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凌迟吴三桂
吴三桂三人都是被拖着拖到校场的,前者是因为用刑过甚,腿上已经没什么好肉,走不得路,谭洪也好不到哪去。
而吴之茂则完全是被吓的,他本就没什么能力,只是因为跟吴三桂是本家,再加上溜须拍马技术一流,才得了参将的位子。
“犯官吴三桂、谭洪、吴之茂贪赃枉法,里通外寇,不思朝廷危难,克扣将士军饷,经查三人共贪墨纹银三百八十万两,珠宝器物无算。
为将者,上不知体恤国之弥艰而报皇恩,下不能抚慰将士以安黎民,胆大妄为,人神共愤。
本官上承皇命,以便宜行事之权,特判处三人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听到刘鸿渐的判处,底下的兵士都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得知他们的军饷并非朝廷没给,而是被吴狗官克扣了很是气愤。
但总兵毕竟是一品官衔,说杀就杀,一点含糊都不打,这也太猛了吧!
对于此刘鸿渐也没有办法,现在这局势必须杀伐果断,快刀斩乱麻,哪有空再去审查、上报皇上,这一来一回的黄花菜都凉八遍了。
你吴三桂里通外寇,反正横竖也是个死,不如借我人头一用,让本官来立威吧!
至于皇上身边,那些老大臣肯定会有人弹劾他擅权,爱咋咋的吧,老子在前线玩儿命给你干活儿,你若连这个都搞不定,老子何苦来哉。
三人被绑缚于三根立柱,吴三桂披头散发,谭洪无光呆滞,吴之茂……额,这厮吓晕过去了!
“吴三桂,你可有话说?”按照前世电视剧里的套路,行刑前,好像得装个X才行,于是乎刘鸿渐也开始摆谱。
“哼!只恨吴谋有眼无珠上了你的奸计,成王败寇而已,放马过来吧,吴某人若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
吴三桂倒是很硬气,这点让刘鸿渐也有点佩服,唉,奈何心术不正,留不得,随即挥挥手示意开始行刑。
由于辽东乃边关,王元霸找遍了全城也只找到了两个会凌迟这门手艺的人,不得已只好找来个屠户凑数。
王屠户杀了十年猪了,在山海关这地界,论杀猪解骨,没人能出其右,昨晚被王元霸找上门来,听说让他客串一把刽子手,王屠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开玩笑,老子只会杀猪,最后王屠户被五两银子收服,玛德,就当杀猪了。
行刑时吴三桂果然一声不吭,谭洪倒是嚎叫声不绝于耳,反倒是以儒将自诩的吴之茂,瞪着眼前手握杀猪刀的王屠户,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还没开始行刑,吴之茂的裤裆就湿了,搞的王屠户一脸嫌弃,这人的胆子果然还是没猪的大!
由于刘鸿渐有意走个过场,只是想向士兵们表达自己对惩戒克扣军饷行为的决心,只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三人已经一命呜呼。
最惨的便是吴之茂了,王屠户这一刀那一刀,把吴之茂当猪给解了……
唉!吴老爷生前也是体面人,刘鸿渐暗叹道。
处死了吴三桂三人,刘鸿渐也没有命人打扫,就这么晾在了烈日炎炎之下,数万士兵全程看着,没有作声。
接着刘鸿渐提升辽东参将王元霸为副总兵,唐峯、向雄也由游击升为了参将。
而他自己则为辽东便宜行事大将军,总揽辽东防线大权。
为了一改一味防守的被动局面,刘鸿渐规定出战时,实行连坐制,士兵后退,士兵所属小旗以及旗官编入敢死营,小旗退,总旗连坐。
所谓敢死营,是对犯了过错军人的一种处罚方式,军队里处理违反军队的军人,多是简单粗暴,编入敢死营,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活下来是你命大,赎清了罪过重归原职,否则,去找阎王告状去吧!
对于总兵大人的军规,士兵们也无多大反响,本来嘛,后退者死几乎是所有部队的第一条军规,只不过现在变成一个后退,一群人死。
嘶——士兵们左右看看,突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以后干仗可得用点心了!
