,反而会让她更加颓废,更加堕落,甚或会直接将她推入绝境。
倪迎昧看着书桌上的水仙花,这是刘禹彤前段时间放的,原本是个球茎,现在已经发芽抽叶,长势很好,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小幺,如果你是刘禹彤,你会接受怎么样的说辞?”
倪迎昧没有直接回答倪宝珠这个问题,反而将问题抛给了她,他不懂女孩子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说才能最大可能的减轻对女孩儿的伤害。
这个问题让倪宝珠也有些为难,她和刘禹彤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性格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起码,她不会像刘禹彤这样不加掩饰说出自己的喜欢,她没有刘禹彤的这份直接与坦然。
“大哥,你觉得刘禹彤会答应吗?”倪宝珠苦笑着问道,心中有些埋怨史战南。
论起来,刘禹彤能进倪家,史战南也是功不可没,毕竟他当时是存了私心的想借着倪迎昧甩掉刘禹彤这个累赘,却不想刘禹彤竟然对倪迎昧动了真心,现在,麻烦大了。
倪迎昧抹了一把脸,微微叹气,说道,“不管她答应不答应,都必须给她说清楚,先不说对她的学业有没有影响,就大哥现在这样子,和人家女孩子在一起也是在耽搁人家。”
倪宝珠的心有些酸,她上前,蹲在倪迎昧面前,一手放在他膝盖上,一手轻轻揉着倪迎昧受伤的腿。
“大哥,你别这么想,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倪迎昧揉了揉倪宝珠的头发,笑着说道,“可依然无法掩饰大哥是残疾人的事实啊,前几天,军区那边已经给我办理了伤残军人证,你看,大哥现在的残疾人身份,是国家认可的。”
大哥越是这样风轻云淡,倪宝珠就越是心疼难受,可是又没有办法去抚平大哥的心。
“小幺,明天吧,明天你去约刘禹彤出来,我和她好好聊聊,趁着你们放假,让她冷静冷静。”倪迎昧看着倪宝珠说道,神色严肃认真。
倪宝珠盯着倪迎昧的眼睛看了很久,她才问道,“大哥,你对刘禹彤,真的没有半点动心吗?”
真要论起来,刘禹彤长得也漂亮,皮肤白皙眉眼标致,而且还对倪迎昧一往情深的,这样的女孩子,很少有男孩子能狠心拒绝吧。
倪迎昧慢慢收回了手,他低头想了会儿,才说道,“动不动心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人生路还很长,还要好好走下去,不能毁在我这里。”
若是搁其他男人,自己已经残废,现在有刘禹彤这样条件好又痴情的女孩儿倒贴,当然是顺水推舟的将她据为己有,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呢?
可倪迎昧不是一般男人,他自幼就受父亲的熏陶,正直又无私,他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倪宝珠看着大哥的神色,半晌,她像是看懂了什么,“嗯,好,我今天晚上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来家里,你……说话要温和些,别伤她太狠。”
倪迎昧扭头一直盯着那盆郁郁葱葱的水仙花,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