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收网
陈丰若是知晓霞扎·甘旦白居这个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想要嘲讽他。
或者说,知道内情的这几个人,只怕对霞扎·甘旦白居,都会是这样的嘲讽吧。
陈丰既然已经设定了计划,自然就是要让他无所遁形。简而言之,就算是前面烧死扶桑使臣犬上三田的人并不是霞扎·甘旦白居,陈丰也会让他有口难辩。
进了陷阱的猎物,怎么可能让他跑出去了,陈丰为了今天收网,费尽了心思,便是要如今在这个网里面的猎物,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进了太极宫,见礼之后,李世民未曾先问及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看向站在人群最后放的陈丰,“方知今日怎的也有空一并入宫了?”
做皇上的主动和他说话,这便是在众人面前给了他面子,只要他不是太过于不识相,就应该明白自己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是有些琐事,要劳烦陛下。”
陈丰温和的声音传出来,到好像是缓解了如今尴尬冷凝的气氛。
“哦?那便说来听听,若并非是什么大事,朕就给你做主了。”听了陈丰的话,李世民大手一挥,当即豪气冲天的说道。
陈丰抿唇笑了一下,“陛下,此事干系重大。”随后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的模样。
李世民是真的愣住,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陈丰竟然会说这么一段话,不过既然陈丰说了干系重大,再联想到陈丰昨天说的,那一系列的事情,李世民也终于正色。
“那便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都闹到朕这里来了。”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和面对陈丰时候的慈眉善目,竟好像不是一个人一般的陌生感。
“启奏陛下。”长孙无忌上前一步,将今日会宾楼之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自然是让他以自己的视角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若是换成陈丰,或者李靖,便极有可能不是这么的客观,毕竟他们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可能会想着怎么说才能将自己摘出去。
但长孙无忌说的时候,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所以当他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之后,反而让人觉得更有可信度,尤其是在三个国家的使臣,卓玛公主,细玉川子和霞扎·甘旦白居面前,没有半点偏颇,完全是长孙无忌今天所看到的事情,便是换成他们来说,只怕也是与此一般无二。
而霞扎·甘旦白居虽然知晓事情并不是长孙无忌说的那样,但是他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整件事情,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的也确实是这样的。
站在蒋修贤的身边,霞扎·甘旦白居转过头看了一眼蒋修贤,却发现蒋修贤的面上没有任何一点的变动,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给自己一个,偏偏如今,他的性命就握在蒋修贤的手里,只要蒋修贤改口说自己不是杀人凶手,他就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是蒋修贤执意咬定了就是自己动手,只怕他也是有口难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脑子里现在还是一片混乱,本来他都已经计划的好好的,但怎么会……
这中间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
但是到底是什么!
霞扎·甘旦白居的视线在在场的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定格在陈丰的身上。
从始至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身处在整件事情之外,但是却又好像每一个关节都是以他来联系的。
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的起了火,就是在他拍打了自己的衣服之后,但是按照蒋修贤的话,说的也没错,陈丰的手上,确实把玩了那把扇子好长时间,都未能让扇子起火,没来由刚一碰到自己的时候,就起了火。
这一点当真是说不清,但也还可以不说。
后面,那个发现了杜立不对劲的人,也是陈丰带过来的,但是大家都在那火灾的现场,为什么他却要从外面跑过来?目光在陈丰身侧那认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公子,竟然是个女子。
便是她发现了杜立,冲过来说大事不好了,陈丰才跑过去,随后将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若是这么多的事情,还在这里说是巧合的话,他未免也太愚蠢了,但是站在他这个角度上,他说这一切都是陈丰策划出来的,会有人相信吗?
莫说是让李世民相信,就连他自己也只是在猜测,全然没有半点事实依据。
而陈丰呢,本人有事李世民最为宠信的人,就算是他已经不是朝廷命官,就凭借方才李世民在面对陈丰时候的态度,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李世民就是陈丰最大的倚仗,是陈丰最大的靠山,想要对陈丰怎么样,就要先过了李世民这一关。
在大唐,还是李世民的面前,对陈丰动手,他怕是真的活腻歪了。但是,如果不能说明此事是陈丰一手策划的,难不成让他就这样乖乖认罪吗?
认罪?做过的事情,尚且还能承认,但这没做过的事情,让他承认,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要争取一番的霞扎·甘旦白居忽然镇定下来,内心里暗暗想着说辞,该如何才能够让李世民下令彻查此事,只要李世民还愿意调查,他就还有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应该也让李世民不敢轻举妄动吧,毕竟吐蕃的国力虽然比之大唐,还有一些差距,但是真要是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是未必呢。
毕竟,大唐,在周边各个国家的眼里,也都是一块肥肉呢。
大唐一旦对吐蕃出兵,谁能保证周边的那些国家不会借此机会,在这块肥肉上扯下来一块?
近的新罗,赤土国,骠国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暂且不说,那与大唐相隔一个新罗的扶桑国都已经派了左大臣犬上三田,还带了内亲王细玉川子前来出使,这其中若是非要说没有其他的目的,谁又能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