当天晚上刘鸿渐给皇上写了封奏疏,简单的给崇祯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进度,以及对吴三桂的处置方式,查处银两的用途,刘鸿渐也提了一提。
毕竟数额太大了,明朝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堪堪四百万辆,想留下这么一笔巨款,必须说出明确的理由。
书信由锦衣卫负责呈报给崇祯,锦衣卫有自己的消息传递渠道,从山海关到京城,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不消三日便抵达京城。
七月十五日,北京城皇极门,崇祯皇帝临门听政。
底下大臣有的上奏说某某地发生蝗灾请求户部派银赈灾,有的御史则弹劾某某地的一个县官贪赃枉法,奏完事的臣子见崇祯不言语,只得起身行礼退回班列。
崇祯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他的心思都在辽东那边,于是索性只要不是关乎大明存亡的大事他都懒得理,反正稍后会由内阁待其处理。
内阁首辅吏部尚书郑三俊,次辅兵部尚书李邦华,其余阁老均为几个大学士。
崇祯在位十七年,换了五十多位阁臣,却越换越觉不趁手,但自从大臣们吃了那次鸿门宴,现在这新组的内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偶尔也会闹点小摩擦,但基本他下达的命令,底下人也确实在按部就班的执行着,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锦衣卫的功劳。
得了刘鸿渐命令的梁阳,扩充了锦衣卫的编制,只在京城周边就布置了近万人,其余人手分散各地,锦衣卫就向黑暗中无所不在的眼睛,让一切宵小战战兢兢。
崇祯机械般的摆摆手,示意他明白了所奏之事,不时又有一个御史右跨一步准备奏事。
“皇上,辽东来信使了……”
作为一个太监,在朝臣议事之时如此大呼小叫,治他个杖毙也不为过,可这是崇祯的交代。
崇祯让他不论昼夜密切关注辽东局势,有任何消息不论任何时候马上报于他听,乃至于底下的小黄门刚把消息传到王二喜耳朵。
王二喜便大声说了出来,毕竟在太监们眼里,只有皇上一人。
“宣!”崇祯精神一振,脸上再无疲惫之色,只是……会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锦衣卫南镇抚司驻辽东百户官顾然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也许是星夜赶路,百户官看起来满脸疲惫。
“爱卿免礼平身,辽东那边如何了?”崇祯目光炯炯。
“禀皇上,辽东总兵吴三桂已被我们指挥使大人用计除去,辽东无虞!哦,这是指挥使刘大人的……!”
“好!”崇祯听到辽东无虞,心情激动,直接打断了百户官接下来的话。
“……的奏疏。”百户官被崇祯突然的一声‘好’吓了一跳。
王二喜随即接过奏疏交于崇祯,崇祯大致浏览了一遍,面色看不出忧喜,又递给了王二喜。
“念!”
“臣安国伯刘鸿渐百拜吾皇万岁:
臣受命辽东以来,夙兴夜寐,枕戈待旦,唯恐托付不效,以伤皇上之明,所赖辽东虽靡,然心仍存大明也,臣……臣……”
王二喜看着信读着读着读不下去了,这安国伯跟咱家有仇啊!
“念,接着念啊!”
“怎么不念了?”
底下马上有大臣唠叨,他们听的正起劲儿呢!
王二喜看了眼崇祯,崇祯示意他如实念。
“所赖辽东虽靡,然心存大明也,臣……编不下去了,臣用计诱捕了辽东总兵吴三桂,以其为人质震慑其亲兵,然后微臣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胁之以威,辽东部遂皆诚服。
为以儆效尤,激发士兵士气,微臣擅自做主把吴三桂等三名主犯凌迟处死,其所贪墨的纹银三百八十余万两,除却发放克扣的军饷外,余下的微臣想作为奖赏,以鼓励边军士气。
建奴猖獗,屡次犯边,我大明皆是防守之势,建奴攻城不下,每次遭殃的必是周边的百姓,导致士气低落,十分被动。
臣得知吴三桂与建奴的密谋,忽觉此也是一个机会,故臣打算将计就计主动出击,一来灭灭建奴的威风,二来微臣觉得只会防守的部队不是真正的部队。
辽东军并非不敢战,也不是不能战,而是缺乏一种刺激,或者说信仰吧,既然他们不知战斗的意义,那么就大把大把的发钱好了。
只要你拿到人头,就能大把的领银子,有了银子家人就不用挨饿了,这就是最简单的意义!
目前辽东粮草充足,士气高昂,军心可期,皇上请等候微臣的好消息吧!
哦,忘记说了,户部吴甘来大人无恙,皇上收到此信大约再过个三五日应该就能见到他。”
呼——信念完,王二喜终于松了口气,他从没见过如此奇葩的奏疏,前几句还像那么回事,后来的咋的就成了大白话了?
所赖群臣并没有在意奏疏的格式问题,只是诸多老臣都眉头紧皱
总兵作为一品官职即使是犯官若要处置还是得皇上来点头的,刘鸿渐不仅随意的杀了,还顺手就提拔了副总兵、参将,这使他们想起了曾经的督师袁崇焕。
不知这位新晋的安国伯是否也有铲除异己、拥兵自重的嫌疑呢?
况且三百万多万两白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既然是查处贪墨所得,自然是要入户部,你这留中不发,是何道理?
再次近年来建奴一直不得入关,自然是靠着大明边关城坚炮利,现在你要舍弃这些优势出城与建奴野战,脑子被门夹了吧!
崇祯也是皱着眉头。
“内阁诸位爱卿来朕的乾清宫议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