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
“这,咱家回宫到底应该如何向陛下复命啊?”李公公很是为难啊,他并没有听明白陈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公公只需与陛下说,便说方知说的,此举并无深意,只不过是给天下百姓多一个选择的机会罢了。”陈丰耐着性子与李公公解释了一遍,其实陈丰心中所想,比此要复杂得多,但最终所说,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多说无益,未来的发展到底是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所以说多了,只会徒增这些人的烦恼和心底无所谓的猜测。
而陈丰和李世民有着一样的心思,他们想要一个盛唐,是真正的大唐盛世,不求能永远昌盛,但求能够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陈丰说此事是为了给大唐百姓多一个选择,自然能够说服李世民。
多一个选择的机会?李公公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他的智商真的有点跟不上陈丰的思路,还是没听懂陈丰真正的用意,且他没听懂,就不敢回宫去复命,万一陛下届时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怕自己真实罪无可赦了。
看出李公公的为难,陈丰笑着说道,“公公只管回宫复命,若是陛下怪罪,方知自当一力承担。”如此,应该算是给这位公公一个定心丸了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听了陈丰这话,李公公纵算是安下心来,安生生的与陈丰告辞,回转皇宫了。
令李公公万分不解的是,当他与陛下说了“大司农说,此举是为了给天下百姓多一个选择的机会”的时候,陛下竟然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陛下竟然听懂了!
这未免太玄妙了一些吧?不过也能够看得出来,大司农与当今陛下是一心的吧,所以尽管陛下已经能够理解陈丰此举的真正用意,他还是与陛下说明了陈丰当时所说的话,包括哪些表忠心的话,最重要的还是那句他奉劝陈丰不要在外人面前多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听到这句话的李世民也跟着楞了一下,随后释然,他知晓这样的状况,但是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没有办法扭转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给百姓更好的生活,他没有办法压制那些朝廷官员去散财,想要平衡百姓们的心理就只能让百姓跟着富起来,让百姓的口袋里有钱,这样才是最容易让百姓们心中满足的行为吧。
亦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遂李世民队陈丰的行为给与了极大地支持,下令朝廷各部全力配合陈丰的行为,甚至在当天下午就命令李公公又一次前往里翠华山下,当着工部那些官员的面,将尚方宝剑赐给了陈丰。
持尚方宝剑,对不配合的人可以先斩后奏,即便是朝廷大员,也不能免俗。
陈丰自是谢恩接过,在这一刻,华东书院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即便是和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相比,也隐隐有了强势的态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尚方宝剑在陈丰的手中拿着,这就相当于华东书院真正是奉旨而建,不过是为了平民百姓而建立的罢了。
朝堂之上果然在陈丰手握尚方宝剑之后,反对的声音小了不少,甚至还有人主动上前来询问陈丰是否需要帮忙,还有人主动帮陈丰引荐一些鸿儒。
而让这些引荐的官员惊骇的是,曾经陈丰拜访过的那些大儒们,有些人自认为与这些大儒关系比较好,认定了陈丰上门必定是吃了闭门羹的,遂再一次上门替陈丰求情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已经应下了陈丰的邀请。
原因无他,只是陈丰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说服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岂不快哉?”
具体,这些大儒们快不快哉,他们是不知道了,不过听到这句话,这些朝臣们对陈丰的态度也有了改观,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该是何等的心胸,思及此前他们曾经用那样的想法面对陈丰,顿觉无地自容。
甚至有人主动设宴款待陈丰,为此事道歉,对此,陈丰现在忙得很,当然没有时间去和他们闲扯,最终还是有人牵头,寻了杜如晦和高士廉来帮忙,陈丰纵算是不给满朝文武的面子,却也不能不给这两位的面子,那是何等的关系,自然无奈之下只能赴宴。
索性,这醉霄楼的酒菜还是不错的,只是与这群人虚与委蛇,确实不是陈丰所喜。
然,今天的情况令陈丰觉得有些许的意外,这些人竟然不是来同他勾心斗角的,竟然有人对他道歉,这到是有些新奇了。
“这是何意呀?”陈丰下意识的看向高士廉和杜如晦。
“贤侄啊,叔父我是觉得几位大人诚心可见,从前种种,不如就此放下?”杜如晦见陈丰被这群人连翻道歉敬酒给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遂笑着解释了一番。
“从前种种?”陈丰又是愣住了,什么从前种种?“从前……发生了什么吗?”
瞧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不似作假。
“从前我等在陛下面前弹劾过大司农,此时还请大司农莫要放在心上。”御史台的赵州,赵大人开口说道。
“原来各位大人是为此事前来啊!”陈丰这才恍然大悟,双手一拍,“方知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算了算了,就此作罢!”
“当真?”
“大司农当真是好心胸!”
“好胸襟,好气魄,先前,是我等落井下石了。”
听陈丰这般说,那几位朝臣纵算是安下心来,将陈丰按在桌子上好一通夸赞。
“各位大人谬赞了,不过今日诸位所行,方知当真心下感动。”陈丰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来,“有劳诸位大人还记得此事了。”
这般说,就是自己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忘了,只不过是不愿意计较罢了。
“是我等亦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众人连连表示愧疚,陈丰这般年纪轻轻,这般心性,确实让他们顿觉无地自容,也清楚明白,自己此前对陈丰所为着实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