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书院开学
这几日,陈丰还是很忙的,不仅陈丰一个人忙,连带着好像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大家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忙碌之中。
好像大家都在惊慌失措地兵荒马乱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还是如同从前一般。
然而大家都很清楚,已经没有办法和从前一般无二了。朝廷上,很多平常不起眼,但是油水十足的肥差都被人取代了,或者说不是取代了,只是单纯地将人踢开了。
一时之间,空置下来很多位置。看似不起眼,但是真正让这些位置都空下来,好像整个朝廷都乱了一阵子。
就算平日里那些无能的人再怎么不干正经事,也多少还是能够帮助大家分担一点的,如今忽然离开了,还不是只走了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人,可想而知,留下来的那些人的压力会有多大。故此大家伙儿都等着有新人上台,能够帮忙分担一些。
陈丰的华东书院就在这个时候,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开山收徒。
整个长安城又热闹了三分,比寻常年节的时候都要热闹不少。
不问家世背景这一点,就足够让华东书院备受追捧了,虽说大世家自家都有家学,再不济还有宗族教诲,但是有钱人毕竟是少数,穷苦百姓才是占大多数的,而有心让自家孩子出人头地的穷苦百姓也就更多了。
忙碌到什么程度呢,忙到陈丰叫了自家的人来帮忙都不够。忙到在书院开始建造之前,陈丰已经拜访过的名师们,以及自告奋勇的师者,都已经来帮忙,结果人手还是不足。
无奈之下陈丰请了杜立和高冉,带着礼部和兵部的下属来帮忙,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甚至连工部都上门帮忙了。
当然不只是帮忙,最后陈丰在还酒楼请这些人吃了顿便饭,毕竟陈丰打出来的名义,是替他们办事的,以后华东书院出来的人才,可都是要供朝廷各部门挑选的。
如此一来,他们可就乐得上门帮忙了。也不只是他们自己,更多的还有朝廷上的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陈丰胡闹,或者说,是等着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华东书院正式开学的那一日,连陛下都亲自到场,参加了开学仪式。和平常并不相同,陈丰并不是形式主义,李世民也不是,所以,简单的举行了仪式,便让学生们准备一些自己的生活所需。
虽说大多数学生都是京城中人,但也有各地的子弟慕名前来,总归是在离政治中心最近的位置,难免会让人心怀期待,且最初华东书院的名声也已经打出去了。
不单单是陛下亲口承认的鬼才陈丰,如今的礼部尚书杜立,兵部尚书高冉一同管理的学院,连原本备受推崇的原大理寺少卿慕容复也会在书院任职,另有一批早有盛名名师教导,连原礼部尚书杜如晦也在书院任职,这一条条说出来,都足够让人趋之若鹜。
更何况,还有直接被朝廷各部门挑选的机会,若是真的能够被朝廷各部选中的话,那便是鱼跃龙门,连科举都不必参加了。
只是,这要求足够优秀,要有能力配得上如今朝廷的需求才行。须知他们现如今要争抢的那个位置,曾经也有不少名家子弟被剔除出去,所以一切还要看自己的能力呀。
这些学生的大部分生活所需,都是学院统一准备的,当然还有一部分个看人的喜好,需要他们自己去准备。所以,第一天,是没有课程的,开学仪式之后,提交了个人的学习倾向之后,便放了半天的假。
当然,只有学生在放假,书院的先生和前来帮忙的各位官员们,可都是匆忙用了午膳,便开始分配学生。
总归是要在次日一早,便将班级分配好,连带着上课的课室都要安排妥当才行。近百人一夜未睡,才将这两千多名学生安排妥当。
次日一早,陈丰带着杜立和高冉顶着黑眼圈,在广场上叫学生的名字,而任课的老师则在一旁等候,若是学生也愿意接受这名老师的指点,便站在老师的身后,若是不愿,便当场提出,还可以临时安排调换。
不过,到了最后,也没有人说不愿。
最初,多是些风雅的班级,站出来的学生们,也大多比较体面,看起来便觉得是富家子弟;到了后面,就开始是穷苦学生了,所选择的班级,也开始稀奇古怪,各种各样。
学打铁,学木匠,学制衣,各类都有,而这些学生站出来之后,难免要被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们嬉笑一番,不过在接触到陈丰和杜立不善的目光之时,也迅速收敛了表情。
陈丰这人,他们在家中就听长辈们提起过了,宁愿得罪当今陛下也不要得罪陈丰,而宁愿得罪陈丰也不要得罪陈丰身边的人。
高冉还在一个一个的念着名字,陈丰和杜立已经在已经分好班的学员们面前走了一圈,意欲让学生们看清他二人的脸,也好让他们日后在见到他二人的时候收敛一番。
至于高冉,他们若是不愿收敛,他二人也没有办法,大不了到时候被高冉胖揍一顿,总归是要消停乖巧的。
陈丰右手执扇,左手背在身后,腰间还挂着一个玉石打造的小算盘,说起来算不得是高雅之士,但偏偏就算是那象征着铜臭的酸腐气息的小算盘挂在腰间,这群学生在瞧见陈丰走到他们身畔的时候,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杜立到是简单,未着官服,只一身雪蓝色便装,不似威风十足的官员,反倒是更显得温文尔雅,气度非凡。然而就算他看起来温润如玉,眼神之中却也显露着严肃的神情,让人不敢忽略。
终于,高冉将最后一名学生的名字念完,陈丰和杜立也相伴着在所有学生的面前转了一圈。
“学院里没有规矩,只要你们觉得对的事情,不违背你自己的良心的事情就可以做,但若是有些人明知是错,还故意为之,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咱也不是太好说话的人。”陈丰忽然笑了起来,而这笑意,好似在学生们的心里都留下了阴影。
“你们家中的长辈,应当也与你们说过我的行事作风。”陈丰说,“若是此前不曾听说过的,那就自己去打听打听,若是撞到了我的手里,怕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