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质问
拿到火灵芝之后，唐寅照例又来到古玩街。
“最近，有可能有一大批古玩会抵达！”闲谈的时候，师傅孙老根告诉唐寅一个消息。
唐寅顿时眼睛一亮，因为太过出名的缘故，他已经很少能捡漏了，因为一旦他出现，就算他看的是一件赝品和假货，古董的主人也会开出一个天价。
也正因为诸如此，他考虑是不是雇佣一些人，在他看中一件古董之后，暗中收购。
现在要来一批新的古玩，这是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他决定立刻操办这件事。
从师傅的店走出来，唐寅走向玉雕刘的店。
咦？
走到门前唐寅惊了，孟金玉在，对此唐寅倒不是很惊讶，孟老爷子退休之后，会经常来古玩街逛一逛。
玉雕刘是孟老爷子的徒弟，每次来的时候到店里歇歇脚，也是很正常的事。
问题是另外一个人，徐天祥！
徐天祥和孟金玉一向不对付，如果没有必要，两个人就算见面都不会打招呼。
现在却坐在一起，怎能不让唐寅意外？
尤其是两人截然相反的表情，孟金玉笑呵呵的，徐天祥就满脸阴沉，肯定有事儿。
“姓唐的，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长得也很阳光，人却这么阴险！”看到唐寅走过来了，徐天祥马上开喷。
什么情况？
看徐天祥的表现，唐寅才明白徐天翔来不是为孟老爷子，分明是为他而来的。
唐寅就纳闷儿了，俱乐部的雕刻业务，已经被徐天祥接下了，而他惨被淘汰，可看徐天翔的态度，怎么好像反过来了？
旁边的孟金玉孟老爷子，很悠闲的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样子，相反倒是笑眯眯的准备看好戏。
“徐天祥，你虽然年纪大一点，却不意味着你能倚老卖老！”唐寅也没客气。
他可不会惯着徐天祥，也不怕徐天翔给他发封杀令，因为他不靠雕刻为生。
他最初学习雕刻，只是因为师傅孙老根的建议，要自己给自己雕刻一枚印章。
后来学习过程中，发现雕刻也蛮有意思的，再加上孟金玉的指点，才让他进一步精心研究雕刻。
雕刻是他的爱好，却不是赖以为生的手段，所以徐天祥能影响龙门的雕刻界，能封杀他，他却一点也不害怕。
“我问你，是不是你让孟庭汉鸡蛋里挑骨头的？”听到唐寅说他倚老卖老，徐天祥的脸色更黑了。
他气的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对“老”字有忌讳。
不是他怕死，而是因为人一旦老了，身体机能就会退化，体力下降，对雕刻行业影响太大了。
就算有再精深的雕刻技艺，没有充足的体力，充其量也只能雕刻一些小件。
而他现在恰恰面临这个局面，好不容易孟金玉退了，他成为龙门雕刻行业的第一人，雕刻协会的会长，却不得不面临体力衰退的事实。
所以对于“老”字，他现在非常的忌讳，每次一听到这个字，都感觉到十分刺耳，甚至能轻易引发他的怒火。
“孟庭汉？鸡蛋里挑骨头？”听到徐天祥的话，唐寅顿时恍然大悟，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徐天祥雕刻的时候，孟庭汉去找麻烦了，而且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问题这真不是他指使的，徐天祥能拿下这个业务，虽然唐寅当时有点气，也有点不服，却从没想过通过歪门邪道的手段竞争。
他对自己的雕刻技术有信心，而且他的雕刻技术正在飞速进步中，凭实力就足够了，哪里需要歪门邪道的手段？
误会！
肯定是一个误会！
但唐寅没有解释，他知道以现在徐天祥的心态，已经认定了，怎么解释也没用。
“恐怕是你真有问题，自己不肯承认吧？”紧接着唐寅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儿，徐天翔为什么这么生气？
如果他的雕刻真的无懈可击，孟庭汉就算是想找麻烦，真的鸡蛋里挑骨头，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最多就是挑一些吹毛求疵的小毛病，何况徐天祥也有熟人，老萧会支持他的。
而现在徐天祥这么气，唯一的可能就是老萧没站出来，或者站出来也不管用。
没站出来的可能性很小，那就是站出来也不管用，就说明真的挑出毛病了。
“你胡说，我的雕刻能有什么毛病？”一听到唐寅的话，徐天祥就更恼火了。
“有没有毛病不是你说了算，让我来猜一猜，当天我去的时候，俱乐部曾经说过，他们要雕刻的是一尊大型雕像，没错吧？”
“废话！”
“一尊大型雕像，工期又非常紧，意味着你必须赶工，但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体力肯定跟不上，所以我猜一些不重要的部分，你交给你的徒弟了，对不对？”唐寅继续推测。
因为他很了解徐天祥，虽然雕刻技艺比孟金玉差一点，可在龙门是首屈一指的。
在技艺方面，孟庭汉肯定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既然如此只能是技艺之外了，或者是徐天祥之外，唐寅马上就联想到徐天祥年纪大了，恐怕不足以支撑持续高强度的雕刻。
