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柯氏的出身
她和李郎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回靖原府,也帮不了侄女儿什么忙,只能让炽儿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那我以后抓药就来这里。”姚梦娴倒是没想让医馆帮忙,就是想照顾一下姑丈徒弟的生意。
“姑母刚才说,顾大夫的兄弟在朝为官,可是顾瑾瑜顾大人?”
姚梦娴突然想起李郎中的徒弟姓顾,再加上顾大夫的年纪并不大,那年纪轻轻在朝为官的,是顾诚玉的可能居多。
“就是他,怎地?你们认识?”姚氏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刚说完,就恍然大悟。
“难道他的老师就是你的外祖梁首辅?”
姚氏和李郎中到上岭村定居之后就没离开过,后来听说顾诚玉拜了一位从京城来的大儒为师,只是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
他们也不知道梁致瑞曾经在靖原府的府学教书,这天下如此之大,可有时候却又偏偏这么小。
“外祖父早就已经不是首辅了。”姚梦娴落寞地回道。
“唉!这事儿我来到京城之后也听说了,如今的首辅竟然成了夏清。”
姚氏也不无感慨,难怪侄女儿在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
若是梁老太爷还是首辅,国公府那些人怎还敢欺负于她?
她望着侄女儿娟秀的眉眼,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那顾诚玉倒是个有能耐的,虽说出身差了些,可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六品了,将来的前程应该差不了。”
她双眼盯着姚梦娴的面庞,心中有了打算。
“外祖父也常夸顾大人有能耐,为人坦荡,对他们也是极为孝顺的。”
说起顾诚玉的为人,姚梦娴也不禁点头称赞。
她外祖父能得如此佳徒,也暗地里常言乃是三生有幸。
有了顾诚玉,对于日后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生活,她也不太担心了。
人常说养儿防老,外祖家只剩下一个姨母,原本她还是十分担心外祖父他们。
可如今有了顾诚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后半辈子也算有了依靠。
至于她,她自嘲地笑了笑。
一个还要靠着外祖家才能自保的闺阁之女,后半辈子更是风口浪尖上漂泊的浮萍,外祖家哪里能靠得上她?
“你那继母,可是京城人士?”姚氏想起了侄女儿的继母,也不知大哥后来娶了谁家的女儿。
“我继母是苏南府人士,柯氏原先祖上也是名门望族,只是如今有些落败了。继母这一房是分支,咳!下一辈就出五服了。”
姚梦娴就柯氏的出身说了几句,神情有些尴尬。
“什么?父亲怎么可能同意这门亲事?柯氏还能算得上名门望族?这在百年前还好说,可如今的柯氏是个什么模样?且你继母这一脉还是分支,出了五服那就是寻常人家了。”
姚氏简直目瞪口呆,这样的出身给国公府做长房宗妇?说柯氏兴旺,那都是前朝旧事了。如今早已改朝换代。
虽然只是继室,可这样人家的姑娘怎能当得起如此大任?
“继母的大哥如今在天景府做同知,他们家与京城的大理寺左少卿马大人家是姻亲,继母的侄女儿如今是马大人庶二子的媳妇。”
这么一说,姚氏倒是明白过来了,这应该是马家牵线搭桥的缘故。
苏南府与应南府比邻,与京城相隔甚远,没有马家说亲,大哥又怎会娶了柯氏?
只是这样的出身未免太拿不出手,也难怪这柯氏会为难侄女儿。
毕竟是小门小户出身,在姑娘家的教养上差了不少。
但凡有些规矩的人家,虽然是继室,可到底也不会太为难前头那个留下来的嫡女,毕竟还是要些脸面的。
柯氏这样的出身会为难侄女儿也不稀奇了,这大哥估计也是看上柯氏的容貌了,估摸着柯氏应该是个美人儿。
“你继母可有生养?”姚氏不耐烦再问大哥为何要娶柯氏,反正娶都娶了,如今最应该关心的就是柯氏到底生了几个子女。
若是生了嫡子,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就麻烦了。
“继母前几年流过一个孩儿,后来伤了身子就一直没有生养,直到前两个月才查出怀有身孕。”
姚梦娴说到这里面虽然面上还是十分平静,但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个孩子在梦里也有过,而等到这个孩子出世,她的日子就更加艰难起来。
这是个男孩,大哥为了顺利承爵,大嫂在背地里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
母亲去世,她和大哥更应该相依为命才对,可是大哥和大嫂却没这么想。
“那你可得和你大哥提个醒,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你大哥是男子,终归照顾不到内院,你和你大嫂就更应该抱团共同抵御。”
姚氏说着也是满脸愁容,梁氏自己去了,却留下一双儿女在世间受苦。
姚梦娴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
不想主子要隐瞒,莲心和高妈妈却气不过。
“大少爷哪还需要姑娘提醒?姑娘在府里过得这么艰难,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问都没问过一句,背地里的算计倒是不少,就知道巴结大太太。”高妈妈气呼呼地道。
“高妈妈!”姚梦娴皱眉呵斥,做什么要说出来惹得姑母烦心?
“高妈妈说得对,姑娘!奴婢和高妈妈也实在气不过,今儿就是姑娘要责罚奴婢,奴婢也认了。在梁府,姑娘担心梁老太爷他们生气伤身,一直报喜不报忧。可如今在大姑奶奶面前,姑娘也是藏着掖着,这样早晚憋出病来。李老爷不是说了吗?姑娘心思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身子哪能康健?”
莲心噼里啪啦将主子的底儿抖了个干干净净,这会儿还抹起了眼泪,让姚梦娴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高妈妈她们是为自己鸣不平,看着伤心的两人,她的训斥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你大哥对你不好?”姚氏着实惊讶了,这可是亲兄妹啊!
“大哥是男子,哪里管得来内院之事?我性子独,与大嫂也不甚亲近,她不帮我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