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书信

  第一种,两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结成了同盟,夏清在为四皇子做事。
  而四皇子则躲在幕后,给世人一种他病体未愈的假象,来蒙蔽世人。实则躲在后头,通过夏清来操控朝堂。
  另一种,那就是两人是合作关系,但又不是同盟。这听起来似乎是相互矛盾,其实不然。夏清与四皇子可以在某些事上合作,但还是各有心思,相互算计。
  顾诚玉更倾向于后者多些,毕竟那夏清可不会甘心投在四皇子的麾下。
  至于神秘人,顾诚玉早就猜到了。总共那么几个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夏清。
  郭莫若看着顾诚玉默然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又将信叠了起来,还给了她。
  看着那双在烛光照射下,白润无暇的手,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帮忙?
  这封信她也看过,这里头看着写得是头头是道,而且线索很多,实则都是她祖父的猜测,她通过信件看了个一知半解,所以在拿出来时,她也是犹豫和担心的。
  可祖父跟她说过,对于她来说,看着好似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里头。可对恩公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祖父的话语,才给了她些许的勇气,提出这个条件。
  “恩公可是......”
  “在下同意了。”顾诚玉还没等郭莫若将话说完,就直接给了结果。
  这封信对顾诚玉很重要,起码对于未曾谋面的四皇子,他已经保持了一分警惕之心。
  郭莫若没想到恩公竟然同意了,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她就是再沉稳,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罢了!本来这几日收了这么多的打击,心头还压了这么多的事儿,险些让她奔溃。
  若不是为了两个弟弟,她情愿跟着母亲他们一起,也好过每日的煎熬。就算是一死,只要和母亲她们在一起,她也不怕。
  连日来的精神紧绷,突然松懈下来,只觉得十分困顿。她这几日根本没睡,日夜担心,所以憔悴了许多。
  她突然想到了母亲之前总嫌她能吃,笑她将身子生生地吃成了个圆球。就在这事儿没发生之前,母亲还拘着她,不许她多吃,说是马上要说婆家了,太丰满了就不好看了。
  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她的身形就瘦了下来,而她母亲却是看不着了。想到昔日在府里与祖父母亲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郭莫若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的起来。
  她这一哭,将顾诚玉给哭懵了,之前不是还强忍着的吗?怎么这会儿去哭出来了?顾诚玉对女子的眼泪一向敬谢不敏,只能干巴巴地劝上一句。
  “郭姑娘,凡事想开些,总能过去的。再说,你还有两个弟弟要照顾,莫要哭坏了身子。”
  顾诚玉一边劝着,一边想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宵禁了小半个时辰了,他得走了。
  “郭姑娘好生保重,在下要失陪了,答应你的事,在下决不食言。这几日还不成,等过几日风平浪静了,在下再想办法将你们送走。”
  时辰已经不早了,这里总归是姑娘家的屋子,他也不好多呆。
  郭莫若闻言,忙掏出帕子擦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出来,也许是心里压抑地太久了,也可能是因为恩公还算好说话。
  “让恩公见笑了,只小女子还有一事相问。”
  顾诚玉也只得停下脚步,“姑娘请说。”
  “不知朝廷对郭府是如何处置的?郭氏族人都如何了?”郭莫若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将此事问了出来。
  这件事一直盘桓在她的心头,将她折磨地夜不能寐。若是不问,她会一辈子惦记,只若问了,她又怕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噩耗。
  顾诚玉看着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郭莫若,心中有些不忍。事实太残忍了,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郭氏一族,男子斩立决,女子充作军妓。”
  顾诚玉话刚一说完,郭莫若只觉得眼前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接着眼前一黑,身子向后倒去。
  顾诚玉忙上前将她接住,深深叹了口气,命丁十二抱人带去了里屋,放在了床上。看着床上还有两个小娃儿,一个五岁多,还有一个还是奶娃娃,那就是郭氏留下来继承香火的男丁了。
  给郭莫若喂了一颗清心丸,又喂了一颗补血养气的丸子,其实就是气急攻心,又茶饭不思,人清减得厉害,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厥过去了。
  就是掐把人中也会醒的,顾诚玉觉得没必要,正好让这姑娘睡会儿。
  顾诚玉嘱咐明儿会有郎中过来给郭莫若瞧瞧,他就先走了。顾诚玉刚刚把过脉,应是不要紧的。不过,他到底不是正经的郎中。
  郭莫若的身份是掌柜的闺女,娘亲生了弟弟,大出血死了。丁十二是哥哥,府中的护卫成了爹,不过那护卫年纪也不小了,也生得出那么大的儿子和闺女。
  郭莫若他们最起码还要在此住上个把月,嘱咐几人莫要露出马脚,顾诚玉才带着茗墨使了轻功,消失在黑夜里。
  回了顾府,顾诚玉梳洗过后,躺在床上梳理着朝堂大臣们之间的关系。
  次日,在顾诚玉练好了字后,书房外就传来花怜的声音。
  “茗砚小哥,你家公子可是起了?奴家是来恭喜公子高中会元的。”
  书房一直是茗墨和茗砚把守的,今儿是茗砚当值,这问的肯定是茗砚了。
  “姑娘且等等,小的去给您通报一声。”
  这两日花怜倒也还识趣,没来打扰顾诚玉。可能是昨儿听到顾诚玉中了会元的消息,前来恭喜,也实属正常。大家住在一个屋檐下,装作不知道,或者没什么表示,肯定也说不过去。
  顾诚玉也知道花怜的想法,于是在茗砚进屋请示的时候,点了点头。
  看着花怜进了书房,顾诚玉先开口问道:“花怜姑娘怎地起这么早?这两日在府里还住地惯吧?”
  昨儿顾诚玉在府里派发了喜钱,就连花怜也得了红封,比下人要多一些,就是讨个喜。说到这个,想起了今日要在府里摆个宴席,请那些之前帮忙为他奔波打点的人,还有亲朋好友一起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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