偏偏工期又很紧，不能一点点慢慢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亲自雕刻难度高的部分，把难度低的部分给徒弟完成。
问题是一旦这么做了，不同人不同的雕刻技巧和不同的雕刻水准，集中在同一座雕像上，肯定有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唐寅推测，孟庭汉抓住的恐怕就是这一点。
“还说不是你指使的，分明就是你告诉他的！”听到唐寅的话，徐天祥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他断定，孟庭汉作为一个雕刻的门外汉，是不可能看得出来他的雕刻和徒弟们的雕刻的区别的，肯定背后有人指点。
而这个指点的人，不可能是孟金玉。
因为他很了解孟金玉，不屑于做这种事。
既然不是孟金玉，最大的可能就是唐寅，也正因为他是这么想的，才有今天古玩街之行。
现在一听唐寅的话，他越发认定是这么回事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你们师徒合作，被主家看出来了！”一直没说话的孟金玉开口了。
师徒合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前提是雇主允许，在没有征得雇主允许的情况下，一旦被发现了，有可能直接要求重来。
“你少说我，你不也这么干过吗？”徐天祥气哼哼的说。
这才是他最心里不平衡的地方，孟金玉在退休之前，因为体力差，在接一些雕刻业务的时候，也是他雕刻最复杂最重要的部分，其他简单的部分交给徒弟完成。
孟金玉这么做，从来都没有瞒过谁，也没有任何一个主家找麻烦，凭什么到他就不行了？
“你说的对，我的确这么做过，而且还有很多次，但是我在做之前，都会首先和主家沟通，取得雇主的允许，你是这么做的吗？”孟金玉笑着反问。
一尊雕刻，如需多人合作完成，肯定会或多或少的产生不协调，所以在多人合作之前，一定要征求雇主的同意，否则可能就白干了，甚至有时候要包赔材料费。
“我……”徐天祥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的确没有征求雇主的同意，否则孟庭汉以这种借口来找他的麻烦，他早就顶回去了。
“原来是你偷偷这么做的，被人家抓住了！”唐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徐天翔。
“姓唐的，这只是一种很正常的雕刻手段……”徐天祥说着起身就走，他也意识到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把被孟庭汉训斥积攒下的怨气，想发泄在唐寅身上，却没想到不仅没有把怨气发泄出去，反而再次受气了。
看到徐天祥溜走了，在场的众人都笑了。
“唐寅，你是怎么想的？”孟金玉问唐寅。
“什么怎么想的？”
“还能有什么，足球俱乐部需要的雕像，庭汉和我说了，他们足球俱乐部是第一次开分部，所以非常重视，一切都要精益求精，徐天祥和徒弟们合作的雕像，恐怕最后难以通过验收，或许最终还要你去才行！”孟金玉看着唐寅。
他也很感慨，没想到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唐寅的雕刻技术飞跃式进步，虽然现在还不到大师级，可在大师级以下基本无敌了。
再加上唐寅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画家，把雕刻和绘画结合，能让雕刻充满神奇的意境。
从这点上来说，唐寅所雕刻出来的作品，在质量上是能达到大师级的，最起码在龙门，没人比唐寅再强了。
所以他才断定，足球俱乐部所需要的雕像，如果徐天祥的通不过，只有唐寅能接手。
唐寅和孟金玉聊天的时候，气呼呼的徐天祥，正在和老萧一起喝茶。
“老徐，你真的不能一个人完成雕像吗？”老萧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出来了。
在雕像问题上，他和孟庭汉再次产生冲突。
孟庭汉紧紧抓住一点，由多个人合作完成的雕像，势必会产生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他们足球俱乐部需要的雕像，一定要是完美无缺的，这种说法也得到魏忠平的支持。
在这一点上，老萧怎么说也是没用的。
“是俱乐部有什么决定了吗？”徐天祥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也知道老萧虽然是俱乐部的股东，可俱乐部并不是他一个人的。
老萧可以帮助他说话，却做不到一言堂。
“俱乐部需要完美无缺的雕像，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地方，你有把握吗？”老萧轻叹一口气，是否要换人的问题俱乐部还在争论中，还没得出最终的结论，但情况却一点也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