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五子连珠
怎奈,陈丰一见慕容复落子的位置,便抬眼瞅了慕容复一眼,“兄长,你别说我欺负你,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嗯?”让他反悔?他不了解陈丰的套路啦,怎么反悔,“不必了!”这话倒是说得气场十足。
陈丰耸了耸肩,执棋落子于第一枚棋子左下的位置。
慕容复也跟着落下一字。
陈丰第三子落在第一枚棋子右下的位置,竟是组成了一个三角。
慕容复不懂,但瞧着陈丰这般模样,也不好发问,随意落子吧,他看陈丰这落子,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陈丰的第四子落在第二子和第三子之间,这会儿是个规规整整的三角了,“大哥”他忽然抬头,狡黠的笑了一下,“我要赢了哦!”
“这就要赢了?”慕容复也有了点火气,这才落四子,他就说自己要赢了,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他这个大哥呀。
他的棋艺确实算不上精湛,但是往常在大理寺,闲下来的时候,和苏威下棋,也能在苏威的手底下走个七八十手的,怎么到了陈丰这里,他才落了三子,陈丰就说他要输了呢?
好吧,陈丰并没有说他要输了,但是说自己要赢了,难道不是同样的意思吗?
第五枚棋子,陈丰的落点就更奇怪了,捏着棋子落在了第二枚棋子的左边,四子连成一条直线,棋子落下的一瞬间,陈丰满脸骄傲的看着他,“我就说我要赢了。”
慕容复满心疑惑,他干什么了呀?他就要赢了?这当真不是在胡闹吗?
似是瞧出了他的疑惑,陈丰也不等他落子了,直接一枚棋子落下,五星连珠,“你看,是不是我赢了?”
慕容复这一次到是找出规律来了,“这五枚棋子连成线就赢了?”
“不然呢?”陈丰满脸骄傲,似乎能赢过一个不懂规则的人,是多么骄傲的事情一样。
“这也让你很骄傲?”
“赢了大哥,虽然不值得骄傲,但开心一下还是可以的。”满脸憨厚的说出狡黠的话,跟着才“嘿嘿”了两声。
慕容复无奈扶额,却被陈丰拉住了手,“再来!”
一盘接着一盘,前期还是陈丰稳赢,到了后面,就开始有输有赢了,陈丰也被激起了胜负欲,慕容复虽然不愿意在下棋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但陈丰创造出来的这“五子棋”好像并不浪费时间。
但往往看似不浪费时间的事情,在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是浪费时间的。因为每一盘棋,好像都不需要多长时间,但一局又一局,时间便悄然而逝。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天色就在这黑白子零零落落的过程中,渐亮了。
也直到太阳从天边升起,陈丰终于没有了精力,身上一软,靠在软塌的扶手上,睡了过去。
慕容复见状,将两人中间摆着棋盘的小几撤下去,将陈丰放平,还拿了个腰枕放在陈丰的脑袋下面,尽量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这才打开门走出去,冯含玉已经在门外守着了,见他出来,便与他打了声招呼,“大公子安好。”
“嘘……”慕容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凉亭,率先走了过去。
冯含玉跟着慕容复走过去,垂首立在边上,等着慕容复的指示。
“含玉呀,你跟在方知身边很久了吧。”
“已经有五年了。”冯含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回答。
“那是不短了。”慕容复也点头,后忽然开口问道,“可有心上人了?”
“啊?”冯含玉似乎没反应过来,惊诧之间抬起头,却见慕容复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才认知到,方才自己是真的听到大公子问自己是否有心上人了,并非是自己的幻觉。
可他是什么意思?冯含玉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复,却见慕容复也在看着她,漫不经心,但却又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咬了咬牙,还是点头到,“主子说,等这些事情结束了,便与我和云骥成亲。”
“云骥呀,到也算是良配。”慕容复好像有点失望一般,但却也并未多说,点了点头,“既然你家主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也便不多操劳了。”
什么意思?这是想要给自己做媒的意思吗?想到这种可能,冯含玉也有点哭笑不得。莫不是跟在主子的身边,大家看在主子的面子上对自己也敬让三分,便要眼高于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吗?说到底还是一个女婢,哪里有资格让大公子为她操劳。
“你家主子刚刚才睡着,不要吵他,让厨房备着醒酒汤,待你家主子醒过来,便让他服下即可。”慕容复交代了一句,转身便走了。
冯含玉看了一眼慕容复的背影,恭敬的行了一礼,待慕容复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才转过身,走到书房门口去守着。
看着紧闭的门,偶尔也觉得疲累,但这就是命吧。也或者不是。
当初主子,亦是白手起家。但能白手起家的人,又有几个,大多数人,还不是庸庸碌碌过一生。
原来,很多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拼尽了全力,却是来做一个普通人的。
陈丰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便觉头痛欲裂,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才提高了声音,“含玉”
“主子可醒了?”
“醒了!”却不曾起身,依旧躺在软塌上,一手揉着额头。
“我大哥走了?”陈丰看着推开门进来的冯含玉,问了一句。
“主子刚睡下,大公子便走了,临走之前吩咐厨房煮了醒酒汤,桃红已经去取了。”冯含玉的脸上带着温和安抚的笑意,“主子宿醉,可是头痛了?”
“痛的要死!”陈丰弱弱的说着,好似是在撒娇。
冯含玉不曾接话,到是先“呸呸呸”了三声,随后抱怨了一句,“主子就算是百无禁忌,这死字也是不能随便说的。”
看着冯含玉满脸不赞同的模样,陈丰无奈道,“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含玉原谅我吧!”
“主子,你惯会胡闹了!”嘴上娇嗔,但面上却依旧满是笑意,只眼底带着些许的担忧,“主子,这宿醉的滋味不好受,日后还是不要这般饮酒了,伤身。”
“知道了……”陈丰拉长了音调,“含玉年纪轻轻的,怎么好像一个小老太太一般唠叨了。”
“你再这样,小心云骥嫌弃你了。”陈丰嘴上调笑,却也从软榻上爬了起来。